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與曲家無關,可已經扯上關係了,甩不掉了。”白果兒惆悵地凝着曲白,“曲沉江已經在我身上打上曲家的烙印了。曲白,你有辦法去掉這個烙印嗎”
曲白靜默。
蕭蕭北風中,曲白緩緩推開門:“我要去醫院看奶奶了。”
白果兒緩緩讓開道:“你在老太太面前表現得還真好。曲白,我怎麼這麼想給你點贊呢”
大門自動在曲白身後合上,曲白走向轎車,低聲道:“你如果想全身而退,最好別去惹滔滔。童瞳很愛護他。”
“童瞳愛護他,我就不能動他”白果兒格格笑了,“這是什麼理由”
曲白沉聲道:“我只是好意勸你。”
“不管誰護着滔滔,我都動定了。”白果兒牙齒咬得格格響,壓低聲音,一字一頓,“他得替他老子受過。父債子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不要玩火。”曲白丟下四字,緩緩關了車窗。
隨着轎車沉悶的發動聲,曲白開車從白果兒面前經過。
白果兒忽然扯開笑容,揮着小手:“曲大哥一路平安曲大哥再見”
聲音並不大,但白果兒確定曲白能聽到。
但不知道和華居能不能聽到她的聲音。
不過聽到又怎樣呢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愛的是曲白,曲沉江只是人生中一個猝不及防的意外
。
和華居。
童瞳自帶着淘淘和婷婷回來,就覺得屋子裏面的氣氛怪怪的。
用餐期間特別安靜。童瞳還發現,尹少帆和李司機不時用擔憂的眼神瞅着自己。
但不管怎麼說,晚餐總算在還算和諧的氣氛中度過。
有曲一鴻在家坐鎮,淘淘用完餐小小休息後,就乖乖上二樓去練琴。
“淘淘去幹嘛”婷婷好奇地問,“不和我玩啦”
“淘淘要練琴。”王叔叔和藹可親地解釋,“淘淘練完琴,就可以陪你玩了。”
“那我也去練琴。”婷婷立即跟上去,“我的琴才練得好呢”
“吹牛”淘淘不服氣了。
“誰吹誰知道。”婷婷認真了,下戰貼,“不信走着瞧。”
“那就pk好了。”淘淘立即豪邁地接下戰貼,“誰輸了誰唱歌。”
兩個小傢伙果然較真了,爭先恐後奔向二樓的琴房。果然,沒一會兒,便傳來琴聲。
“喲”童瞳正準備上樓,聞聲一呆,“來真的”
這琴聲比淘淘彈的要靈動,風格大變,自然是婷婷在彈。
“那當然,我們婷婷以後會是個大才女呢”王叔叔在旁津津樂道,“沒辦法,曲家的基因好嘛”
“我去看看。”童瞳轉身就往樓上走,走了兩步,又拉住剛剛散步歸來的曲一鴻,“我也去。”
她最愛的淘淘和婷婷pk彈琴,自然曲一鴻和她都不能錯過。
曲一鴻微微挑眉,不動聲色地跟着童瞳走。
上了二樓,童瞳大步往琴室走
,手卻被拉住,腳步亦不能再往前一步。
只見曲一鴻面色凝重,正嚴肅地凝着她的臉。
童瞳忍不住聳聳肩:“你這個樣子,似乎有話要說。不會還是說滔滔的事吧”
曲一鴻斜睨了眼琴室,隱約可見兩個小傢伙的身影。
“我們去書房。”他拉着童瞳,往書房方向走去。
進了書房,曲一鴻特意落後,隨手關好門,還下了鎖。
童瞳默默瞅着曲一鴻的動作看來是場嚴肅的談話。
心裏沒來由有些發慌,童瞳想了想,綻開笑容,笑嘻嘻地捱到曲一鴻背後,小手輕輕摟住他的腰,小臉緊緊貼到他背上:“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嚴肅,對不對”
曲一鴻緩緩抓住童瞳擱在他腰間的小手,沉聲道:“瞳瞳,滔滔的話題,本來就是個嚴肅的話題。”
童瞳默然。
她就知道是滔滔的話題。
心裏忽然有點空空蕩蕩,童瞳悶悶地道:“二維碼,我體會你的心情,可是你可不可以體會下我的心情”
“滔滔現在是太煌第二股東,我們會保護他。”曲一鴻語氣溫柔,卻又顯力度,“我們下週就會開股東大會,會商定專程給他派保鏢保姆全程監督白果兒。白果兒這個監護人,最終不過是一個虛名而已。”
童瞳着急:“可是”
“童瞳,沒有可是。”曲一鴻有力地道,“滔滔不可能成爲我的家人,就這麼簡單。”
“不是呀”童瞳急得直跺腳。
和一個大男人溝通一個母親的心情,真是太辛苦了。
“你無非是不放心滔滔而已。”曲一鴻聲音漸漸柔和。
“對呀,我就是不放心滔滔。”童瞳急切地道,“你兒子說得對,滔滔就是個傻白甜,需要人保護。”
似乎這樣說話不足以展現自己的心情,童瞳倏地來到曲一鴻正面,仰着小臉:“你就讓我這一件事,好不好”
童瞳的急切全部寫在臉上。
曲一鴻定定地凝着面前急切的小臉。
“就這一件事。”童瞳舉起小手,伸出食指強調,“就一件。”
曲一鴻銳利的星眸漸漸柔和不少,他星眸掠過淡淡的惆悵。
而後,他緩緩握住童瞳的食指,似乎不經意地放下來。
童瞳心塞地追問:“一件也不能讓嗎”
曲一鴻定定地凝着童瞳渴盼的小臉:“不能讓。”
這事還只是個影子,他身邊已經四面來風。若變成事實,事情才真是大了。
“爲什麼呢”童瞳不解地瞅着曲一鴻,有些心碎,“你們男人怎麼就不懂得疼惜孩子呢”
凝着童瞳受傷的小臉,曲一鴻心頭一震。
靜默數秒,他似乎下了個大決心,拉着童瞳坐下:“我們商量個事。”
童瞳茫然地看着他:“你說。”
曲一鴻附身親親她白淨的額頭,緩緩將她摟入懷中。他的聲音從她頭頂輕輕灑落:“瞳瞳,我答應你。只要你不插手管滔滔這件事,我會試着和大哥大嫂溝通,讓他們知道婷婷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