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我絕代:拐個魔王當夫君 >第一百九十七章 那時初見
    盒內的碧玉鐲散發着柔和沉靜的光輝,一如當初那個恬靜溫柔的女子在靜靜地凝視着他。

    風帝眸色顯出幾分痛楚來。

    空氣中凝滯了片刻。

    秋之南正欲開口再勸說,一陣狂風驟起。

    殿中層層疊疊的紗幔揚起,遮擋了秋之南的視線,也阻隔了她與風帝之間的距離。

    她心中有不太妙的預感,下意識用手分開礙眼的紗幔。

    可風帝已經不在了原處。

    盒中也空無一物。

    他帶走了碧玉鐲。

    帶走了她最後一絲希望。

    秋之南握着空盒子,緩慢地坐倒在了地上。

    心中一片慘然無望。

    她以爲風帝他終歸是會念些舊情的。

    可他卻絕情至此。

    雲秦說,若沒有其他辦法,言熬不過半個月。

    現下已經不剩多少天時間,她是在這裏等風帝回心轉意,還是回去陪着言度過最後的時光

    她凝神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的時候,一直處於震驚失語狀態的莫凡終於回了神。

    他看了眼秋之南,又看了眼風帝消失的方向,神色極爲複雜。

    停了片刻,他半蹲在秋之南身前遲疑着開口道:“姐姐,你說的可都是真的父親他曾捨棄了我的哥哥”

    秋之南擡眸看着眼前莫凡稚嫩的臉龐,心中頗感歉疚。

    若非她闖來,點破這一切,莫凡或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哥哥,也不知道風帝曾做過怎樣的事情。是她打破了這裏的寧靜,擾亂了他的生活。

    她低着頭道歉:“莫凡,真是對不起。”

    這等於是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覆。

    莫凡其實剛纔心中就已經有了結論,再問不過是想要確認罷了。

    他怎麼都沒辦法相信,父親曾做過那樣一件事。

    他盤腿坐在她面前,不知在想什麼,半晌方緩慢開口道:“很久前,無意中,我便從侍女姐姐們的交談中聽到過聽風這個名字,她們說起他時,頗有些惋惜可我問她們他是誰時,她們卻閉口不談,隨意糊弄過去。後來,我問過母親,她卻只是搖頭”

    他頓了頓,又道,“我想問父親,卻不敢父親他雖然對我極好,可我還是有些怕他。而且,有時候我總覺得,他看着我的時候,像是在看着其他人我現在明白,他其實是把我看成了哥哥吧”他微微垂下眸子,聲音沉悶道,“我是不是奪走了本該屬於哥哥的東西”

    秋之南擡手摸摸他的頭髮,柔聲道:“言離開時,你尚未出世,風帝若想給他疼愛與關切,怎會吝惜言未曾得到的和你所擁有的從來都不衝突,所以你別這麼想”

    “可是,若哥哥還在谷內的話,我擁有的愛就沒有這麼多吧”

    “風帝或許是因爲對言心有愧疚,所以才加倍對你好,但也有可能,風帝本身就更喜歡你,畢竟言從未感受過風帝的疼愛,也從未得到他的讚揚。可是,無論哪種,風帝對你的愛都是你應得的。你別想太多了,言的遭遇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你從來不欠他什麼,甚至於你還替他承擔了他該承擔的責任,守護着風澈谷。他若是知道自己還有個弟弟,一定會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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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莫凡有些不確定地看她,好奇一般道,“哥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的哥哥他啊,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秋之南露出懷念的神色,細細地把他們之間的過往一點點地講給他聽,好讓莫凡心中對言有個清晰的認知,她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待說完,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殿內無光照明,窗外卻有月色透進來,莫凡周身又散發着微弱的光芒,因而他們所在的這一小片地方倒也不暗。

    “真想見見他啊。”莫凡露出嚮往的神色,停了片刻,才繼續道,“我不知道父親當初爲何要拋棄哥哥,也不知道他如今爲何不願去救哥哥,可我心中的父親從來都不是一個自私冷漠之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苦衷,姐姐你別怪他。”

    秋之南微微搖頭,她有什麼資格怪風帝呢

    風帝救言是情分,不救是本分。

    她早就預想過這種可能性。

    她只是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我會求父親的。”莫凡一字一頓、眼神倔強道,“那樣的哥哥,我絕對不會讓他死”

    秋之南雖然知道他去也不會有多大改觀,卻仍舊誠心誠意地道了句:“謝謝你,莫凡。”

    風帝一人在冷霜樹下站了許久。

    一千兩百多年了。

    他愛的那個女子已經離開了這麼久,久到他居然有些想不起她當初巧笑倩兮的模樣。

    他將那段記憶封存在碧玉鐲中,以爲這樣便能解脫。

    可直到今時今日再次見到這鐲子,方發覺,根本忘不掉。

    七百年後,他終於纔敢去回想那段過往。

    “你醒了”甫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柔美的臉。

    女子眼中有明顯的關切,表情卻憔悴不堪。

    又一個虛情假意的女人。

    以爲這樣做戲就能贏得他的憐惜,真是荒唐可笑、愚蠢至極

    風帝在心底冷笑,重新閉起眼睛。

    女子卻像是沒有察覺他的排斥一般,關切道:“你感覺如何我們帶出的傷藥都被風沙給掩埋了,僅有的”

    “出去”他未睜眼,只吐出兩個冰冷的字。

    女子的聲音帶着幾分慌亂和歉疚,卻仍舊輕柔,如同微風拂過:“吵到你了嗎抱歉啊,可是藥你總得先喝了熬了很久呢。”

    他不理會她,閉眼調息,將她的聲音自發屏蔽。

    心中微微冷哼,真是笑話,他堂堂半神之體,需要喝什麼藥

    女子沒有等到他的答覆,也沒有堅持,擡腳便往洞外走去。

    他耳邊落得清淨,正欲凝神運轉靈力修復受損心脈,忽聽“咚”的一聲響,有什麼東西砸到了地上。

    他不自覺地擡眼看去。

    那女子不知爲何癱倒在地,嫣紅的頭髮鋪了一地,像是一朵盛極的蓮,美極豔極。

    他全無欣賞的心思,只當她是故意裝弱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冷哼一聲,重新閉上眼睛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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