劍心剛離去,黎天便咳嗽了起來,嘴中不斷吐出鮮血。
“大哥,大哥沒事的,我現在就送你去醫務室。”
雲志再也顧不得其他,焦急的抱起黎天,往擬戰閣的醫務室送去。
而他懷裏的黎天,也漸漸失去了意識。
“滴...滴...”醫務室裏的儀器不停發出滴滴聲。
此時病牀上的黎天除了臉,全身上下都已經被包了起來,就像是一個全身癱瘓的病人。
“我大哥怎麼樣了?”
病牀一邊的雲志焦急的問着。
“他只是失血過多暫時昏迷。”
“他胸口那一道傷雖然嚴重,但還不算致命。”
“只是,除去那一道大傷口外,他身上還有一百七十餘處小傷口,怕是短時間裏下不了牀了,慢慢養着吧。”
擬戰閣的醫師收起了爲黎天縫合傷口的針線,越過雲志,離開了醫務室。
聽到沒事,雲志才鬆了口氣,他坐到了病牀一邊,難過的看着眼前的黎天。
“大哥啊,你怎麼這麼要強啊...”
“不是說好的,我會保護你的嗎...”
漸漸地,雲志眼中出現了一絲戾氣,腦海中浮現了劍心一劍斬傷黎天的場景。
“我會讓他加倍奉還的,我保證!”
二狗百無聊賴的趴在一邊的角落,絲毫沒有因爲黎天受傷而感到難過,倒是因爲雲志的一番話,豎起了耳朵。
“他這麼拼還不是因爲你。”
它扣了扣鼻子說道。
聽了二狗的話,雲志眼中閃過不解。
“因爲我?爲什麼?”
“呵,還不是你修煉太快了,他心裏不舒服了唄。”
二狗回道。
雲志當即白了它一眼。
“三弟你別胡說,大哥哪是那種會嫉妒的人。”
“再說了,我修煉快不是好事嗎,你們遇到事情,我還能幫你們出頭。”
他當然不相信二狗的話,黎天是什麼性情,他也瞭解,不是小肚雞腸之人。
“說你傻吧你又不聽,他是想要保護你,而不是需要你的保護。”
“你想想在平安鎮死了多少人,連他哥都死了,雖然他平時嘴上一直沒再提過,但他心裏受到的打擊還是很大的。”
二狗繼續道。
“你看他這兩個月是不是都沒以前那麼不正經了?一天到晚就想着修煉修煉。”
雲志心裏一個咯噔,他覺得二狗說的很有道理。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大哥他有和你說過嗎?”
二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
“我猜的...”
雲志“......”
“那你說的和真的一樣,再說了,我們三兄弟形影不離,我強不就行了嗎,除了修煉,其他事情我都能幫他做。”
“唉~算了算了,和你說實話吧。”
二狗撓了撓頭繼續道。
“其實是我聽到他晚上說夢話了。”
“在從平安鎮剛回來那一個月,他基本天天做噩夢,說夢話,那時你要不是睡得早就是不在,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和他提過這件事,他特意不讓我告訴你的。”
“你別扯了,有梨花木他怎麼可能做夢呢,你說謊也說個像樣一點的,晚上扣你一隻龍蝦!”
二狗才是一臉震驚。
“你不知道他梨花木丟了嗎?”
“就在平安鎮丟的。”
雲志當即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什麼?他的梨花木丟了?”
“那他爲什麼沒和我說?”
二狗白了他一眼,又重新趴在了地上。
“還能爲什麼,他怕告訴你之後,你就會把你的那塊給他唄。”
雲志嘴脣微顫,眼眶溼潤了起來。
他不敢想象,這兩個月,黎天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白天不要命的修煉,晚上,卻連一個好覺都睡不了,這還不是一天兩天,整整兩個月啊!
當黎天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深夜了。
病房的燈一直開着,他睜眼便是一片明晃晃的天花板。
他掙扎着想挪動一下身體,胸口的劇烈疼痛又讓他躺了回去。
這一覺,睡了好久,是他這兩個月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也是唯一一晚,沒有再夢見那些死去的人。
他緩緩撇過頭去,看到的是雲志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沒有叫醒雲志,而是轉頭呆呆的看着頭頂天花板。
雲志並沒有熟睡,他一直陪伴着黎天,等待着他醒來的那一刻。
興許是剛剛黎天發出了一些聲響,雲志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黎天已經睜開了眼,立馬驚喜萬分。
“大哥你醒啦?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他起身來到黎天身邊,仔細的觀察着對方的狀況。
黎天微微一笑搖搖頭。
“我挺好的,讓你擔心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渴不渴?餓不餓?有沒有什麼想喫的東西,我去給你買。”
“不餓,你給我倒杯水吧。”
今天流了這麼多血,黎天嘴脣都已經乾裂了,剛剛也是看雲志在睡覺,沒忍心叫醒他。
雲志見狀,立馬回頭倒了一杯溫水,緩緩喂到了黎天的嘴裏。
“擬戰閣的醫師說你需要好好休息,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在這兒吧,我每天打完比賽過來陪你也方便。”
“不用,你忙你的去吧,這段時間你打比賽也要好好準備好好休息,別因爲我影響了你,我需要什麼我會讓別人給我買的,你不用擔心。”
黎天拒絕了雲志,他不想因爲自己這個病號,從而影響到了雲志的比賽,經過昨天下午的比賽,他就知道了學院裏臥虎藏龍的人多了,根本就沒有他們之前覺得的那麼簡單。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更不能因爲自己去影響雲志的休息和修行。
萬一雲志沒有休息好,比賽的時候一個恍惚被別人砍了怎麼辦?
雲志當即臉色一正,一臉不樂意的看着黎天。
“大哥你這是什麼話!比賽再重要都沒你重要,別人照顧你我不放心,昨天下午你沒聽我的,現在還不聽我的?”
“你這樣我可要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