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門開了,一個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內,掃視着曲白和白果兒。
白果兒伸着脖子,拼命往裏瞧。
“你們找誰?”中年男人往前走了小半步,擋住白果兒的視線。他眼中隱含警戒。
曲白含笑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拉開白果兒,溫文有禮地問:“這是王醫生家嗎?”
“找王醫生?”中年男人沉吟了會,眼中警戒之色更濃,“你們是?”
白果兒脫口而出:“我們是……”
“我們是專程來感謝王醫生。”曲白不動聲色地截住白果兒的話,“當年我們生孩子,王醫生幫了我們不少忙,所以專程上門感謝王醫生。”
“是嗎?”中年男人似有疑惑。
“是啊是啊,我們就是來感謝王醫生的。”白果兒趕緊說。
和曲白搭配工作一年,這點眼色她當然有。不管曲白爲什麼要這麼說,她都會在人前和曲白統一戰線。
再說,她喜歡曲白剛剛那句“當年我們生孩子”,她聽得心裏都樂開花了……
“這樣啊!”中年男人沉吟着,目光鎖定曲白和白果兒。
曲白一身白色休閒衫,面容溫暖,隱約含笑,看上去天生一枚厚道暖男。
今天白果兒居然也換下潮流的短裙,和曲白一樣的休閒風格。
兩人站在太陽底下同樣耀眼。哪怕大門旁邊盛開的濃豔深紫仙客來,都不及兩人風範之一二。
“我們想請王醫生一起喫個飯。”曲白從口袋裏掏出張購物卡,“這是見面禮。請幫忙讓王醫生出來面談,希望王醫生能接受我們的邀請。”
中年男人指尖挾住購物卡,看着上面絲毫未動的塑料包裝,鬆了口氣。
他再度打量了下曲白和白果兒,確定兩人非富則貴,這才放鬆警惕:“不是我不給你們轉告,是你們來得實在不巧,她帶着孩子去旅遊了。今天不在家。”
“這個不要緊。”曲白含笑說,“我們會在國內停留一段時間,不是非得今天請喫飯,另外約個時間也行。”
中年男人沉吟了下,點點頭:“這樣吧!她週六回來。你們可以約到週日。”
曲白黑瞳一亮:“那就週日聚個餐。到時你們一家都來太煌酒樓,我們做東。如何?”
中年男人點點頭。
曲白笑了:“那……請留個王醫生的聯繫電話給我,到時好聯繫,謝謝!”
“好的。”中年男人倒是配合,回去拿了張便箋,寫了個電話號碼,“我妻子工作用的電話不常用,你們最好打這個家用號碼。”
“非常感謝!”曲白彬彬有禮地略微欠身,雙手接過電便箋,“週日見!”
“不客氣。”中年男人點點頭,“我等會得工作了,就不留你們了……”
大門在曲白麪前緩緩關上。
白果兒還在踮着腳尖看電話號碼,曲白暗暗一拉白果兒:“回去再說。”
“嗯嗯上車。”白果兒拼命扇風,“都什麼天氣,熱死人了。”
上了賓利,開了空調,曲白將車門關緊,這才鬆了口氣。
白
果兒更是歡喜:“曲大哥,還是你厲害。果然要沉得住氣才能辦大事。王醫生她一定不知道,她防範得再嚴,都不知不覺掉我們手心了。”
白果兒被曲白盯着心裏發慌:“我……我知道了。”
曲白點點頭:“我不要求你怎樣,你只要拿出在法國時對工作嚴肅認真的態度即可。”
“好。”白果兒乾脆地應了。
曲白暗暗鬆了口氣:“那就好。”
“總算走到這一步了,我當然會好好表現。”白果兒得意地笑了,“曲白,我之前暴躁,就是心裏沒底,害怕曲一鴻不分青紅皁白就把我送法庭上去嘛。現在有希望了,很快知道那個二寶的下落,我心裏踏實,整個人自然就正常了。”
曲白點點頭:“只要找到二寶,就算二哥不肯放你,瞳瞳也會對你網開一面。”
白果兒想了想,笑了:“曲大哥,你對童瞳還真瞭解。瞳瞳還真是這樣,好像沒有爲難過我。”
曲白輕輕吐出一口氣:“你知道就好。”
白果兒連連點頭:“要是童瞳當初沒跟我搶你,那就什麼麻煩也不會有。”
“……”曲白暗暗嘆口氣。
白果兒這畸形的愛情觀,他實在無法理解……
曲白瞄瞄時間:“快九點了,已經遲到一個小時。”
白果兒興匆匆地笑了:“反正曲一鴻不在,我們就是半天不上班,也沒人找我們麻煩。尹少帆就算有權調動太煌上億資金又怎樣?反正管不到曲五少頭上。”
曲白不再說什麼,加快車速,一路飈向太煌大廈。
從停車場出來,兩人對直走向一樓。
曲白忽然放慢腳步,看向另一個方向,臉色微微一變。
“怎麼了?”白果兒注意到了曲白的不對勁。
“沒什麼。”曲白麪色恢復正常,微微加快腳步,“走吧!太晚了,讓人看到不好。”
曲白話音未落,旁邊傳來男中音:“五少來上班了?”
白果兒一震,緩緩轉過身,瞪着旁邊的李司機。
李司機身後還站着個殭屍臉的戰青。
整個太煌都知道,李司機是曲一鴻的專用司機,戰青是曲一鴻的貼身保鏢。李司機和保鏢同時在的地方,一定有曲一鴻。
這麼說來,曲一鴻已經帶着童瞳度蜜月回來了。
她和曲白居然都不知道。
曲白點點頭,面色如常:“嗯,來上班了。今天有點事,來晚了點,都不知道二哥已經回來了。”
李司機向來不惹事,聽曲白這麼說,連連點頭:“是啊,二少回來了。”
曲白溫和地笑了笑:“二哥回來了,我們就有喜酒喝了。”
在李司機和戰青的目光中,曲白脣瓣抿着溫暖笑容,和白果兒一起進了一樓,走進電樓,來到辦公室。
白果兒無力地坐下:“曲大哥,幸好我們先一步找到王醫生,要不然曲一鴻一回來,我們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