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山脊,只見遠方天際的峽谷處,一座圓形的城池躍入眼簾。

    霧靄迷濛,看不太真實,只能大概的辨認一個輪廓。

    但…確實是城池無疑。

    錢無量一看,臉頓時就黑了,咬牙對魏武道:“小子,你這麼坑我,良心不會痛嗎?”

    “這還沒最後分曉的時候呢,剛纔不是說了麼,說不好是遺蹟。”魏武笑了。

    “你放屁!!”錢無量罵道。

    這麼遠的距離都能看見的城池,一定有人。

    如果說有城池卻未必有人,那一定是沒見識過植被的厲害。

    草木生長,不用什麼三百年,一百年也不用。

    三十年,茂盛的植被就可以將一座城池吞沒,讓它成爲遺蹟,隔着這麼遠的距離,肯定是看不見的。

    魏武好端端的突然挑起賭局,肯定是早就有所發現,坑自己呢。

    這死娘娘腔,良心大大滴壞了。

    錢無量有股想要暴打他一頓的衝動,如果打得過的話。

    “是不是輸不起?”魏武雙手叉胸,直接將了錢無量一軍。

    錢無量頓時臉脹成了豬肝色,每次賭輸了,魏武就用這句話懟過來。

    效果麼…依舊良好。

    願賭、服輸是錢無量的原則。

    而且錢無量根本無法反駁什麼,因爲魏武的賭局,錢無量是可以選的,他可以選靈語國還在,也可以選靈語國已經不復存在。

    明面上看,魏武只能撿他剩下的。

    這是坑中帶坑,偏偏錢無量就選錯了。

    “哼。”

    錢無量只能一句冷哼,繼續表達自己的不滿。

    “前方城池,出發!”神馭柱指着遠方的城池,直接下令。

    於是隊伍改變方向,去往峽谷。

    有句老話講叫望山跑死馬,能穿越百十絕壁丘壑到達那處峽谷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斜。

    錢無量最後一絲希望應聲而破。

    城池附近,果然有人。

    前方開路的人返回稟報,說疑似發現了靈語國的百姓。

    神馭柱、魏武立刻前往。

    去了地方一看,首先是幾幢茅草屋,說是屋子,其實就是四面漏風的籬笆外加一個稀稀疏疏的茅草頂棚。

    一眼掃過去,茅草屋裏大大小小全是水坑,看起來泥濘不堪。

    與茅草屋匹配的,是一羣黑不溜秋,外形枯瘦乾癟的“百姓”。

    這還好是天還沒黑,要是黑了。

    你說他們是鬼,那也沒什麼毛病。

    四野蔥翠,植被茂盛,按理說就是採集和狩獵,也不至於餓的個個像饑民。就像被什麼東西長期吸食過精氣一般。

    “百姓”約摸有二十來人,男女老少皆有。

    被開路的人集中在一起看管,望着浩浩蕩蕩的西行隊伍,目中露出驚恐的神色。

    深陷的眼窩配上煽動的眸子,就像是骷髏一般。

    他們身上不着布衣,全是獸皮。男人袒胸露那啥,女人也差不多,一眼望過去,眼睛有些沒地方放。.

    “問過了嗎?”神馭柱看向開路隊的頭領。

    頭領是個十分乾練的漢子,搖搖頭道:“什麼也沒問出來,全是啞巴。”

    “他們已經退化到喪失語言了?”魏武問。

    “不是,他們是沒舌頭。”漢子搖頭,說着直接拉過來一個“百姓”,捏開他的嘴。

    衆人看去,只見這人的嘴裏,空空蕩蕩,舌頭完全就不見了。

    再細看,竟是齊根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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