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我絕代:拐個魔王當夫君 >第兩百零五章 莫凡之母
    已然入夜,周遭寂寥無聲。

    秋之南躺在偏殿中,翻來覆去,沒有半點睡意。

    她不知道莫凡能否說動風帝。

    而這一切,是否有轉機。

    她還能做些什麼,難道只有等待嗎

    門外忽然響起幾聲輕微的扣門聲。

    秋之南愣了一下,迅速翻身坐起,衝過去拉開了門。

    可出乎意料的是,門外站着的人並非莫凡,而是一個她未曾見過的女子。

    此人眉目淡雅堪可如畫,嘴角有清淺的笑意,銀眸柔和平淡,周身書卷氣極濃。

    秋之南心中有個隱約的猜測,卻不敢確定,斟酌道:“您是”

    女子道:“我叫洢燭,是莫凡的母親。”

    果然如此。

    風帝另娶他人生下一子,秋之南雖然早猜到卻並未得到證實,如今親眼見到,一時不知該以什麼樣的神態來面對纔好,只能客氣道:“不知您找我所爲何事”

    “聽凡兒說,谷中來了客人。谷裏沒幾個服侍的下人,怕對姑娘有所怠慢,便想來確認一番。”她笑容恬淡柔美,看起來毫無攻擊型,想來對她沒有什麼敵意。

    她或許只是儘自己作爲女主人的本分,秋之南邊側身請她進來邊道:“您客氣了。”

    進屋點燃油燈後,洢燭瞥到她額上標記,淡淡道:“姑娘是蝶靈國人氏”

    她這一問,秋之南纔想起莫凡說過,他母親乃是銀色夜光蝶,也就是說,眼前之人,其實和她是同類。

    見秋之南探究的目光落到她額上,她順勢將額飾拂開,露出隱藏在其後的銀色標記。

    聯繫到她的樣貌、名字和此前對於她身份的猜測,秋之南忙起身行禮:“見過公主殿下。”

    洢燭伸手扶住她:“姑娘不必如此。如今蝶靈國不復存在,我也不是什麼公主了。”

    提到此事,兩人的神色都不免一黯。

    停了片刻,秋之南方開口道:“您爲何會嫁給風帝大人”

    這話問得突兀且涉及他人私事,本不該問,可秋之南心中實在好奇,因而仍是問了。

    好在洢燭像是毫不在意,簡簡單單道:“大約六百多年前,揚遊蕩在外時,無意救了父皇一命,父皇感懷於心,便請他到都城做客。我由於對他好奇,便總黏着他不放,父皇見此,便將我許給他爲妻。”

    六百年多前,當是風帝將言送走後不久。

    他大約是不願留在谷中觸景生情,所以纔到處遊蕩,遇到國主陛下,得此機緣吧

    不過,秋之南向來未聽說過有公主嫁給風帝之事,略不解道:“公主出嫁本該是盛事,民間怎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洢燭道:“揚當時隱瞞了身份,我們都不知曉他是何人,直到我嫁給他的前一日,他纔將實情相告。此事他不願大肆宣揚,因而外人皆不知曉。”雖然她面上有淺淡的笑意,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平淡至極,可秋之南能感覺得到,事情沒這麼簡單。

    聯想到此前從言口中聽過的隻言片語,她試探着問:“風帝他對你好嗎”

    洢燭面上笑容沉寂了一瞬,僅僅是一瞬,又恢復了此前平和的模樣,微微笑道:“他待我很好。”

    秋之南雖看不出她笑容的勉強,可她總覺得,她過得並不開心。不過終歸她不願說,秋之南也不好問。

    又隨意說了些閒話後,洢蠔鋈壞潰骸澳凡說,你來,是想救一個人?br >

    秋之南頷首:“是。”

    “你喜歡他”

    她坦言道:“是。”

    洢燭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吧,風帝他會去的。”

    秋之南一怔:“您怎能”她本想問,她怎能肯定風帝一定會去救言,可轉念一想,他們畢竟是夫妻,對彼此必然知之甚詳,因而沒有多問,只誠心誠意道,“多謝公主殿下告知。”

    洢燭搖頭道:“蝶靈國已亡,再叫我公主被旁人聽去了不免笑話。我比你大上一些,你不如叫我洢燭或者姐姐吧。”

    秋之南順從道:“好,洢燭姐姐。”

    洢燭又稍稍勸慰了幾句,諸如,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有事的云云,而後起身離開。

    秋之南看着她遠去的背影,心中的恐慌總算去了些。

    有她作保,當不會有意外。

    洢燭離開後,去了夕園。

    風帝只要一心情不好,便會往那裏跑。

    儘管那裏早已荒蕪,除了一棵冷霜樹外,什麼都沒有。

    風帝在月色下獨坐,手中握着一隻碧玉鐲,神色哀寂。

    他像是在想什麼,並未察覺道洢燭的靠近。

    她默默地站了許久,未曾驚擾,直到風帝回神看過來,那視線中有難以掩飾的痛苦,洢燭心中驀然一顫。

    其實,她很早以前就知道,風帝曾有過一任風后,也有過一個孩子。谷中過去的人畢竟還在,他們常會不經意間談起那個女子和那個極像風帝的孩子,言語中頗爲惋惜。可那女子是誰,孩子去了何處,她均不知曉,直到今日,纔有一個肯定的答案。

    說不痛苦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

    可她仍舊醞釀出一個完美無缺的笑容,緩慢上前,一片片拂去落在風帝衣上的落葉。

    風帝神色複雜地盯着她的動作。

    她像是沒察覺一般,把落葉拂盡後方起身道:“這裏風大,揚,回去罷。”

    風帝卻沒動,只看着她道:“洢燭,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當初,他無法忍受夕泠離開的痛楚,所以把和她的記憶封存在碧玉鐲中一同交給了獨孤鋮。一百多年後,他娶了眼前女子爲妻。他的記憶殘缺不全,腦海中唯有一個模糊的影子,看不分明,根本無從對她說起,幸而她也從來不問。

    而今,終於全部想起。

    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欺騙他人。

    洢燭閉眼,淡淡道了句:“你不必說,我都知道。”

    風帝並不意外:“凡兒都告訴你了”

    洢燭搖頭:“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察覺到了。察覺到你心底一直深愛着另外一個人,察覺到你娶我不過是因爲我像她。”

    有風吹過,冷霜樹的葉子“嘩嘩”掉落,落了他們滿身,可他們誰都沒有去拂開。

    風帝沉默良久,方道了句:“是我虧欠了你。”

    洢燭卻輕笑道:“不,揚,你從未虧欠過我,嫁給你是我自己的選擇。這些年你對我足夠好,給了我想要的一切,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她面上依舊是一個柔美恬靜的笑顏,彷彿沒什麼能讓這笑容消散一般。

    她輕描淡寫一句,“你只是不愛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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