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一看，不錯。
雖然限定必須是自己蓄養的動物，但已經算是很好了。
果斷學習，瞬間秦河就領悟了這門技能。
稍稍有點可惜的是，目前爲止秦河還沒養過什麼動物，倒是有一隻重傷的王八丟在水桶裏沒來得及喫，不知道算不算蓄養。
沒投過食，說不好已經臭了。
把技能放到一邊，秦河看向已經化爲骨灰的宋應龍，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宋應龍確實活成了一個大笑話，可真讓人笑卻也笑不出來。
整個縣死亡數萬人，他宋應龍只不過是這數萬數字當中的一個。
人麼，總不是笑笑別人，又被別人笑笑。
說到底宋應龍就是涉世未深，不知道人心善惡。
如果沒有這一樁瘟疫，說不好哪天開竅了也能有一段不錯的人生。
可惜這個世界什麼果都有，就是沒有如果。
一場瘟疫，往閻王殿送去了多少冤魂。
就連那宋縣丞，聽徐長壽說也是感染瘟疫死了，搬屍體的時候，還從他懷裏搜出了一封向順天府報告疫情的書信，一家子一個都沒活下來。
大事當前，宋縣丞沒跑。
諷刺的是，拖家帶口跑去京畿“求援”的知縣大人，這會兒恐怕還不知道在哪個院哪個館快活呢。
宋縣丞要是也學着知縣帶上宋應龍也去京畿“求援”，很可能就沒這檔子事。
跑的以後繼續回來爲官一方，堅守的一家子整整齊齊。
什麼叫亂世，這就是亂世。
亂世盛世之人並無兩樣，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外加一個腦袋。
它亂的不是人，而是“正道不昌”。
……
剷下骨灰後天色便徹底亮了，秦河收工。
一晚上片刻不停，六具屍體全部進賬。
除了上面的獎勵，還給了十三年內勁，十二年道行，一顆強獸丹。
強獸丹：來自深淵煉丹學徒的作品，由妖獸內丹煉製而成，獸類吞服可強身健體，百病不侵。
獎勵相當不錯，內勁道行就不說了，就說這強獸丹。
別管什麼煉丹學徒不學徒，它只要是來自深淵，東西就不會差。
深淵從來沒讓秦河失望過。
缺點是這玩意只能給獸類服用。
秦河動過吞下去的念頭，可鑑於上次瘟丹的教訓，沒敢。
萬一有副作用，把自己整成牛頭人之類的，樂子就大了。
……
之後兩天，房縣之行實際上就結束了。
瘟丹的效果遠超秦河想象，飛魚衛在發現井水有防治瘟疫的效果之後，四處派發，一天就把勢頭給止住了。
快樂是因爲井水神蹟般的治療效果徹底鞏固了青牛大仙的神位，功德持續不斷的在增加。
痛苦的是沒了屍源頭。
甭管多嚇人的瘟病，一碗井水下去藥到病除。
屍源幾乎是戛然而止。
此後整整兩天秦河就撈了一具屍體燒，還是跑過去指點別人點火“搶”過來的，獎勵了一顆力量果實。
第三天，去往閒雲廟的三城焚屍匠折返，染病的人在去的路上增加了一倍，八個人沒扛過去，死在了路上。
第四天，焚屍所歸置物資，宣佈明天回城。
秦河無所事事，便去看望小牛犢。
到了地方，老漢正在修理牛車，小牛犢則在一旁撒尿，看見秦河，尿忽然就停了，生生剎住了後半截渾身都是一抖，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撒完才跑回來。
秦河看的嘴角抽搐，這小畜生還挺損。
一人一牛對視，秦河從胳肢窩裏面掏出剛剛得來的強獸丹，放在手心。
小牛犢走過來聞了聞，伸出舌頭把丹藥捲進嘴裏，胡亂嚼了幾下吞進肚子，似乎是覺的味道不錯，眼巴巴的看着秦河，居然還想要。
秦河只有一顆，自然是不能再給了。
這時老漢修好了牛車，趕着母牛遠去。
小牛犢子看了看秦河，又看了看遠去的母牛，猶豫了一下，跟着離開了。
半途多有回首，但終究還是遠去。
“小傢伙，江湖路遠，咱們有緣再見。”
……
翻過天，五城兵馬司的的車隊踏上了歸途。
兇猛的瘟疫讓所有人都有股劫後餘生的感覺，所以歸途比來時的氣氛就輕快多了。
尤其是東城焚屍所，全須全影一個都不少的回去，有說有笑。
誰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東城焚屍所死的人越來越少，日子過的越來越有生活氣。
幾家歡喜幾家愁。
有人歡樂，就有人氣的肝疼。
誰？
魏武。
直到早上回城之時，他的嫌疑才被洗清，也才恢復自由。
事情的經過他也瞭解了，有人頂着他的臉去了閒雲廟，勾結山賊私聚功德。
這可是重罪。
別看飛魚衛沒搗毀閒雲廟，那是留着準備守株待兔，真要抓住那個什麼青牛大仙，保管拖到西市口咔嚓就是一刀。
關押的三天對他來說無比煎熬，而且往事不堪回首。
常溫那個王八蛋，竟然端了一盆牛屎進來讓他用十個手指頭輪流戳。
說什麼對比指型！
魏武洗了幾十遍手，依然覺的手上還有牛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