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妃我絕代:拐個魔王當夫君 >第兩百五十一章 前世糾葛(二)
    彼時,心宿身上戾氣太重,不服天帝懲罰,覺得他行事有失偏頗,質問他道:“爲何忘塵毫無功績,卻能成爲二十八宿之主僅僅因爲她是天生仙者,而我不是嗎我有哪一點比不上她”

    端坐高位的天帝只回了她一句話:“單憑你這性子就做不了二十八宿之主。”

    天帝無心思與她周旋,本欲直接叫天兵將她趕下凡世,卻不想被忘塵攔下。

    她面色平穩無波,眼中無物,淡淡道:“心宿所言甚是。我的確無功,若只因出身之故,確實無法服人。不如天帝允我一同入凡世,歷練一番,待有所建樹,再回天界。”

    天帝不贊同道:“你的功勞,在於細微之處,他人不知,我又怎會看不清你無需因爲她一句話就妄自菲薄。”

    “我並非妄自菲薄,我的能力確然不足以勝任二十八宿主之位,今日沒有她,日後也會有別人說出這番話。”忘塵語氣平淡,即便自貶也眉目淡然,像是在說着與己無關之事,“此事雖由心宿而起,我確有監督不力之責,還望天帝允我下界,權做歷練。”

    心宿聞言,嗤之以鼻:“我呸,你這假惺惺的模樣做給誰看以你的身份,下界後不知有多少仙人會幫你做事,歷練也是走個過場罷了。何必呢”

    忘塵淡淡瞥了她一眼,對天帝道:“那便請天帝封了我的記憶、容貌、能力所有和天界相關的一切,讓我和心宿一般,什麼都不記得,一切從頭開始,不許任何人相幫。”

    心宿微愣,若一切真的從頭開始的話,她和忘塵並無差別,屆時她若能比忘塵做的好,天帝是否會對她另眼相待

    天帝本不願同意,但見忘塵言語堅決,又做出自廢仙力的舉動,只好允准。

    兩人跳入轉世輪時,蝶靈國蝶炎城內一對夫婦正向着星宿求子,言辭懇切。

    冥冥中似乎有某種召引一般,兩人投入少婦體內。

    一月後,少婦被診出有孕,不甚欣喜。

    可從那日起,她卻總做同一個夢,夢裏兩女子於雲霧中相鬥,身形樣貌均看不分明。

    起初,她不解其意,直至兩個孩子出生。

    雙胞女兒,一模一樣的容貌讓她心驚不已。

    她想,難不成那個夢是預警不成

    少婦對占卜術略有涉獵,試着爲兩人占卜,然而占卜出來的結果卻讓她大驚失色,根本無法接受。

    她的夫君察覺不對勁,屢次追問之下問出了緣故兩個孩子日後勢必相殘,甚至有一個還會帶來滅世之禍。只是,由於她能力所限,她只能占卜出兩個孩子日後會相殘,卻不知爲何相殘,也不知帶來滅世之禍的孩子會是哪一個。

    他們想過去找一個能力高深的占卜師重新占卜,可又怕那人占卜出同樣的結果,而一旦被他人知曉孩子是滅世之禍,更會把孩子從他們身邊奪走。

    想了多日,他們鋌而走險,去找了國內最有名的巫蠱師,在他的建議下用了借情之法。

    借情,借情,顧名思義,借一種情來補另一份情。

    而他們借的,便是其中一個孩子的父母之愛。

    借情之線埋在秋劍行的胳膊上,讓他每月都要受一次蠱蟲蠶食之痛。

    可爲了兩個孩子日後能夠親密無間,他都忍了。

    然而,縱然他受了一千七百多年的蠱蟲蠶食之痛,她們二人相殘的命途終究還是未能改變。

    說到這裏,隱長老的身體開始漸漸變淡。

    沉浸在震驚和傷痛之中的秋之南並未察覺。

    她看着父母道:“你們是爲了我和姐姐才”才如此冷漠殘忍

    這個真相讓她想要接受卻又難以接受。

    千百年的絕情,冷嘲熱諷,就被這個理由輕飄飄化解了

    可她也想起了一直掛在家中的那幅畫,想起每個月總有一天,父母親會離開家不知去向,想起父親那幾日常常會面色蒼白,想起他們曾在姐姐失蹤時,看着她的目光

    原來,真相是如此嗎

    他們並非不愛她,他們只是無奈之下被迫捨棄了其中一個孩子,而不巧,那個人是她罷了。

    可若要她因爲這個理由就忘卻千百多年來對父母積累下的埋怨、憤恨她根本做不到

    “長老”藍漠一聲驚呼把她從失神狀態中拉了回去。

    眼前的隱長老身體趨於透明,彷彿下一瞬就要消散。

    她顧不得去想其他的事情,想要拉住隱長老的手,卻再次碰了個空。

    隱長老像是遺憾又像是釋然地道了句:“徒兒,爲師時限已至,該走了。”

    “師父,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走”秋之南的眼淚再次流出來,她一次次伸手去抓,卻次次穿透。

    “我們終還會見面。”隱長老憐惜又欣慰地看着她道,“徒兒珍重。”

    言畢,身形徹底消散。

    縱然有穆昭抱着她,她還是脫力地跪在了地上。

    頭深深埋下,淚滴滴滑落。

    她雙拳緊握,從喉嚨裏溢出一聲呼喊:“師父”

    穆昭想安慰她,卻不知能說些什麼,只能半跪在地上,將她抱在懷裏,任由她的淚打溼自己的衣衫。

    不知哭了多久,她才漸漸冷靜下來,只不過身體仍舊在不自覺地發抖。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直到此刻,穆昭才說了一句話。

    秋之南沒有迴應,只是將他抱得更緊了些。

    爲何,她在乎的人都要一個個離她而去

    她是不是真的註定要孤獨一人

    “之南”阮塵然半蹲在她身前,面色哀切,“對不起,我們什麼都做不了,還傷你那麼深。這些年,讓你受苦了”她聲音哽咽,“若早知如此,我們定會好好待你,也好過於”

    可如今,後悔無用。

    人生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事情未到最後,誰也無法預知結果。

    秋之南從穆昭的懷裏擡起頭,眼眶通紅,面上依然有淚。

    她卻一直這麼定定地看着眼前之人,像是在一點點地重新認識她一般。

    半晌,她啞着嗓子開口道:“若此事爲真,你們所忍受的痛楚不會比我少,只是”她半垂着眸子道,“那些傷口凝結在心裏,一日一日,愈累愈深,我沒辦法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請給我一些時間”

    阮塵然眼神微顫,輕聲道:“我明白。我本以爲,沒法親口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如今,能有這個機會,我已經很感激了。做錯了事情本就該承擔後果,要我們等多久都行”

    秋劍行從背後擁住阮塵然的肩,頷首道:“我們不會勉強你接納我們,你只要能幸福,我們便心滿意足了。”

    秋之南下意識看了眼他不經意露出來的手臂,由於被火焰灼燒,那裏已經看不出借情之線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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