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河愣神的功夫,飛魚衛連同兵馬司出動了。

    一行人由飛魚衛值夜百戶常溫帶領,急匆匆趕往這邊。

    沒辦法。

    老梆子叫的太嚇人。

    沒辦法裝作聽不見,萬一上頭問起起來,自己一問三不知,下不來臺。

    “咋回事?”常溫喝問。

    老梆子看見常溫等人,眼淚都差點下來了,叫道:“有一個妖人要殺我!他扛了一把鐵鏟子,太恐怖了!”

    “哪呢?”

    常溫不敢大意,連忙繡春刀出鞘。

    “就在街角那裏。”老梆子指着街角道。

    常溫急忙帶人衝向那裏,可哪裏還有人。

    地面倒是有一些腳印,但太凌亂了,白天不知道被多少人踩過。

    ……

    回到喬家大院。

    此時喬家人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喬岱死了。

    今天晚上,喬家再次失去了主心骨。

    喬岱是喬家長子,喬大祿被死後,長子當家,最近喬家的家務事全都是喬岱在主持。

    他也死了,死因沒有例外。

    還是被斬首!

    事情經過很簡單,喬岱夜解,由管家和一個子弟的陪同,解手的地方也很近,也就是拐過角的一個臨時草棚。

    管家和喬家子弟背過身正等呢,忽然就聽“咚”的一聲。

    轉過身一看,就見喬岱人站在那,腦袋掉進了尿桶,血濺三尺。

    怎麼死的不知道,管家和子弟沒有看見或者聽見任何異常。

    喬家人大呼小叫,道士吳德臉色頓時十分精彩。

    因爲他也沒弄明白喬岱是怎麼死的了。

    反正就是死了。

    一如之前,只知道人死了,各種花式掉腦袋,原因成謎。

    喬家人一邊撈喬岱的腦袋,一邊圍着吳德問。

    吳德壓根就說不清,只能推脫說要開天眼,施法一探究竟。

    秦河是通過順風耳知曉事情發展經過的,變作一名面容普通,沒什麼存在感的喬家子弟,來到喬岱斷頭之處。

    望氣術一掃,沒有殘餘有什麼非常典型的氣息。

    喬岱斷頭極其平整,依舊是一擊就被切斷了脖子,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喬岱睜大了眼睛,臉上疑惑凝固,死前絲毫未能察覺致命危險降臨。

    現場一片凌亂,尿捅傾倒,臨時搭建的草棚也被擠壓的東倒西歪,稻草散落一地,幾條蛛絲在寒風中飄蕩,上面掛滿了灰塵,牆面斑駁,一股騷氣。

    秦河不覺也陷入了沉思。

    迷案啊。

    喬大祿和郜半成皮影戲確是死於兇屍爪下,後面的一切也都指向了兇屍襲擊。

    可兇屍現在已經安安靜靜的躺在了秦河裝屍袋。

    那襲殺的東西又是什麼呢?

    難不成有兩具兇屍在作亂?

    今晚恰好作亂的是另外一具?

    直覺告訴秦河,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事情反常必有妖。

    如果只是兇屍作亂,這麼近的距離,道士不可能沒有任何察覺。

    銅鼓山一行,秦河是親眼看過這道士施展本事的。

    凌雲觀首席高徒,絕非浪得虛名。

    除了兇屍,還有鬼魅。

    但厲鬼索命通暢會留下濃郁的鬼氣、陰氣之類的沾染。

    沉思片刻,秦河搖搖頭,乾脆轉身離去,喬家的疑惑自有道士頭疼去。

    自己以其幹想,還不如回去先把兇屍的屍體燒了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於是秦河便回了焚屍所。

    將兇屍取出,簡單淨了屍,直接上爐。

    大王八綠豆眼看的十分好奇,不明白這屍體又是哪來的。

    但它有一個優點秦河特別喜歡,就是該閉嘴的時候絕不東問西問,悶頭做事。

    單燒一具屍體,大王八火力全開。

    深淵之火外加火油助燃,屍體燃燒的進度不錯。

    不過到底是兇變了的屍體,硬皮,燒的過程還是有些長。

    足足接近三個時辰,屍體才徹底化爲灰燼。

    然而更讓秦河疑惑的事情出現了,這具兇屍,竟然與喬家和郜家,並無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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