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我絕代:拐個魔王當夫君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死屍危機(五)
    秋之南的言語惹來曷天不滿的怒視與斥責:“即便他被逐出馭魔國,你也不能隨意將他帶到幻蝶城來。他畢竟是馭魔國的人,那是刻在他骨子裏的血脈你的過錯我還未追究,如今卻還想要替他說話”

    秋之南道:“我自知有錯,過後您要怎麼懲罰我,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可有些話我必須要說。主將是他沒錯,滅了蝶靈國是他也沒錯,可戰爭豈是他一人便能成而沒有他,沒有馭魔國,蝶靈國難道就能一直安穩地存在下去嗎千萬年來,蝶靈國弊端早已顯露,占卜師也早就預知了結局,可國人除了惶恐不安,指望着幻術師們能夠逆天改命外,又做過什麼”

    “你”曷天對她怒目而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秋之南絲毫沒有因他的怒意而退讓分毫,“弱肉強食,本是世間生存法則,可誰又還記得在馭魔國的那些天,您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除了他們蓬勃的野心外,還有強盛的生命力與鬥志。”

    說到這裏,她不由苦笑,“蝶靈國美則美矣,卻早失了活力與靈魂,多數國人只耽於享樂,結界破碎時,只寄希望於他人改變現狀,卻不曾自救”

    曷天被她一番直言說的愣了愣。他並非不通事理之人,這些弊端平雅也早跟他言明過,他只是未曾往深裏想過。

    平雅神色複雜地盯着她,她所言俱是他心中所想,他只是沒想到這個看似唯唯諾諾,軟弱可欺,沒什麼存在感的女孩子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隱長老亦是頗爲意外,他雖早知秋之南不如她外表顯露的那般溫和柔軟,卻不知她比他以爲的還要尖銳犀利。

    秋之南見他們都盯着自己,倒露出幾分羞怯來,半垂了眸子道:“當初我眼界狹窄,心中滿是怨懟,亦想過復仇,可在接觸過這大千世界,親眼見過仇恨的可怕後,才知道仇恨沒辦法解救我們,只會讓我們越陷越深言在幻蝶城本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可他感念於城主收留他的恩情,爲幻蝶城的重建盡心竭力”

    她跪伏於地,語氣誠懇,神態虔誠,“城主,這些天他做的事情您看在眼裏難道全無察覺他是個怎樣的人難道您心中沒有一個明晰的判斷嗎您覺得他是那種嗜好戰爭、冷心冷血、爲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嗎”

    曷天沉默片刻。他承認,在今日之事發生之前,他心中的顏風有勇有謀,智力超羣,外冷內熱,完全和他想象中雷厲風行、手段毒辣地滅了蝶靈國的馭魔國統領是兩個不同的人,可那又怎樣過去的殺戮血腥依然存在,縱然蝶靈國走向滅亡是命中註定,亦摻雜了馭魔國的罪惡在裏面。

    “他於你有救命之恩,你維護他我能理解。但是之南”曷天刻意緩和了語氣,語重心長道,“你可知,若是一個判斷失誤,毀的將是這整個幻蝶城,是數千條性命。屆時,即便無論你,還是我,萬死難辭其咎”

    秋之南咬咬脣,她自問足夠了解言逐風是個怎樣的人,也確信曷天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可這不過是她自以爲是的想法罷了,她沒辦法說服曷天也去相信他。

    言逐風的視線落在她面上,置於膝上的手微微握成拳。讓她如此爲難,非他所願,她爲他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足夠了。他的身份,於他們而言,本就是個潛在的威脅。他剛想開口,平雅卻道:“讓他留下吧。若真發生什麼事情,我一同承擔。”

    曷天訝異:“宰相大人您爲何也”

    平雅一雙棕黑色的眸子平和如鏡:“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他請我出山時的那番言語便讓我疑心他非尋常人,而今知曉他身份方明白,有他這樣的人,馭魔國壯大,蝶靈國滅亡皆在情理之中。這些天我觀他言行坦蕩,不似作僞,是以信他秉性純良,言而有信。”

    停頓片刻,又問曷天道,“不知城主可還記得暗衛司設立之初目的爲何”

    曷天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這件事,愣了一下苦笑道:“怎敢忘記上一任國主設立暗衛司,乃是爲了維護蝶靈國秩序,排查各地不穩定因素,守衛國家安寧。”

    “沒錯,然暗衛司卻在幾千年前被解散,而你被趕到蝶炎城那個小城做了城主。你可知曉原因”

    “朝中之人覺得暗衛司形同虛設,卻還要花費鉅額錢財養他們,是以”

    “不,你錯了,蝶靈國長久安寧,暗衛司的目光只能轉移到朝野之人身上,這種時刻被人盯着的感覺讓他們有如芒刺在背,行事無法自由順遂。他們不願言行受限,才以虛置之名義請求國主取消暗衛司,而可笑的是國主亦覺得暗衛司可有可無,便聽了他們的話”

    曷天愣了愣,這些原委他知之不祥。暗衛司被撤的時候,他有過不滿和擔憂,但他想着既然國主做出這個決定必然有他的道理,便未曾辯駁。之後便將滿腔熱血放到蝶炎城這個當初荒涼而落後的小城之上,用千年的時間經營它,才使得它有後來的繁華安穩,而國主亦親自造訪,對他大肆褒獎,以至於他險些忘了國主當初是捨棄了他的。

    平雅知曉他心中是何種感受,卻仍舊往他心上落下一記重錘:“朝中人只貪圖自己安逸,目光短淺,未曾想過暗衛司存在數萬年的作用,只看到它如今的沒落並加以打壓。暗衛司被撤後,無人監察外界動向,是以蝶靈國被馭魔國攻到國門前纔有所察覺當真可笑。”

    曷天沉默,半晌才道:“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該被馭魔國屠戮殆盡”

    平雅道:“我並非說他們該死,而是想要告訴你,我們自己都不善待自己的國家,未曾想過將它牢牢守護好,又怎能怪他國覬覦並將其摧毀馭魔國不過是最先將它的野心展露出來,而言公子亦是和你當初一樣的處境,他非國主,怎能反對國主決定更何況,他當初與我們素不相識,又怎會對我們生出仁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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