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提筆,繼續在下面寫到:

    十月二十七,青牛仙人第三次早起反省,詢問徐長壽有無特殊屍體,得知沒有後,勾欄聽曲。

    放下硃砂筆,王鐵柱吹乾筆跡。

    之後猶疑了許久,將這兩頁紙撕了,復而在上面寫到:回京後數月,青牛仙人紅塵煉心,無事發生。

    ……

    神仙般舒坦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

    這一天,秦河提着鳥籠剛出碼頭,就見許多人擡頭觀望,指指點點。

    秦河定睛一看,只見天北方向,一道彗星緩緩劃過天空,足足持續了二十幾息才消失不見,尾部隱約殘留有煙跡。

    秦河微嘆一口氣,勾欄聽曲的心思頓時淡了下去。

    寂法,真的要來了!

    就在這幾天!

    天上劃過的,不是彗星,而是即將墜落的古天庭最後的部分,也就是僞神的居所。

    但現在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沒有解決。

    畜生道的儀軌,還未找到。

    然而這一次,有如天助,秦河這念頭剛起。

    碼頭的另外一端,兩匹快馬飛馳着從遠處本來,奮馬蹄疾。

    秦河定睛一看,心頭頓喜。

    兩匹快馬,前面的是灰米丘,後面則是包着頭巾的鰟鮍精。

    二妖竟不知何時學會了騎馬,看其操控,已然是控馬嫺熟。

    灰米丘眼尖,也看見了秦河,狂奔到近前,叫道:“大官人,我們找到了。”

    “在哪?”秦河快步走近。

    “在凌雲觀!”鰟鮍精道。

    秦河一怔,此前他倒是動過去凌雲觀的念頭,因爲凌雲道長給他留了兩個字:鯨落。

    他對此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見過佛羅和天庭之靈後,便覺的沒什麼理由去了。

    萬沒想到,冥冥之中的天意註定,還是得去一趟。

    沒多猶豫,秦河招來了正在騎母牛的蘭博基,載上鰟鮍精,有多快跑多快。

    祝福術+四腿疾風術+蠻牛衝撞。

    蘭博基借了秦河三分內勁,碼力全開。

    那速度,從山的這頭一躍,便到了另外一頭。

    鰟鮍精頂在前面“呼呼”的,臉都給吹歪了。

    兩千里路程,晌午未至,一人兩獸,便來到了凌雲觀山腳。

    直到停下,鰟鮍精還感覺在做夢,因爲它和灰米丘從這裏回京,可是狂奔了兩天兩夜,馬都累死了好幾匹。

    秦河擡頭打量凌雲觀,此觀興盛數百年,乃道門三聖地之一。

    然而觀其庭樓錯落,卻不免顯得有些寒酸,觀中只有聊聊數座觀堂,其餘大多爲洞室,全部開闢在石山上。

    石山立壁千仞,如一柄利劍朝天。

    仔細觀瞧,那些洞室看似凌亂,實則成陣法形分佈,合乎八卦陣列。

    那發光的東西,就在最高處。

    秦河沒猶豫,驅牛上前,守門道士看見秦河,並未喝止,而是急忙通傳。

    不多時,四五名鶴髮童顏的道長快步來到山前,爲首一人口誦道號:“無量天尊,凌雲觀吳妙真恭迎青牛上仙!”

    “真人客氣,真人似乎知曉本座會來?”

    秦河有些奇怪問,這些人看似腳步急急,實際臉上並無多少意外之色,明顯是有所準備。

    “不是本道知曉上仙回來,而是我家道祖曾經留過一卦,料定上仙會來。”吳妙真道。

    “凌雲道長?”秦河眼皮微跳。

    “正是。”吳妙真頷首,而後開門見山:“上仙請隨我來,本觀有一物關乎天地氣運,我家道祖羽化前曾留下法旨,言明那物將由您來取。”

    秦河一聽便知底細,立刻隨凌雲觀一行人直上洞室,來到了凌雲觀的最高處。

    然而秦河微微有些喫驚的是,那最高的洞室竟不是香堂、神殿之類的。

    而是一個祭臺,上面放着的,竟是一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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