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原本握劍的右手,輕顫着不停,眼中也是不甘和絕望,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我...輸了嗎?”
他眼神潰散,明明他的師父告訴他,劍墟的傳人,從來都是同境最強,可他不明白爲什麼,他會敗的這麼徹底,甚至,他都還沒有出第二劍。
“不!我不會輸!”
劍心的眼中,重新燃起了鬥志,一把從地上拿起了止淵,他還沒死,他還沒有力竭!那他就還沒有輸!
“凌雲志!”
“你接好了,這是我的第二劍!”
“神葬!”
劍心眼中充滿了瘋狂,他要贏,他要和他那些劍墟的前輩們一樣,不敗!
這一刻,他眼中的凌雲志彷彿不是大比的對手,而是殺父仇人!
一劍神葬,顧名思義,一劍出,萬物葬!
此劍一出,整個角鬥籠都彷彿陷入了末日,劍意吹動着籠身獵獵作響。
磅礴的黑色霧氣夾雜着無數道恐怖的劍意,更甚先前的劍意數倍!彷彿要撕裂眼前的所有敵人一般!
隨之,劍心一口血噴出,登登向後兩步,此刻的他,彷彿到了極限,手中的長劍差點就脫手而出,不過還是被他握住了。
他的臉上,是恐怖且猙獰的笑意,尤其是伴隨着他滿嘴的鮮血,此刻看起來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黑色霧氣很快便淹沒了雲志周身,阻擋了所有人的視線。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劍的恐怖!
“雲志大佬!”
蔡名爵和圓祭整顆心都不禁提了起來。
“雲志哥哥!”
“雲志公子!”
在角鬥籠的另一側,同樣傳來兩道緊張的呼喊,那是來自萬家姐妹的。
“結束了嗎...”
此刻二樓房間裏的紅蘿,都不禁爲雲志捏了一把汗,因爲連她,都不敢確定這場對戰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劍心的這一劍,完全超出了他所在的境界,就連筋骨境巔峯,怕是都不敢硬接吧?
角鬥籠中的黑色霧氣緩緩散去,所有人都緊張的不敢出聲,眼睛死死盯着黑霧中。
“咳咳咳...”
黑霧中,傳出了陣陣輕咳之聲,渾身顫抖的劍心笑容一滯,伴隨的,是一陣驚恐。
“怎麼可能...”
下一刻,從黑霧中緩緩走出了一個略顯狼狽的身影。
他手中的摺扇早已斷裂,渾身上下也是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痕,衣衫早已破碎,露出了一寸寸被鮮血浸染的皮膚。
“呵呵呵,差點翻車了,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厲害的一手啊。”
雲志嘴角微翹,戲虐的看着眼前的劍心。
沒錯,神葬,他接下來了!
只是這個代價確實大,連他都受了不小的傷。
“那麼接下來,你還有別的手段嗎?”
雲志蹣跚着腳步,緩緩來到了劍心的身前,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俯視着眼前的劍心。
劍心手中的劍,再次掉落,看着眼前的凌雲志,他彷彿隻身掉入了深淵,渾身,只剩下寒冷。
“不可能的...我...輸了嗎?”
“不...你還沒有輸!”
雲志看着他現在的模樣,並沒有升起絲毫的憐憫。
因爲過去,也有一個人因爲眼前的劍心而失去信心,那是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劍心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說,擡起頭迷茫的看着他,難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用了什麼防禦型咒物才擋下的神葬嗎?
接下來,雲志緩緩擡起了手中斷裂的摺扇,眼中盡是冷漠。
“你,還欠我大哥一劍。”
此言一出,劍心瞳孔急劇收縮。
“斬滅!”
雲志毫不猶豫,對着早已失去戰力的劍心,揮下了手中的摺扇。
他終是手下留情了,沒有痛下殺手。
劍心無力的躺在角鬥籠中,胸口,是一道深深的劍痕,森森白骨,很快便被鮮血所掩蓋,他那失去了焦距的眼中,盡是灰暗。
雲志扔掉了手中的殘扇,眼睛看向了角鬥籠外,只是,那個熟悉的人,卻早已不在...
此時黎天正在趕往任務事發地的路上。
羅盤外的景色猶如殘影,一片片飛逝即過,可見羅盤此時的速度有多快。
每一次的任務,對於黎天來說都是一次未知,這次也不例外。
“雲志那邊應該結束了吧,也不知道這次要去哪裏,希望別耽誤太多時間啊...”
黎天忍不住自語道。
要是去個一兩天,回去也很難解釋了,畢竟他現在還是個傷員。
可事情總是沒有想象的那麼好,羅盤飛馳數十分鐘也還沒有到達要去的地方。
黎天的臉色也早就難看了下來,看着遠處還有好遠的紅色小點,不禁心生不好的預感。
“日了狗了,這是要去哪裏啊...”
數次的任務中,這個距離的,還是去琉纓府的時候,其他的地方,這個時間也老早到了。
這下好了,回去是徹底沒發交代了,黎天干脆自認倒黴,誰叫這是不可抗力呢。
他搖搖頭,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的心態,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冥想了起來。
這段時間一直遲遲無法突破,但他還是絲毫沒有放棄修行,甚至,比以往更加的用心起來。
就算命中註定他無法修煉,但他還是要傾盡全力的嘗試,找到一絲機會。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羅盤終於停了下來。
閉目的黎天像是察覺到了,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裏是...”
黎天覺得眼前的地方熟悉,卻一時沒反應過來。
羅盤飛行了這麼久,這地方怎麼還會熟悉呢?
當他回頭看去。
那高聳入雲的古老府邸,延綿無盡的青磚城牆,氣勢磅礴的空中樓閣,再次映入了他的眼簾。
“琉纓府!”
他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還會再次來到這個神奇的地方!
不多時,他緩過神來,細細思索了起來。
“是又有人要闖府了?”
對比上次的經驗,這裏黎天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不然,爲何會再次回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