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她眼拙,實在沒認出他是哪個領域的重要人物。
童瞳正揣測着,迎面傳來淡淡的笑聲:“你可以走了。不過估計需要抓緊時間,否則就趕不上了。”
童瞳這纔回過神來,瞅向警官。
“走吧走吧”警官不耐煩地揮揮手,“你今兒運氣好。”
童瞳輕輕呼出一口氣。
她轉向那男子:“謝謝”
“不客氣。”那男子瞄瞄候機室,暗示時間真的有點緊迫。
童瞳這才拉住淘淘和滔滔的小手:“我們走吧”
經過安檢門,童瞳和淘淘兩個彎腰拾起行李袋。
等她直起腰來看時,剛剛那個幫忙調解的人居然平空消失不見。
“真奇怪”淘淘也發現不對勁,好奇地東張西望,“一下子就不見了。難道他會隱身術。”
“別胡說”童瞳推着兒子走,“人高腿長,走得快而已。”
譬如曲一鴻亦有這個功能。
“好吧”滔滔扁扁嘴。
他正要收回目光,忽然掙開童瞳的手,瞪圓眼睛,小臉上滿滿都是驚詫。
童瞳忙忙地要趕路:“淘淘,別再往後看了,再擔擱時間,就趕不上飛機了。”
童瞳說完,忍不住默默瞄了眼滔滔。
這十幾個小時來,滔滔雖然時刻跟在她身邊,可她卻越來越感覺不到滔滔的存在。
這小傢伙實在安靜得讓她心裏忐忑
“媽咪。”淘淘喃喃着,“你快看”
“再好看的都等下次再來看了。”童瞳加大力度,硬拉着淘淘走。
淘淘向來不用她操心,怎麼這麼緊迫的時候,卻反而有了拖拖拉拉的毛病。
她記得平時最愛拖拖拉拉的只有滔滔一個
拉了幾秒,童瞳都沒拉動淘淘,她忍不住回頭一看。
這一看,童瞳默默黑了臉。
她尚來不及說什麼,肩頭的旅行袋已被拿走。
“我自己會拿。”童瞳牙咬咬地瞪着戰青,“請你不要干擾我的行程。”
童瞳話音未落,淘淘卻在旁拆她的臺,飛快將自己的小包包塞進戰青手中,笑眯眯地說:“我需要戰叔叔幫忙。謝謝戰叔叔回到家,我一定會替你在老爸面前美言幾句。”
“”戰青無語地瞄了瞄淘淘。
雖然他神奇間不是那麼痛快,但還是提起淘淘的小包包。
同時,他另一隻手巧妙地拿走童瞳的包包:“童助理,我不是干擾你的行程,我們只是順路。”
“”童瞳懶得理會戰青,“你願意就好”
不要負責行李,她一路上更能全心全意照顧兩個小傢伙,這樣未嘗不好。
童瞳拉着淘淘和滔滔加大步伐。
確實在安檢處擔擱了不少時間,他們來到候機室,便也差不多登機了。
上了飛機,戰青和他們不是一個機艙,童瞳心情舒暢了些。
可戰青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愣是攆走他們旁邊的人,就坐在他們旁邊。
“二少這幾天每天都在給你打電話。”戰青瞄瞄童瞳,“只是沒人接二少的電話。”
“”童瞳別開臉
,當做沒聽到。
現在的滔滔,似乎不太關心身邊的人,亦不理會身邊的事
滔滔變成這樣,這筆帳除了掛在白果兒頭上,還有曲老太太亦佔了份。
至於曲一鴻在這件事上,他佔了決定性的成分。
淘淘在旁撇撇嘴:“媽咪每天都關機。要是有人接了才嚇人。”
戰青一雙黑瞳鎖定淘淘:“我奉命找了你們幾天。”
“找得到我們纔怪了。”淘淘傲嬌地揚高小腦袋,“我們每天都在反偵探。我和媽咪又不笨,纔不會被你找到。”
凝着得意洋洋的淘淘,戰青有些無語。
這小子雖然打少不在曲一鴻身邊,可那點精明和敏銳勁兒,那可全得了曲一鴻的真傳。
不得不說,他戰青這麼大個人,幾乎沒被他人蒙過。
唯一蒙他的人,就只有淘淘這小子
“白果兒呢”童瞳淡淡地問。
戰青這才轉向童瞳,沉聲道:“二少說,相信二少奶奶短時間內都不想看到白果兒,所以短時間內都不會再見到白果兒出現在大家視線範圍之內。”
“她還在新加坡”童瞳皺眉。
戰青頷首:“是的,她會留在新加坡一長段時間。童助理放心,她在這裏的日子身不由己。要不了她的命,但相信她會印象深刻。我打包票,她以後不會再敢惹上童助理。”
童瞳皺眉瞅了瞅戰青,沒再追問。
她現在沒心情追問。
“戰叔叔,你對她做了什麼”淘淘好奇地追問。
戰青伸手摸了摸淘淘的小腦袋,卻沒說話。
淘淘轉向童瞳:“媽咪,你不好奇嗎”
滔滔被那個壞後媽坑成這樣,他很想看到她悲催的樣子哎。
童瞳瞄瞄兒子,緩緩握住滔滔的小手,輕輕摩挲着。
好一會,她別開眸子,凝着窗外的藍天白雲:“我希望她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對啊”淘淘點點頭,老氣橫秋地表態,“我和媽咪的願望是一樣的。”
“我會轉告二少。”戰青頷首。
童瞳不再說話。
事實上,雖然她緊緊握住滔滔的小手,都有點感受不到滔滔的存在。
想起滔滔以前那粘乎乎的憨態,這強烈的對比讓童瞳心慌意亂,沒太多心思放在別的事上。
戰青向來惜言如金,這會爲給曲一鴻開罪,才強迫自己多說了幾句。
此刻童瞳不樂意說話,他自然更樂得沉默。
“真不明白。”淘淘雙手托腮,陷入沉思,“那個白阿姨爲什麼這麼恨滔滔嘛”
童瞳眸子一閃,輕輕吐出一句:“因爲她是個愛情至上的女人。”
不僅愛情至上,還愛憎分明。
只可惜用力過度。
兜兜轉轉幾年了,白果兒幾度傷她,都沒激發出她的仇恨心理。
她本是個大性之人,之前亦多少爲給姨父姨媽留面子,明裏暗裏替白果兒網開一面。
然而此次,她再找不到寬恕白果兒的理由。
“愛情至上”淘淘不解,“啥”有沒人出面給他這個五歲寶寶解釋下,到底神馬是愛情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