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花房,他第一時間便找到玉蓮子,讓其準備搬遷進沿山城。在城內,人口衆多,有朝廷在,紅坊或許不會大肆動手,以免惹怒天下世家。
但外面荒郊就沒什麼顧忌了。
“柳家姐妹不在??什麼意思?”路勝看着前去叫人後,回來的屬下,頓時一愣。
“回稟外首,屬下敲門後沒回應,就叫了女幫衆從窗戶破入,只在桌面上看到這份信,還有這個小盒子。”下屬恭敬的將東西呈上。
路勝坐在大廳裏,接過送上來的信封和小盒子。
讓他意外的是,這小盒子居然還是玉盒,入手冰涼不凡,也不知道是不是柳家姐妹從家裏帶出來的好東西。
“你下去吧,自己去賬房領十兩銀子。”最近物價波動,一兩銀子購買力只相當於平時的八成,這十兩銀子,就相當於八千塊。相當於常人數月的收入,也算不少了。
“多謝大人。”下屬緩緩離開。
路勝獨自坐在大廳堂上,展開信封。
‘路公子高義,我等姐妹無以爲報,只有一顆花容丹,凝聚精氣,以助公子精進。
數日前,我等預感有極大危險被引來,爲避免連累旁人,只能先行離開。望公子勿尋,日後若有再見之日,必當再報此恩。——柳彩雲,柳琴。’
路勝放下信,低嘆一聲,此時離開,以柳家姐妹的本事或許能避開一劫,如此也好。
兩人能萬里迢迢從雲州逃到這裏,那麼稚嫩的身手,還能安然無恙,身上必定有大祕密,大依仗。但現在的他也沒時間顧及這個了。
“必須儘快開始提升硬功,我有之前收到的陰氣物品。還能再進一步!”。
當夜,路勝玉蓮子,帶着金玉花房常駐的上百名幫衆,以及寧三徐吹,段蒙安三人,一起回到沿山城,在其中最大的賭場富明賭場中住下。
路勝抽空回了趟家中,給父親路全安提醒了下,最近絕對不要外出出城,之後便又回到賭場。
路全安之前聽了他的告誡,在家中囤了不少的糧油,以他的全力出手,儲備的糧油足夠數百人喫上一年有餘。這還是時間短了,沒能搞到更多。但後路保障卻是無礙。
然後路勝又安排城內的所有幫中下屬,連同飛鷹堂,全數加快節奏囤積糧食,同時注意總部在外的其他幫會門派的消息。
他自己則把事務交給玉蓮子,囑咐其不要出城,之後便宣佈閉關。
...........…
靜室內。
路勝盤膝坐在當中,背後一個碩大的靜字貼在牆上,四面都是漆黑的石牆,造價不菲。
他面前擺放了一小罐金黃色的油膏,裏面散發出濃濃的熱氣和藥香。
“這新熬製出來的藥膏,果真不凡。不枉一副藥就要價值千金了。”路勝看着面前的藥膏感慨道。
這麼一小罐練功用的藥膏,只夠用三次,但花費卻是達到了驚人的千兩銀子。
換成前世,相當於上百萬元。這等開銷,這些藥材,若不是他身居高位,手握權柄,有錢也不一定能購置到足夠的藥材。
“這便是修習硬功的無上聖品,金香膏,修習時服用一口,便能化爲精氣,滋陰潤澤全身。”
原本這東西是要稀釋在水中湯中,分成數百份,給數百人服用。
卻是被他一個人全部抱走。
準備妥當後,路勝從懷裏取出第一本要修行的硬功。
“我有九江鐵索功和熊搏手,都是大成境界,熊搏手也就算個零頭,但九江鐵索功卻是通力層次的硬氣功。大成後還是有些威力。能抵擋常人鈍器揮擊。”
“那麼,接下來,我應該修習的是注重銳器刺割的金紗功。”
當下,路勝起身拉動搖鈴。
很快按照吩咐,外面的人擡了一桶濃濃的漆黑色藥湯進來,藥湯裝了整個洗浴桶中大半。
路勝等人出去後,迅速褪去衣物,跳入其中。
嘶.....
一陣滾燙的熱流源源不斷從皮膚涌入體內。
路勝體內的赤極九煞功自然而然的運轉開來,抵擋熱力。他皮膚很快變得通紅,像是煮熟了的蝦。口鼻中不斷呼出白色水氣,灼熱無比。
金紗功也是一門通力硬功,共有兩層,分別是銀紗和金紗兩關。主修的是外在皮膜。大成後,皮膚堅硬無比,能抵擋銳器刺擊,以及利器切割,但對鈍器重擊卻沒什麼效果。
路勝看重的也正是它的抵擋銳器效果。
浸泡在藥湯中,路勝迅速按照金紗功的法子,用事先泡在水裏的鐵刷子,對着皮膚緩緩刷動。
這刷子形態和一般洗澡刷沒什麼區別,但卻是通體用黑鐵打造,末端更是尖銳無比。正是金紗功上提到的專門修習此功必須的東西。
路勝坐在浴桶中,手裏鐵刷不斷在胸腹後背上來回刷動。
他的動作很輕,但隨着時間推移,他也不斷加重加快,身上皮膚也越來越紅。
原本他就身兼兩門大成硬功,身體堅韌強健,此時又來修習金紗功這等通力硬功,自然事半功倍。
很快,隨着時間推移,路勝明顯感覺小腹升騰起一股涼意。然後全身毛孔猛地一縮,隨着鐵刷的刺激,正在一點點的本能發生反應,吸
收藥湯藥力。
***************
“救火啊!!快救火!!”
“走火了啊!!!木桶呢?滅火樓的人呢!!?”
“這邊,快快快!!”
陳芸熙站在樓閣上,望着遠處一片忙亂的景象,秀眉微蹙。
天色亮起魚肚白,一抹藍色夾雜着些許紅意,在東面空中浮現。
陳芸熙一身白裙,站在露臺上已經有一會兒了。身後便是她日常品茶練字讀書的書房。
而這裏是映月樓,也是她爹爹專門給她建的一棟五層小樓,從上到下的每一層都放滿了她的各式各樣東西擺設。
“熙熙,還在看火災啊?”正走神間,一個聲音渾厚的花白長髮老者,緩緩走進房間。
“我見房門沒關,便進來看看。”老者笑道。一身錦袍,腰間掛着魚紋玉珠,手上卻是戴了一雙非金非銀,卻鱗光閃閃的絲質手套。
“爹爹....那大火,好可怕....沿山城已經多少年沒見過這麼大的火光了?”陳芸熙回頭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