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淘淘眼尖地發現了,頓時笑得不行,“媽咪你看戰叔叔原來也會害羞。”
“”童瞳無聲地笑了笑。
這確實是件稀奇事。
別看戰青屈身爲曲一鴻的保鏢,然後他也就屈身於曲一鴻一個人。
其餘不管是別的誰,都別想讓他再委屈一下自己。
“笑什麼笑”戰青故意板起臉,瞪了淘淘一眼,“再笑就不帶你回去了。”
淘淘笑眯眯地點頭:“也行。下次老爸問我的時候,我就說想死老爸了,可是戰叔叔不帶我。”
“”戰青懶得再受小傢伙的氣,終於松一腳油門,勞斯萊斯向前趕去。
帶着淘淘肆意的笑聲,勞斯萊斯在夜色中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童瞳默默瞅着,神色複雜地站在那裏,好一會兒都沒做聲。
“滔滔怎麼了”雲阿姨忽然道。
童瞳回眸,只見滔滔正像頭小驢子般,拼命想往外面走。
明明當慣了曲家孫少,滔滔沒幾分力氣,可此時看上去很拼命。
“哎喲這孩子。”雲阿姨有點無法招架,“怎麼這麼大力氣哎,我快要拉不住了。”
“哥哥。”滔滔說,“哥哥。”
童瞳心中一暖,她緩緩附身,輕輕握住滔滔的小手。
雙手相握,童瞳手心的熱量幽幽傳給滔滔。滔滔漸漸安靜下來了。
“哥哥回去一晚。”童瞳柔聲說,“明天就回來了。”
“哥哥。”滔滔還是念叨着。
“哥哥明天晚上就和滔滔一起睡了。”童瞳壓下心思,極盡耐心地開導滔滔,“乖,等明天喔。”
童瞳的堅持讓滔滔不知不覺放棄了堅持,小傢伙終於收回目光,緩緩轉過身來,默默抱住童瞳的脖子。
他抱得緊緊的,似乎生怕童瞳也會把他給甩開。
“這哥倆感情真好。”雲阿姨在旁忍不住感慨,“真不容易。”
童瞳淡淡一笑:“可能年紀相近的緣故,確實相處得比較好。”
“也不是這麼說。”雲阿姨堅持自己的看法,“有些就算是雙胞胎,也沒有這麼親密。”
“也是。”童瞳含糊地說。
前兩天,滔滔還不怎麼理會她和淘淘呢現在能對他們產生依賴,真不容易。
只能說,她下手還算快。在滔滔有自閉傾向之時,便果斷將滔滔放到身邊,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護衛滔滔幼小而脆弱的心靈
童瞳附身抱起滔滔,回了小別墅。
雲阿姨跟在後面把院門和大門都關好,隨之走了進來:“瞳瞳臨時決定在外面喫飯,今天菜準備多了,我把它們放冰箱裏去,我們留着明天喫。”
“嗯。”童瞳隨意道,“剩得多嗎”
在半山園的時候,用餐的人數都很固定,雖然樣式多,但份量準備得剛剛好。王叔叔每次都準備得恰到好處,沒有什麼剩菜。反正童瞳在和華居時,就沒見過剩菜。
但是現在搬出來了,自己又
“有點多。”雲阿姨略微有些拘謹,“瞳瞳要不要看下。”
“嗯。”童瞳放下滔滔,瞥一眼餐桌,道,“青菜還是不要了。其餘的留着。”
雲阿姨聽了不再言語,默默過去收拾。
凝着雲阿姨的背影,童瞳心裏有一絲說不出的難受。
看得出來,她說要把青菜倒掉的時候,雲阿姨目光中似有不捨。
想必雲阿姨獨自養大夏綠,幾十年都是省喫儉用過來的,已經節約習慣了。
她現在選擇了滔滔,如今看來亦是前途渺茫。
但願上天眷顧,希望她的未來平坦一點,別讓滔滔跟着她受罪
童瞳正想着,手機響了。
她順手接起。
“瞳瞳,是姨媽。”童慧玲熱忱的聲音從彼端傳來。
“姨媽。”童瞳乾巴巴地喊了聲。
想起現在人不知道在哪裏的白果兒,心裏真是五味雜陣。
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果兒呢”童慧玲笑着問,“都好久沒接到果兒的電話了。你和她近,應該知道果兒的情況。”
童瞳沉思了下,道:“姨媽自個兒找她吧。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
她現在壓根就不想聽到白果兒三個字。
她亦沒追問戰青,他們到底是怎麼處理白果兒的。
但是依據以前的經驗,童瞳心裏有數就算曲一鴻安排讓白果兒喫點苦,應該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瞳瞳,她和你一起住在曲家,你如果不知道,我們還能去哪找呀”童慧玲說,“果兒以前確實對不起你,我們也承認。但她留在曲家這麼久,還不是爲了你,纔會委屈自己在曲家受罪。這麼久了,瞳瞳也
該放了果兒了”
童瞳緩緩將手機挪開,沒打算再聽下去。
各人至親各人疼,姨媽疼白果兒那是應該的,但恕她現在真心沒辦法寬恕白果兒。
她沒親手推白果兒進深淵,就是因爲兩人是表姐妹
“瞳瞳”手機裏的聲音大了起來,得不到童瞳的回覆,童慧玲顯然不那麼淡定,“要不我找你爸媽吧。”
“姨媽想找我爸媽,那就找吧。”童瞳心平氣和地道,“還有,我從來沒能力要求果兒爲我做什麼。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管不着,要不然姨媽現在也不用在我這裏追問她人在哪。”
說完,童瞳咬牙掛了電話。
將手機隨手摔進沙發,她咬牙坐下,定定地看着正前方。
真是氣死她了。
果然慈母多敗兒。就是姨媽這麼嬌縱果兒,纔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撫着心口,童瞳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她眸子一轉:“滔滔”
被姨媽氣昏了頭,她居然忘了滔滔的存在,太不應該了。
可是,滔滔呢
童瞳左顧右盼,沒看到滔滔的人影,頓時心頭一沉,加快腳步:“阿姨,看到滔滔沒有”雲阿姨的聲音從客廳方向傳來:“沒有啊。瞳瞳呀,滔滔剛剛不是和你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