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我絕代:拐個魔王當夫君 >第八十八章 竹林之異
    言逐風目光渺遠:“如今,你既接下這城主之位,便替他好好照管這研武城罷。我想,若他泉下有知,必然也是希望你這麼做的。”

    “當初比武時,城中支持樂景的人寥寥無幾,若非他們的縱容,樂青也不至於如此狂妄自大。可即便樂景死於他手,那般的殘暴行徑,卻也無人質疑對錯。這滿城之人皆負於他,可是”她眼中有淚,“我見到重傷的樂景時,他卻毫無怨懟之心,甚至要我好好輔佐樂青,善待滿城百姓。那時,我不理解他的想法,甚至有些埋怨他,可如今,我懂了”

    “縱然這百姓欺他辱他害他,他卻依舊愛他們,只因這是他肩上的職責,他畢生的使命。百姓愚昧無知,情緒容易被煽動,所以錯的並非是他們”她看着暴雨洗刷過後乾淨整潔的研武城,眼神堅定起來,“如今,我既懂了他當初所想,就不會辜負他的期許。這研武城,我勢必會讓它重現最初的繁華”

    那一瞬,言逐風在知月身上看到了一個蒼白着容顏的男子身影,他嘴角有笑,似感欣慰。

    他從背後輕輕擁住女子單薄的身體,片刻後身形消散。

    知月似有所覺,忽地轉頭看向那個方向,卻什麼都沒看到。

    言逐風恍然,原來,那日她身上詭異的氣息,竟是樂景不捨離去的魂魄。

    如今,他終於釋懷,所以不再留戀世間,給她最後一絲溫暖,然後翩然離去。

    他愛的女子,內心已足夠強大。

    言逐風與秋之南風雨兼程地將牧昕送回了河沿鎮,將他埋在了他的親人朋友以血浸染的土地中。

    再見,不知何時。

    秋之南輕輕撫上墓碑,“牧昕之墓”四個字刺得她眼睛酸澀,險些再次落淚:“牧昕你曾說,以後絕對不會再讓我這麼擔心,可你終歸食言了,這是你欠我的未曾兌現的諾言。下輩子,你一定記得要找到我,把欠我的還給我哦”

    淚眼迷濛中,彷彿那個少年還在眼前,對她微笑,可眨眨眼什麼也沒有,只有墓前她摘來的野花,在風中顫巍巍地對她點頭,彷彿在輕聲應答。

    她吸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牧昕,對不起,我們要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裏了。”她忽地將頭上的銀釵拔下埋進溼漉漉的土裏,而後偏頭微笑,眼中有幾許釋然,“日後,就讓它代替我陪在你身邊吧。”

    他們離開後,一黑衣男子自林中現出身形,被斗篷遮蓋住的容顏只露出下頜的弧線,手中一柄墨玉摺扇在陽光下透出冷冷的光。

    慄山離此處仍舊遙遠,縱然他們日夜兼程,趕到慄山已是七日後。

    對於能夠找到人,他們並未報太大希望,畢竟這七日,秋之北他們必然也會繼續趕路,除非他們停留在此。

    可若他們停留,那些黑衣人又怎會放過他們,那他們的處境必然堪憂。

    到慄山後,他們在山腳客棧裏打聽有無人見過他們的下落,卻未得到有用的線索,倒是從山上打獵的獵戶口中聽說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們說,慄山北面的一片竹林,從月前就開始傳出孩童

    的嬉鬧聲,婦女的洗衣聲,男人的攀談聲,可無論怎麼找尋,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詭異無比。

    雖然是不算線索的線索,但他們還是尋了過去。那片竹林外表看起來並無異常,裏面卻煙霧繚繞,猶如幻境,任何事物都看不分明,像是隔了層紗。獵戶所說的聲音響在耳畔,近在咫尺一般,卻怎麼都靠近不了。

    確實詭異得很。

    秋之南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在林中漫無方向地轉悠了許久後,這種感覺愈發分明。

    她恍然記起當初藍漠曾提過,蝶靈國的頂級幻術師會一種空間幻術,這結界能夠將現實世界和虛擬世界混淆,陷入其中的人常常會被虛擬世界中的現實聲音所迷惑,進而產生恐懼之心逃離此處,更有甚者,會因爲太過慌亂不辨方向而恐懼至死。

    藍漠當初是將此事當做笑話講給自己聽的,還說,怎會有人嚇死這麼誇張,這區區幻術,連他一個不學無術的幻術師都能看出端倪。若真有人被嚇死,那他要麼太過膽小,要麼就是非蝶靈國人氏,纔會輕易被迷惑。

    這空間幻術如今出現在此,似有嚇走旁人,召引同類之意。

    秋之南有些緊張地拉住了言逐風的胳膊,後者被她一扯腳步頓了頓,不解看她:“怎麼了”

    “我大概知道這是什麼,也知道該如何破解。”

    言逐風有些意外,她卻沒有解釋,只站在原地闔眸,將右手食指咬破,按在額中央的蝴蝶標記上,低聲唸了句:“蝶之靈啊,若你能聽見我的召喚,請顯示你真正的模樣,引我走向光明之途罷。”

    她話音將落,額上的蝴蝶標記竟然動了,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不做遲疑地往前飛去。

    秋之南扯了言逐風的胳膊,跟着蝶靈一路來到一處崖壁前。

    蝶靈穿透崖壁,頓時沒了蹤跡。

    秋之南知道那崖壁不過是假象,它實際上是結界的臨界點,便扯着言逐風跨了過去。眼前驀然一黑,待雙眼能重新視物後,他們已經站在了一處平整的土地上。那綠蝶在原地盤旋了一圈後,重新回到了秋之南的額頭中央。

    “這可是陣法”

    “並非陣法,不過是一種簡單的幻術罷了。唯有蝶靈國血脈可解,因而外人知之不詳。”

    “蝶靈國血脈”言逐風想到什麼,看了眼秋之南,卻見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座座竹屋上,眸中情緒複雜,心中有了定論。

    看來,他們找對了。

    真正到這一刻的時候,言逐風卻發現自己並無多麼欣喜,他只是輕聲道了句:“走吧。”

    秋之南偏頭看了眼言逐風胳膊上被遮擋的圓環,確認無誤後才點了頭。

    江邊,有十幾名婦人在彎腰洗衣,這些人秋之南基本認識,大都是她和姐姐曾送入密道的蝶炎城的鄰居,面生的大約是後來加入他們中的逃難者。

    見她出現,幾人談笑的話語驀然一停,而後神色有些複雜地看向一橙衣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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