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殿下是借這次機會考驗下官”楚錫一時間如釋重負,他還真以爲言逐風會不留情面地殺了自己,“殿下厚愛,下官惶恐,日後定當竭盡全力,將魔漩城治理好,使其成爲馭魔國最強的防線。”
言逐風彎腰虛扶了他一下,楚錫借力站起,又聽他道:“楚大人能力並不弱,只是需要契機。希望楚大人以此事爲鑑,竭力爲百姓謀福祉,方是我朝之幸。”
恩威並施,纔是王者之道。
言逐風的真實來歷,別人不知但曾身在祕部的楚錫卻知道得清楚,畢竟他也曾參與掩飾他身份的行動中。他雖知此人能力強大,卻並未親眼見過,更是不太能理解,王爲何要選一個外姓人爲儲君。
但此時,他似乎能明白,王選擇他的原因了。
這個人,無論是氣勢、魄力還是手段,都表明他是天生的王者。
言逐風消失了整整一日,走前說他有事要做,要秋之南安心留在府中,不要踏出房門一步。她百無聊賴,好不容易熬到傍晚,見他始終未曾回來,覺得不太對勁,剛想去找他時,他踏門而入。
見他神色凝重,秋之南心中隱約有不祥的預感:“發生什麼事了”
“跟我來。”言逐風只說了三個字便走在了前面。
城主府邸北苑一間客房中,秋之南見到了重傷昏迷的雲秦,他渾身被包紮得嚴嚴實實,幾乎看不到一點完好之處。
“是那個人做的”秋之南顫抖着聲音開了口。
言逐風頷首:“煉玉以他爲質,我趕到時他已經這樣了。”
“以他爲質你今天就是去救雲秦”秋之南想起什麼,下意識就想去脫他的衣服,“你有沒有受傷”
言逐風握住她的手:“我沒事。”
“煉玉他那麼陰險的一個人,有人質在手怎會讓你安然脫身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她不相信。
言逐風只得把當時的情形講述了一遍。
秋之南這才放下心來,可扭頭看到雲秦的狀態時,臉色又沉了下來:“他怎能那麼殘忍,雲秦與此事無關,不是嗎”
言逐風眼眸深邃:“他如今已和此事脫不了關係了。”
秋之南沉默了一會,轉頭道:“那人是煉魂首領,對嗎”
言逐風一時沉默,剛纔他刻意把這細節省略沒想到她還是察覺到了。
不過她也確實需要明白對手的強大,才能不對他起輕視之心。而且,他亦擔心煉玉會拿此事做文章,爲了不那麼被動,顯然實話實說是最好的辦法。他斟酌了一番方開口道,“他確實是煉魂的首領煉玉。他的
目的當是馭魔國,至於原因,我暫不知曉。曾襲擊我們的奚朔亦是他手下八部首領之一,代號爲乾。”
“應該是。”
秋之南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過去的經歷和現在的經歷結合起來,讓她不自覺有些害怕,她怕雲秦會走向和牧昕一樣的結局。
言逐風伸手將她抱進懷裏,想要給她一些安慰。
秋之南抓住他的衣襟,看着他的眼睛鄭重道:“言,牧昕的事情絕不能再次發生。”
言逐風道:“我向你保證,那樣的事情絕不會重演。”他的眼神落在雲秦的面容上,“我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雲秦一直昏迷不醒,大夫來過一波又一波,卻始終未能找到癥結所在,直到秋之南忽然想起,擅長控蠱之術的奚朔。當初奚朔的控蠱術便是煉玉所教,雲秦身中蠱術的可能性極大。
楚錫在城內找到一個對蠱術有所瞭解的異士,經他探查後得知,雲秦確然中蠱,而此蠱頗爲陰險,需取蜂泫國至毒之蜂蜂王的毒針來以毒攻毒,方能解開。幸好雲秦中蠱時間還不長,此蠱潛伏在他體內,尚未被催動,還有時間去找藥引。
言逐風本想一人去蜂泫國,卻拗不過秋之南的一同跟去的請求,只好帶上她一起。
那異士說,蠱若不被催動,於雲秦性命並無損害,可一旦被催動,三日內必然毒發身亡,因而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幸而魔漩城本就是原蝶靈國與蜂泫國的邊城,他們用瞬移術只消半日就到了蜂泫國都城汾峒源。
汾峒源整體構造像是一個巨大的蜂巢,金色,極其富麗堂皇,典雅別緻。密密麻麻的洞排列在眼前,還有若干只未成人形的各類蜂穿梭來去,實在不能讓人感覺安心。
這裏和蝶靈國顯然是兩種氛圍。
“來者何人”城外守衛將他們攔下,一雙金色的眸子滿是戒備和防範。
“在下顏風,有事求見貴國國主,還請放行。”
“我們國主豈是你說見就見的可有國書爲憑”
“事出緊急,未能”言逐風本想解釋,卻見此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還推推搡搡險些把之南推倒,臉色頓時沉了沉。
那人見他面色有變,不以爲杵反倒變本加厲道:“怎麼還想對我們動手不成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伸手惡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卻沒推動他,當即神情更爲惡劣,“他孃的,脾氣還挺硬啊看老子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言逐風不發一語,只握住他的手腕一扭,“咔擦”一聲骨頭錯位聲。
那人疼得直叫:“哎喲喲,他媽的,你找死是嗎老子成全你”
他話音剛落,言逐風便聽到一陣“嗡嗡”聲傳入耳中,擡眸一看,原本在城內奔波勞碌的蜂羣們正悉數朝他們飛來。一隻只亮出利刺,來勢洶洶。
言逐風使出瞬移術,憑空卻驀然出現阻滯,將他攔下。
而片刻間,羣蜂已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