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我絕代:拐個魔王當夫君 >第四章 夢過無痕
    藍漠的心並不在她身上,她知道,儘管他隱藏的很好,可知他甚深的她又怎會看不明白他目光的落點。而她自己的心也確確實實地停留在了只有一面之緣的那個少年身上,儘管只有一面。可情感之事一向奇妙,有些人朝夕相處,你卻沒辦法喜歡上他;而有的人只匆匆一瞥,卻自此兵荒馬亂,再難相忘。

    她身體復原之後,便去求了占卜師,想要從他們那裏知道有關那個少年的消息,然而卻一無所獲。

    占卜師說,世間並無一個名爲聽風的人。

    她不信,一個又一個占卜師問過去,卻都只得到同一個結果,世上並無此人。

    他像是她做的一場最爲真實的夢。

    而夢醒一切了無痕跡。

    甚至連這個名字都不復存在。

    此後數百年,她一直想方設法地打聽那個名爲聽風的少年的下落,卻毫無所獲。若非有人刻意封鎖了有關他的一切消息,便只有唯一一種可能性,而這種可能性幾乎斬斷了她和他再見之機會,那便是他並不屬於妖、魔、人、鬼四界,而無論是仙界或是神界,均非蝶靈國的占卜師的能力所能觸及的範圍。

    即便如此,她也不曾有一日放棄過尋找,但隨着籠罩着蝶靈國的結界變爲紫色的時日愈來越長,所有占卜師、術師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後,她的這份小小的願望便顯得那麼微不足道,更無人在意。這一年,是她化爲人形後的第一百年,而距她第一次見到那少年也已過了七百年的時光。

    漫山遍野的蝴蝶縈繞於花叢中,上下翻飛,翩然如雪,輕盈無暇,仿若隨風而舞。清晨的陽光在它們的背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那身影彷彿就這麼虛化在空氣裏,有如久遠的夢幻。

    秋之南愛極了蝶靈國這樣的清晨,連空氣似乎都沾染着花香。蝶靈國四季如春,沒有烈日沒有風雪,只有無邊無際的鮮花與碧綠的草叢交雜,相映成輝,美得驚心動魄。然而這美景這些時日卻也無法讓她展露歡顏。

    頭頂那結界的紫色光芒愈加絢爛,雖美卻讓人惶恐不安。

    蝶靈國是一片完全和平的聖域,千萬年來不曾捲入任何一場戰爭中去,而這和平全都要歸功於由遠古術師們構築的結界,這結界的強弱則由凝於其上影蝶的七種顏色所控制。有人說,那上面附着遠古時期逝去的術師們的精魂,他們以最後的力量守護着蝶靈國,而變爲紫色時便是結界最爲薄弱之時。

    每到此時,頂級術師們便會聚集在“萬竹聖域”裏用術法來鞏固結界。只是這種方式對靈力消耗過大,若某次紫色時日過長,他們無法支撐到顏色變換,便會留下結界空洞期。有時是一天,有時卻又長達一週,國人稱之爲“紫色隱患”。

    &

    nbsp;這期間稍有不慎就會有魔界或其他妖怪之國趁此攻入,蝶靈國便岌岌可危。雖然這一規律一直未被外界窺破,千百萬年間平安無事,各色斑斕蝴蝶仍在自在旋舞,“蝶靈國”的光芒在國界上空千年不變地閃爍,但這一次紫色時日未免過長了些,已持續了近兩年,甚至連一些二級術師都被召去支撐結界。

    而讓術師及占卜師們恐慌的並不僅僅是因爲紫色隱患,還因爲一個流傳至今的預言。預言說,終有一年,紫色之年無法渡過,結界破碎。而屆時,蝶靈國將面臨亡國危機,此乃不可逆之定數。

    想到蝶靈國會亡國,眼前所見終有一日會不復存在,秋之南心中便略過莫大的悵惘與茫然,以及滲透進四肢百骸的惶恐不安。一代又一代的術師們都在爲這個預言尋找破解之法,然終是無能爲力。這一次是否就是那預言所說,乃亡國之年

    “秋之南”一聲尖銳的婦人聲突兀響起,刺破了此處的寧靜祥和,也攪擾了她傷春悲秋的情緒。她嘆了口氣,從花叢中坐起,抖落一身的落葉,尚有閒心理了理裙裾,才扭頭向不遠的房舍不慌不忙地走過去。

    簡單的木製竹式小屋上掛着一塊素雅的牌子七竹之苑,這便是她生活了一千多年的家,而門外站着一個滿面怒容的婦人。其實,她本有張姣好溫柔的面容,氣質該是柔和賢淑,可秋之南認識的她,從來都是刻薄清冷到無情。

    秋之南站定,稍微平復了一下心緒,半垂着眸子來迎接即將到來的責難。

    “又死到哪裏去了一會不盯着你就沒影了,這麼多的事留給誰做啊整日就知道偷懶,養你還不如養幾隻義蝶,好歹它們手腳麻利。”阮塵然指着散落在地上的髒衣服,滿眼的嫌惡與不滿,聲音中含着不屑的冰冷。

    義蝶是蝶類中最低級的一種,也是最被人瞧不起的一種,因爲只要有錢它們什麼都做。被她這般訓斥,秋之南的眉頭都沒動一下,也不辯駁,只幾近麻木地入內拾起衣服,徑自轉身向門外五十多米處的河邊走去,這期間並未擡眼看阮塵然一眼。這樣的情形每日都會上演幾次,她已然習以爲常。

    她還記得,小時候還不懂得忍氣吞聲時,遇到不公待遇常會和她吵,並將衣服扔到水裏以示不滿。結果便是次次被打得皮開肉綻,再被關在黑屋子裏一天一夜。她也曾努力地想要贏得她的歡心,也想要將事情做得盡善盡美讓她滿意,贏得她的誇讚,可換來的卻是日復一日的責罵與滿心滿眼的厭惡。從此她再不抗爭,學着逆來順受。

    而七百年前他們對她受罰的冷眼旁觀更讓她對這個家徹底失去了溫情,她留下來僅僅是因爲姐姐秋之北。

    “快點要磨蹭到什麼時候”身後又傳來一聲冰冷的呵斥,她並未理會,頭也不回地拔腿便往河邊跑。

    站在河邊,她發了一會呆,才深吸口氣將衣服泡在水裏,反覆揉搓。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