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機見狀趕緊道:“二少,好像是羅立的聲音。那兩個保鏢,你忘了嗎”
曲一鴻臉色這才和緩了些。
李司機在旁看着又好笑又憂心,可惜想笑又不敢,只能硬生生憋着。
所謂關心則亂,應該就是二少現在這個樣子。
“誰”羅立聽不到迴應,警覺心更重。
“是我們。”李司機趕緊揚高聲音,“二少來了,快開門。”
“二少”羅立聲音裏隱含疑問。
“就是二少,你自己看。”李司機往旁邊一讓,將曲一鴻拉到自己的位置。
現在羅立應該能在裏面看到視頻中的曲一鴻了。
“真是二少。”羅立有些震驚。
李司機和戰青都鬆了口氣。
孰料數秒後,羅立說的是:“你們稍等”
“喂,快開門啊”李司機急了,“還等什麼等二少從巴黎趕回來,到現在爲止都沒休息一分鐘。”
可惜李司機的解釋無濟於事。
視頻還開着,他能清晰地聽到裏面傳來腳步行走的聲音。
顯然,羅立果然走開了。
李司機剛要改爲敲門,裏面傳來羅立的聲音:“瞳瞳,外面好像是曲二少。”
“童助理聽到一定會開門的。”李司機喜形於色,“羅立這小子雖然有點不會看眼色,連二少也不給開門。不過警覺懷還不錯,會尊重童助理的意見,是個合格的保鏢”
李司機話童未落,忽然厲芒在背。
他慢半拍地側身看向黑着臉的曲一鴻,默默往旁邊閃了閃。
裏面隱約傳來童瞳的聲音:“不管是誰,這麼晚了,不開門。”
羅立有些喫驚:“瞳瞳”
“就這麼說定了。”童瞳的語氣較平時強硬,“晚了,我得睡覺了。晚安”
到底離門鈴這邊有點遠,童瞳的聲音不太清晰,李司機聽得也不是太真切。
他不知道曲一鴻聽到了幾句,但曲大boss已臉黑如炭。
李司機心裏還在想着,曲一鴻早已上前一步,直接大力敲門。那手勁,似乎要把門都給敲碎。
羅立的聲音傳出來了:“今天不早了”
“知道時間不早就快點開門。”李司機趕緊道。
“瞳瞳說不給開。”羅立猶豫着。
曲一鴻黑着臉:“給你開工資的是我。”
都分不清誰是主子了,董事會這錢有種扔水裏的感覺
“二少,對不起。”羅立語氣爲難,“要不你們明早再過來。其實”
“其實什麼”戰青在旁硬梆梆地問。
“其實吧”羅立欲言又止,悄悄扭頭看了一眼。
“有話快說。”李司機催促着,不安地看着隱含怒氣的曲一鴻。
不遠萬里回來,還得連夜幾百裏地跑。好不容易找到人了,結果還被拒之門外。
他這個司機都有點可憐曲二少了
目送童瞳走進臥室,傳來關門聲,羅立這才接着道:“其實剛剛聽說是二少在外面,瞳瞳挺歡喜的。可是我也不
知道,她怎麼忽然就翻臉了。二少,要不你們明早再來,有話一起攤開來說。”
那豈非他們馬不停蹄地趕回來,那些節約下來的時間毫無意義
“只能這樣了。”羅立爲難地道,“明天再說吧,不急在這一時。”
李司機瞄瞄曲一鴻不悅的黑臉,只得硬着頭皮上:“怎麼不急”
他都要急得冒黑煙了。
“你們也給瞳瞳一點緩衝的時間。”羅立搶着道,“瞳瞳這段時間挺累的。以前她可不愛操心這些麻煩事,這一陣子每天都在費腦細胞。二少,給大家一點空間,說不定事情更有餘地。”
話音未落,通話中斷。
李司機牙咬咬地瞪着門鈴,恨不能把它給掰掉。
羅立果然色膽包天,居然敢切斷與僱主的聯繫,果然童星武館出來的都夠氣性。
戰青在旁默默盯着曲一鴻:“我們現在怎麼弄”
依曲一鴻那脾氣,不可能來到門口還打道回府。可是羅立說的好像有道理。
他們纔到家,這幾天也不知道曲家這邊都發生了什麼事,也許是需要好調查一番。
戰青在旁轉身掃視海岸線,試着息事寧人:“今天確實晚了。二少,要不我們就去酒樓住一晚。這些天二少也累,正好可以安心休養一下”
裏面的羅立雖然關了監測視頻,卻沒有立即離開。
他捱到門口聽了一會,這才轉身,大步走向童瞳的臥室。
臥室裏面安安靜靜,羅立想了想,輕輕地敲了敲門。
“我睡了。”童瞳幽幽的聲音,“有事明天再說。羅立,你也睡吧,別把兩個小傢伙吵醒了。”
羅立想說點什麼,終是無語。
好半天,他才擠出一句話:“我覺得二少真是有心,不遠萬里回來”
話音未落,裏面的燈光滅了,羅立只得默默走開,回了自己房間。
確認羅立離開,童瞳這才重新打開燈光,睜着霧濛濛的眸子,默默凝着鏡子裏的自己。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臉上的笑容確實少了許多,脣色不如以前紅豔,神情間還流露着疲憊,連發絲都不夠滑潤。
她自己都看出了自己的憔悴。長這麼大,頭一回這麼憔悴嗚嗚。
看着看着,她眼眶紅了。
打開包包,裏面除了潤膚水,就只有一支口紅。
她無意識地拿出口紅,輕輕潤了潤脣瓣。
似乎隱約起了點作用,她的脣看起來總算有了青春熱烈之感。
隱約聽到勞斯萊斯那獨有的沉悶吼聲,她不由自主地推開房門,來到臨海陽臺。
果然,勞斯萊斯的遠光燈投射在海面上好遠好遠。
可惜陽臺臨海,看不到大門方向那邊的情景。
童瞳忍不住扶住欄杆,身子往外探出去,試着看向勞斯萊斯。
可惜還是擋住了視線,什麼也看不到。
鹹鹹的海風迎面吹來,讓她一頭及腰長髮隨風飄舞,更是遮擋了視線。
涼意入侵,童瞳默默離開欄杆,坐到陽臺上的小椅子,伸手環胸,擋住涼意。她默默地咬了咬牙丫的曲一鴻你個大爺,居然真就這麼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