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喬玉華撲騰着,“老太太可以作證。咳”
“是嗎”童瞳挑挑眉,眸光一撇,“我相信如果你在這裏掛了,老太太一定做不了證。”
說完,她靜靜地凝着喬玉華極致的醜態。
這個人工荷花池不深,應該淹不死喬玉華。
池不深,但淤泥深,喬玉華就算淹不死,也夠她喝飽一肚子淤泥。
喬玉華現在就該好好洗洗她那一肚子壞,順便洗洗那顆黑心。
丫的居然希望曲一鴻父子失事,純屬活膩了
“什麼意思”曲老太太在旁驚惶極了,“瞳瞳”
童瞳的眸光緩緩瞥向曲老太太。
迎上童瞳的目光,看到裏面的狠厲,曲老太太瑟縮了下。
可惜她全身的重量都曲輪椅支撐着,壓根不可能躲避,只能保持同一個姿勢。
“老太太應該比誰都知道”童瞳淡淡笑了,“我有會鋸門的爸媽,我童瞳怎麼可能會是隻溫柔的小兔子”
“什麼意思”曲老太太更是驚惶。
童瞳笑容間的意味,讓曲老太太壓根忘了池子中的喬玉華。童瞳緩緩俯身,凝着曲老太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曲沉江他們一個個受了你的恩惠,他們尚且沒拿你當奶奶。你欺負我,貶低曲一鴻,把淘淘當傭人,我憑什麼要對你好曲白他們能讓你說不出話,
我童瞳就不能嗎”
說完,童瞳隻手撐起下巴,似笑非笑地凝着曲老太太:“對於氣死人這個本領,老太太應該領教過我的。我一定不會比曲白差。”
“”曲老太太臉色一白,啞口無言。
看着這樣倉皇的曲老太太,童瞳卻輕輕笑了:“曲一鴻確實不喜歡你這個奶奶,但也沒害你。無論如何,他會給你準備好墓地。”
曲老太太聞言臉色微暖。
“可是”童瞳緩緩起身,眼角的餘光輕輕掃過池子裏一身淤泥的喬玉華,“可現在就不知道了。奶奶,我敢打賭,只要我童瞳活着一天,你休想滔滔替你掃墓。”
“你你”曲老太太手指顫抖着,指着童瞳半天。
“有本事你拿回滔滔的撫養權啊”童瞳脆生生地笑了,停在曲老太太面前,緩緩俯身,迎上曲老太太久經風霜的臉,“當然,我想你傻得不會拿回撫養權。”
“##”曲老太太想說說不上來,臉都憋紅了。
“原因剛剛喬玉華都說了。”童瞳靜靜地凝着她,“你說滔滔長大後,我告訴他今天的事,他會不會去給老太太掃墓”
“我會解釋。”曲老太太終於憋出句話來。
“那麼,滔滔會相信你,還是我呢”童瞳緩緩笑了,“你說。”
“”曲老太太緩緩合上眸子。
“老太太,凍”喬玉華牙關打戰,“救我”
童瞳當沒聽到,凍死就凍死吧。
這麼淺的荷花池都爬不上來,那腦子估計全拿來害人了。
不過南方的冬天,現在也有十來度,估計沒那麼
“發生什麼事了”前院傳來錢子軒的聲音。
“錢醫生”聽到錢子軒的聲音,喬玉華有如抓到救命的稻草,趕緊喊道,“救命”
隨之,後院門口出現錢子軒的身影。
童瞳皺眉瞄着忽然出現的錢子軒他不是不在嗎
這個時候出來,簡直就是壞她好事。
對喬玉華的處罰,壓根就還不夠。她要用這一次的狠厲,換來以後的安寧。可惜
乍一見到後院亂糟糟的畫面,錢子軒惶然:“二少奶奶,發生什麼事了”
喬玉華有如見到救星:“她踢我下來”
“沒有。”童瞳打死不承認,“錢醫生你應該不傻,我這麼瘦,風都吹得倒,還能把她那兩百斤踢飛嗎”
“快救我。”喬玉華的求救聲有些瘮人,雙手拼命伸向錢子軒這邊。
錢子軒平靜地看向曲老太太:“這”
“救人。”曲老太太無力地朝錢子軒揮手,示意快點。
童瞳靜靜地凝着錢子軒。她倒想知道,錢子軒對曲老太太到底有多忠心。
如果他真的聽話地把喬玉華那個泥人拉上來,那麼錢子軒確實是曲老太太最忠心的人。
畢竟要救出一個泥人,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童瞳似有似無的注視中,錢子軒幽幽一聲嘆息,掏出手機:“保安嗎來和心居這邊一趟,有人掉荷花池了。”
“你快救我上來啊”喬玉華終於有了哭腔,“我要死了。”
“荷花池不深。”錢子軒平靜地道,“你試着踩到底,也許不用保安幫忙,你自己能上來。”
可惜凍得快失去神志的喬玉華,哪能聽進錢子軒的話,壓根沒能自救。
她只是破口大罵。
錢子軒顯然沒見過喬玉華這種風貌,一時尷尬地扭過頭去。
“看來,沒我事了。”童瞳雙臂環胸,冷靜得壓根不像平時那個童瞳,“等會保安把人救起來,你們繼續聊,想法兒害曲一鴻,害我家淘淘。不過到那時,就不是荷花池,而是太平洋海溝等着你。”
錢子軒垂着頭:“二少奶奶不要生氣。”
“我不生氣。”童瞳冷冷道,“氣壞了我自己,我家淘淘豈非要被她們欺負死。”
錢子軒語氣低沉:“二少奶奶是個聰明人。”
“我笨。”童瞳冷冷笑了,“老拿自己的熱心貼惡人冷屁股。還是曲一鴻最瞭解我。”
才老她小笨蛋小笨蛋,果然如此
“二少好眼光。”錢子軒聲音間居然透着誠摯,“二少奶奶是個堅強的女人”
錢子軒正說着,半山園的兩個保安已經衝了進來:“人呢人在哪”
童瞳順手一指荷花池:“在那呢”
保安一看,頓時皺眉:“怎麼救”
誰能告訴他們這女人怎麼救啊
這大冬天的,誰也不想去泡冰涼的淤泥水“快救我上來。”喬玉華的聲音接近嘶啞,“一個救我上來,一個替我報警,把那個女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