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我絕代:拐個魔王當夫君 >第二十章 遙不可及
    鳥雀齊鳴中,她擡腿預備往裏走,瞥見一旁沈冰要離開的模樣,忍不住叫住他:“你去哪”

    他回眸:“我去給姑娘買些喫的。”

    她哦了聲,道了句:“多謝。”雖然他對她來說也是個陌生人,可無意識地,她卻將他視作在這魔界中唯一能夠依靠的對象。

    他似乎看出她的不安,補充了一句:“此處當不會有外人過來,姑娘安心在此休息。三皇子回來前,我一直守在這裏,護姑娘周全。”

    她對他感激一笑,他這才離去。

    她推開雕花木門入內,主廳的擺設亦與“七竹之苑”相仿,竹製桌椅,牆上一幅畫,只不過畫的內容卻迥然不同,七竹之苑是雲霧深處,兩女子相鬥,此處卻是一白衣男子坐在屋頂,頭頂漫天星辰,而他身前一隻鳳蝶曼妙旋舞。不消分辨,她也能猜出那一人一蝶是誰,心中一陣輕微刺痛。

    她嘆口氣,推開右側房門,雖然已做好心理準備,但當她看到那與秋之北的閨房幾乎一模一樣的擺設時卻仍心內一沉。

    細頸白玉瓷瓶,淡綠織錦牀幔,手工織的芙蓉被面,連牀頭的花紋都是完全仿製秋之北慣常睡的那張牀,一眼看去無絲毫區別,只不過很明顯地,這張牀的雕工更爲精細。最大的不同在於,秋之北一貫喜歡臨窗擺上一盆白玉蘭,這裏擺的卻是白薔薇。

    主廳右側第二間房,在七竹之苑,本是屬於秋之南的房間,這裏對她來說卻是完全陌生的,儘管她心內明白知道,他怎會未卜先知爲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安排住所,心中卻還是難掩失落。

    一扇繪着山水的絹素屏風將這間房分隔爲兩部分,外間是張圓桌,四隻矮凳,桌上一隻紫砂壺,幾個紫砂杯;裏面則是一張牀,雖不至於富麗堂皇,卻也典雅別緻。除此之外,只幾幅字畫,幾盆蘭花應是言逐風的房間。她目光在房內逡巡一番,終是退了出來。

    左側兩間房,一間是書房,滿滿幾書架的書,分類別類地擺放着,一眼掃過,大都是些兵法戰術書籍。另一間是議事廳,肅穆嚴正,她大略掃了一眼後便匆匆退出。在主廳裏等沈冰回來的間隙,側首再次看了眼那幅畫,一人一蝶,相依相伴,如此和諧。

    她終能確定,此處是言逐風特意爲姐姐所建造的獨屬於他們兩人的住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內滋長,壓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明知她不該有嫉妒姐姐的念頭,可這一瞬間,她的的確確地羨慕着姐姐,無論是爹孃的愛,還是言逐風的情,她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而她自己,即便再努力,再渴望,那些東西對她來說始終是那麼遙不可及。

    明明她與姐姐並無不同。

    不知失神多久,有輕而穩的腳步聲將她喚醒。擡頭,沈冰已然走到她面前,逆着光,周身有層淡薄的輪廓,本來平淡的面容似乎也因此生動了許多。他將手中幾個油紙包裹的東西放到桌上:“不知你喜歡什麼,就隨意買了

    些,先拿來填肚子吧。”

    雖然他話語不多,卻總能恰合適宜地消減她心中的陰霾。

    她掩去自己那瞬間的消極情緒,打開並排的幾個紙包,一隻燒雞,一道醬牛肉,幾道精緻的小菜,還有幾塊油酥餅及些不知名的糕點。

    她強忍着胃中的不適將燒雞和醬牛肉推給沈冰:“這兩樣你喫吧。”

    他略有些不解,本想說他不餓,擡眼卻見她扭開頭不去看那兩樣肉食一眼,瞭然地接過,並未多問一句。

    她忽地有些慶幸言逐風派了個不多話的人陪着他,因他的不相問是她此刻最渴望也最感激的。

    她雖是蝶修煉成的人,卻並非只吃素食,畢竟成人後身體對肉類有需求。但自從上次親眼見到那老者被投入火中、中年男子慘死後,那刺鼻的焦味和殘忍血腥的場面讓她對所有的肉食都無法下嚥,甚至只要一想到,就莫名地一陣噁心。

    默不作聲地啃了油酥餅半晌,見沈冰的目光時不時地瞥向竹屋外,略帶憂色,手中的食物基本未動,心念一動道:“此刻你本該在戰場廝殺,如今卻陪着我待在此處。若你不願,可以離開,我不會”

    他卻打斷她:“軍令如山,保護姑娘亦是屬下職責所在,姑娘言重了。”

    她本意是爲他好,他卻並不領情,她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廳內氣氛微有些尷尬。

    沉默了一會,她只得轉移話題道:“你們馭魔國皇子就住的這麼呃”她本想用寒酸,但又覺得似乎太過貶低了自己原本的家,改口道,“這麼簡陋”

    他愣了愣,解釋:“皇子們向來居住在宮內,只是三皇子性喜獨居,不愛人服侍,三百多年前,特意選了處僻靜地建造此居,若無重大事宜,平時處理宮內瑣事亦或歇息皆於此。”

    “無人照顧”

    “陛下曾派了不少人來服侍,三皇子卻覺得他們礙手礙腳,便都趕走了。”

    難怪如此冷清,也無人打掃,這場戰役持續數月,他大約也無暇顧及此處。此刻他們喫飯的這張桌上甚至已經積了薄薄一層灰,用手一碰,五個手指印。

    將手中糕點胡亂塞到嘴裏後,她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粘上的碎屑:“等你喫完,去幫我找些乾淨的布,再幫我打些水來,可好”

    他一愣,待明白她想做什麼時,頷首道:“姑娘直接有話吩咐屬下便是,不必如此客氣。”

    “你並非我的手下,我無權對你頤指氣使,你肯幫我是我的福分,不肯幫我亦是尋常。”她卻對他正色道,“倒是你,一直姑娘來姑娘去,如此冷淡,是覺得我身爲敵國之人,不配與你有對等的身份麼”

    “姑娘何出此言”他卻毫不領情,面色依舊保持着平穩無波,“姑娘是三皇子的客人,屬下自然要以禮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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