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頭一看,土屋的窗臺上竟然清晰的留下一個黑色掌印。
他面色陰晴不定,伸出手輕輕在掌印上碰了下。
嘶....
一陣鑽心的劇痛沿着手指迅速蔓延全身。
路勝眼看着自己食指上的血肉,飛速變黑,然後枯萎,像是中了劇毒,或者被強酸淋過,指頭上的肉急速乾癟下去,像是被戳破的氣球。
哧!
他當機立斷,迅速將手指尖的血肉狠狠一刀切掉。
這團黑色的血肉掉落在地,很快冒出黑煙,消失不見。路勝全身內氣瘋狂的朝着他手指涌去,繼續抵抗殘留的部分黑色血肉。
“好強的毒...”路勝倒抽一口冷氣,痛得額頭出汗,脖子上青筋畢露。他仔細看着手指上的黑色,在消耗了大量內氣後,黑色一點點的慢慢消退。
芝麻點大小的殘留黑色血肉,竟然足足花費了他八成多的內氣,陰陽玉鶴功和赤極心法全部合在一起,才勉強將這麼一點黑色血肉壓制下去。
路勝拿起刀,小心的將這一小塊血肉也挖掉。
儘管十指連心,痛得受不了,但他還是忍住劇痛,小心將那黑色挖了下來。
“世家之人....差距這麼大麼?”
他心情越發沉重,再看了看窗臺上留下的黑色手印。
“此地不宜久留。”路勝趕緊轉身,打算先離開再說。
忽然他眼角餘光瞄到井口,那裏邊緣放着一個包裹,黑紅色的包裹上還繡着一個碩大的路字。
“是我家專用的布!”路勝心頭一凜,趕緊走過去,站在井邊將包裹拿起來。
輕輕打開包袱,裏面放着一些喫食和一封書信。路勝迅速打開看。
“這是留給路塵心的信,也就是說,家裏來過這個村子。而且路塵心不見了。”路勝迅速分析出結果。
“還好沒出什麼大事。路塵心本就不是什麼好貨色,無所謂死活。”但他轉念一想,“我記得我趕路時,這裏沒有什麼村子,爲何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剛好是我家搬家路上纔出事?”
出了村子,外面已經不見那甄意的身影,只有周圍其餘赤鯨幫的好手守着。
路勝將手上的傷藏在袖子裏。
“你們都給我看好了,不準任何人進去,來兩個人回去報訊,讓替換的人來協同!”
他開始安排封鎖這裏的人手,光靠這麼二十人肯定不夠。必須輪換。
“是!”
吩咐好屬下後,路勝馬不停蹄,又朝着沿山城方向趕去。
家裏正在搬家途中,萬一遇到麻煩,進了其他禁地就麻煩了。他必須前去查看下。
直覺告訴他,這事沒那麼巧合,也沒那麼簡單。
騎着馬一路狂追,路勝沿着官道往前,隨着時間推移,天色漸漸晚了下來。
不知道追了多久,他座下的馬匹終於有些支持不住,慢慢降低速度。
而前面官道上,路家的車隊也遠遠浮現在視野中,裏面人羣似乎顯得有些亂。
路勝鬆了口氣,抖了抖繮繩,加快速度走過去。但還沒走近,他一眼便看到,其中一輛馬車上,居然掛着一個大紅燈籠。
馬車進出的車門上,掛着一個血紅色的大燈籠,而透過車窗可以看到,裏面隱約還掛了兩個一樣的紅燈籠。
路勝的眼神一下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