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陰王朝,望都上空,三千四百六十五米處。
哧!
一道赤紅色長劍如同上等的紅寶石打造,劍刃環繞三條藍色火焰構成的雙頭蛇,發出細微的燃燒聲響。
長劍在半空中橫斬而出,劃出明亮的豔紅色劍痕。
遠光絨輕輕收回長劍,低頭俯瞰下方廣闊的望都。
層次分明的灰白色建築在她腳下朝四面八方擴散開來,如同無數木質玩具,彷彿輕輕一踩就能輕易弄垮。
遠處一羣深藍色巨鷹不斷環繞望都星塔飛舞環繞。
從遠光絨這個角度看去,就像細碎的藍色小點,毫不起眼。
“絨,大宋那邊的卷桓回來了。你打算怎麼安排她?”一個特白雲組成的模糊男子出現在遠光絨身側,輕聲問。
“她一口氣在大宋那邊撒了幾百個種,這趟回來,必定是覺醒數目達到了。如今家中戰損太大,空缺太多,讓她負責名都那邊,你覺得怎麼樣?”遠光絨淡淡道。她外表看起來,就和二十幾的普通女子差不多,不算漂亮,身材也不算好,只是有着一頭火紅色的披肩長髮,耀眼得就像燃燒的火焰,格外惹人注目。
任誰也看不出,她便是如今大陰三大世家之一的遠光家的最強掌兵使之一。
“那隨你,是你的後裔,怎麼安排是你的事。”雲氣組成的男子隨意道,“那大宋那邊的魔災.....?”
“不用理會。”遠光絨平靜回答。“等卷桓回來,就讓她直接負責那一塊。”
“那秦羽呢?”男子一愣。
“秦羽....他如果答應和那女人徹底斷掉,我會考慮讓他繼續掌管星塔。”遠光絨淡淡道。
“.......秦羽一樣是你的子女,你好狠心...”男子無奈道。
“如果他不是我兒子,他早死了。”遠光絨嘴角勾起一絲冷意。
...................
元魔宗。
路勝負手站在洞窟內高處的一處巖壁凹陷中,從這個位置,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整個元魔宗大廣場的全貌。
這處凹陷是他自行挖出,隨意建成,當做一個觀光臺使用。
老師六山子在其身後,也在凹陷平臺中,坐在一張白玉石桌前,輕輕將一張發黃的古老地圖攤開。
地圖右上角標記了年代:大宋元年,明玄帝制。
這赫然是千年前大宋開國時的產物。
“既然你決定遷徙,那這張地圖也算能派上用場了。”六山子仔細的將地圖卷着一點點的展開,不時輕輕吹掉上邊沾着的灰塵。
“老師你珍藏倒是不少,連這種東西都有。”路勝笑道。
“只是年輕時候遊歷後,自己修改過的手版,你將就參考一下就行。”六山子微笑道。“說起來,你或許不知道,這世界是圓球狀,從一處地方往一個方向筆直走,理論上是能回到原處,所以看海平面時,便能看到遠處的船隻是一點點的從下往上顯露出來。”
“哦!?”路勝面露驚訝,他確實沒想到到六山子居然思想這麼先進,其實也對,蛇級以後就開始越發的超自然,蛇級的超自然力量越來越多。有這番的認識也不足爲奇。
六山子鋪好地圖後,手指在上邊劃了下。
其中大陳和大陰相互敵視,我大宋因爲地理優勢而常年封閉,國力也弱,沒有太多與其他大國的交流。
其餘巨榮國等面積中小國,有的雖然國力強,但地域不大,資源不豐富,不利於遷徙。”
路勝走過來在地圖上仔細看了看。
大宋的位置在最下方,上邊兩塊接壤的龐大地域,左邊是大陰,右邊是大陳。這兩國和大宋之間相隔了一條綿延漆黑的粗線。
“這條線是很多山脈荒野組成的無光海。看起來我這裏畫得細,但實際上足有大半個大宋那麼大,裏面危機四伏,是妖族野獸的天下。”
“應該有路可以通過吧?”路勝隨意問了句。
“當然,不過不多。距離也因爲太長而沒有哨塔防衛,通行全靠自己維護安全。”六山子解釋。
“那麼....去大陰吧。”路勝手指輕輕落下,在地圖上的大陰位置點了下。“大陰實際上比大陳更近,如果我們從這條路走的話。”他輕輕從大宋往大陰花了一條斜斜的直線。
“這....路途遙遠,穿越的危險地域多,怕是...”六山子有些遲疑。
“沒關係,我來開路。”路勝不以爲意。
“也是,有你在,自當無憂。”六山子點頭應下。“另外,北地那邊你怎麼安排?”
“不出意外的話,也一併遷走。只是人數有些多,具體安排整理,需要的時間比較....”
路勝沒繼續說下去,卻是忽然聽到身後有羽翼拍打聲傳來。回頭一看,一
只雪白鴿子輕輕合攏翅膀,正站在平臺邊朝他踱着步。
路勝伸手一抓,頓時鴿子腳上的紙條飛出來,輕輕落入其手心。
打開紙條看了看,他沉吟了下。
“老師,我先下去下。”
“去吧,我正好好好休息休息。”六山子擺擺手。
路勝點頭,緩緩退下,從平臺上一躍而起,落向遠處的潛修閣樓。
潛修閣樓是專門供衆弟子閉死關所用,表面是個閣樓,但實際上這樓只是個入口,內部龐大的空間完全是深入進地質層。
落到閣樓前,李順溪已經提前等在那裏了。
“路兄,你真的打算遷徙嗎?”李順溪一身白衣,額頭上還微微見汗,顯然是才從遠處全速跑來。他本就是普通人體質,之後若不是接連奇遇,身體得到改善,根本沒辦法應付這元魔宗魔氣縈繞的特殊環境。
所以此時體力稍微消耗大點,他就受不住了。
“不錯。”路勝點頭。“怎麼?”
李順溪沉默了下,猛地轉身。“你跟我來!我給你看樣東西。”他說完急匆匆的朝着潛修閣樓跑去。
路勝緊隨其後,兩人很快進樓,順着七拐八拐的石質通道,走進一間稍大一些的石廳,李順溪迅速關上門,扣上石鎖,點燃壁燈。
兩人一前一後,在石廳中央的兩個蒲團上坐下,相對平視。
“路兄,我這麼叫你不介意吧?”李順溪低聲道。
“你我關係,不用拘泥這些俗禮。”路勝平靜看着對方,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