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童瞳心中一動。
“當然了。”曲雪梅格格地笑，“你看，就算我一個小小人事經理，也姓曲。”
童瞳信了。
看來，這個太煌大廈是藏龍臥虎之地。
而能進這裏任職的人，非同凡響。
童瞳總算有點明白，昨天的現場招聘會那麼兇殘，幾十號競爭對手張牙舞爪地搶一個職位。
據說，那幾十號競爭對手還是經過幾次篩選，走到曲一鴻面前的主力軍。
實話她現在站在太煌這裏，全憑運氣。
“當然也有不姓曲的人，都是助理祕書翻譯之類。”曲雪梅笑盈盈地一甩長髮，“譬如尹少帆，就是總裁助理。他跟了總裁整整八年。陪着總裁一起漂洋過海……”
曲雪梅後面的話，童瞳幾乎沒有聽進去。
她的注意力全在曲雪梅剛剛那句解釋上。如果曲雪梅所言屬實，那太好了。
她會用最少的時間，及時找出當年的罪魁禍首。
至於找出後怎麼辦，她暫時還沒想那麼多。
曲雪梅終於覺察到童瞳的心不在焉，她腳步一停，加重語氣：“童小姐，你不會小看你這份職業。請你明白，整個大樓，你是最低學歷的人。更別說你還只是個應屆畢業生。只能說，你運氣真好。”
“謝謝公司對我的厚愛。”童瞳趕緊回神表態度。
走過一段湛藍玻璃牆玻璃門的長廊，曲雪梅終於帶着童瞳停下：“到了！”
不用曲雪梅解釋，童瞳也眼尖地看到了辦公室裏的曲一鴻和尹少帆。
辦公室寬闊舒適，深藍和白色組成的色調。
童瞳頭一回知道，原來藍白二色也能製造出這麼諧調而震憾的自然美。
“看來，總裁和他的助理正忙。”曲雪梅一目瞭然。
童瞳有同感。
裏面兩人正保持同一個姿勢，同一個角度，看着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面色凝重，偶爾交談兩句時，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看就是兩個工作狂，正在全力以赴地和工作對弈。
“這是司空見慣的事。要不然，二少也不會從一大票曲家第三代中脫穎而出，年紀輕輕奪得總裁之位。”曲雪梅含笑解釋。
童瞳這才發現，這門是最現代化的指紋防盜門。
外來人員一概不能進。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太煌大廈確實是整個太煌財團的機密要地。
想想所有太煌第三代都在這幢大廈裏面，童瞳緊張之餘，竟有些激動。
她終於有希望找到童一他爸爸了……
“看來兩人一時半會都忙不完，只能打擾了。”曲雪梅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敲響辦公室的玻璃門。
總算，裏面忙碌的二人聽到聲音，不約而同擡頭。
星眸鎖住童瞳粉嬾小臉，曲一鴻嚴謹的神情似乎隱隱一鬆。
一見童瞳，尹少帆眼睛一亮，揶揄地瞄了眼曲一鴻，爾後放開手提，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口。
他拉開大門，笑得牙齒白晃晃的：“歡迎歡迎！”
“我是不是來晚了？”童瞳自我懷疑起來，“感覺你們上班很久了。”
“不晚。”尹少帆含笑解釋，“只是因爲我和二少兩人的上班時間，從來不侷限於太煌的上班時間。”
聞言，童瞳心裏咯噔了下。
她這才相信，昨天招聘現場那個全年無休的條件，看來並非是故意爲難應聘者，而是真實要求。
童瞳心裏倒吸一口氣。
如果這樣，她得好好調整心態，也得和童一好好談談。或許，她得重新審視下自己的人生決定。
她差不多可以確定，只要她跟在曲一鴻身邊工作，以後就沒有時間陪伴兒子。
她不能讓童一感受到失落。
尋求真相很重要，但兒子的心身健康更重要。
交接好，曲雪梅自然回她的人事部。尹少帆將童瞳領到曲一鴻面前。
“曲總好！”童瞳綻開自以爲無敵陽光的笑容，試圖中和下曲一鴻那張冷峻的俊臉。
她是真心希望曲一鴻能笑一笑，這樣氣壓升高，她壓力小些。
“你的辦公檯。”曲一鴻一指旁邊，深邃黑眸如一汪深潭，“從今天開始，本樓層的清潔衛生，一切採購，我和另外兩個助理的行程，所有人的日常，都由你負責。”
童瞳小臉狠狠一抽：“這是……保姆？”
貌似將童一帶大的保姆就是這樣。
“保姆？”曲一鴻微微挑眉，“你遇上這麼高薪的保姆？”
尹少帆在旁眨眨眼睛：“二少昨天問遊戲的事，就是想讓大家知道，所有工作都是一個升級打怪的過程。一開始，都是菜鳥，不能用來幹大事。”
“……”童瞳粉嫩嫩的小臉，再度狠狠抽搐了下。
好，曲一鴻，你贏了！
每個怪異的舉措背後，居然都有這麼冠冕堂皇的動機。
真是個超級酷炫狂霸拽的大爺。
斜睨童瞳緊繃的小臉，曲一鴻似笑非笑，星眸間似有了濃濃的意味：“有意見，可以當面提出來。”
“……沒有。”童瞳一本正經，有如宣誓。
開玩笑，月薪三萬，上班第一天，她纔不會笨得無視他這個新任大總裁的威嚴，不知高低地提意見。
懷着一肚子複雜情緒的童瞳，和尹少帆一起走出辦公室。
尹少帆帶着她從一樓開始，參觀整個大樓。
懷着目的而來的童瞳，此刻注意力高度集中。
她挖掘出所有交際細胞，不動聲色地和每個曲姓人交往。
包括曲一鴻幾個親兄弟。
“曲大少帶着妻兒移民加國，曲五少暫時駐紮在法國。”尹少帆含笑介紹，“其餘所有兄弟都在本樓。童瞳，需要我逐一介紹嗎？”
“方便嗎？”童瞳眼睛一亮。
一見尹少帆無奈的笑容，童瞳就懂了：“我知道你們忙。行，尹助理先去忙，我再到處看看，熟悉下環境。”
“童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尹少帆眸光一亮。
沉吟數秒，尹少帆含笑道：“雖然二少沒說，但基於童小姐的職位，我還是提醒一下。”
“有什麼事嗎？”童瞳好奇地問。
尹少帆莞爾：“不算什麼大事。就是晚飯後，童小姐收拾好行李，我來接你去二少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