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沉江話音未落，身影已經出現在大廳門口。
曲一鴻淡淡掃了眼笑容滿面的曲一鴻和滔滔，又緩緩收回目光。
“老三過來。”曲老太太霸氣地招招手，“過來我們好好談談。”
曲沉江環視四周，眸光最後落上曲一鴻，笑了：“哈哈老二也在。奶奶你看這……我怎麼就覺得面前擺了鴻門宴？”
曲沉江附身抱起滔滔，慢悠悠走過來，笑眯眯地坐到曲老太太旁邊。
“二伯好！”滔滔看到曲一鴻，趕緊乖乖地喊道。
“哎喲！”曲沉江要笑不笑地瞪着兒子，“看見我都沒這麼快打招呼，看見二伯就這麼巴結。”
“……”滔滔默默閉了嘴。
他喜歡和二伯母一起玩，和淘淘一起玩。他每天都想去和華居，當然不能得罪和華居的主人二伯。
“老三你說什麼話呢？”曲老太太不怒自威，“一家人當然要好好的。滔滔這點就比你做得好。他當然得和老二親，這纔像一家人。”
曲沉江皮笑肉不笑：“奶奶你總是自我感覺良好，想把大家硬湊一起……”
說到一半，曲沉江的臉忽然一僵，瞪着一旁的喬愛晴：“奶奶，這個女人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吧？”
喬愛晴應聲肩頭一顫，往後縮了兩步。
曲老太太黑了臉，沉聲吩咐：“玉華，你帶滔滔去樓上。”
“好的老太太。”喬玉華趕緊走向滔滔，“來吧！”
滔滔一會瞅瞅曲老太太，一會瞅瞅大家，小小年紀將眉頭皺成一團：“太奶奶，爲什麼我不能留下來？”
“叫你上去就上去。”曲沉江聲音嚴厲起來，震得一室迴音。
“……”被強吼了的滔滔頓時被嚇懵了，呆呆地站着。
“來，喬老師帶你上去。”還是喬玉華反應快，上前拉着滔滔上二樓。
大廳裏只剩曲老太太等幾個。
“說吧！”曲沉江懶洋洋地靠在椅上，笑嘻嘻的，“我知道，只要老二出現在我面前，我肯定不會有啥好事。奶奶你有話就問，我知無不言。”
曲老太太這才欣慰地鬆了口氣：“這纔是我曲家子孫應該有的態度。”
她轉向一邊，將鑑定文件遞給曲沉江：“你看看這個。”
“是什麼？”曲沉江笑眯眯地接過，誇張地翻着文件，“公司裏看不完的文件，回到家還要看……哎喲，這鑑定不會有問題吧？老二這是又多了個私生子的意思？哈哈，原來老二也不過如此……”
“閉嘴！”曲老太太陰着臉，沒好氣地喝止曲沉江，“是婷婷和老二的關係鑑定。”
“啊？”曲沉江瞪圓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曲一鴻眯眼凝着曲沉江。
這演技一級棒！
這曲三少如果朝影視界發展，估計秒殺所有小鮮肉。
“你還問是怎麼回事？”曲老太太板着臉，一指旁邊的喬愛晴，“這個女人說，當年童瞳生的雙胞胎，是你指使她
把童瞳的孩子抱給老大。”
“嘿嘿這怎麼可能。”曲沉江皮笑肉不笑，“奶奶，這女人說的話能信嗎？”
說完，曲沉江瞪了眼旁邊戰戰兢兢的喬愛晴。
曲老太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老二你聽聽，老三說的全在理。喬愛晴這個女人不可信。”
曲一鴻淡淡一笑：“愛晴，還是你來說吧，我來聽。”
“我們曲家有她說話的份嗎？”曲沉江激烈地抗議，“她永遠別想踏進我們曲家。”
曲一鴻微微擰眉：“既然這麼說，還是讓警方處理吧。”
他悠然起身。
急得曲老太太一把拉住曲一鴻：“有事慢慢說，別什麼事都往外說。普通人家都家醜不可外傳，何況是我們曲家。你先坐下，我來做主，今天非把事情說個明白不可。”
見曲一鴻沒有軟化的跡象，曲老太太有點不淡定了，只好退讓：“好，喬愛晴，你說。”
喬愛晴怯懦地悄悄上前一步，見曲沉江坐下了，有一定的安全距離，這才說：“當時我懷孕了，不能確保是個男孩。我很害怕因此被趕走，所以事先就買通王醫生，讓王醫生幫忙留意要個男孩。”
“呃？”曲一鴻微微擰眉。
婷婷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寶。
“但是後面出現契機。”喬愛晴聲音弱弱的，“我們悄悄去了香港做檢查，確定懷的是男寶寶，就不需要那個男寶寶了。”
“接着說。”曲老太太臉色變了，看上去還算鎮定。
“但我們已定下了一個寶寶，而且早產了兩個月，王醫生催着我們付款，我們退不掉了。”喬愛晴聲音有些哽咽，“當時被逼之下，我們決定從王醫生那裏買女寶，如果大嫂生男寶，到時就把女寶換給大嫂。”
“啪”的一聲，曲老太太氣咻咻地一巴掌落上茶几，瞪着喬愛晴，“你居然敢這麼想！敢換我們曲家的血脈！”
見曲老太太氣勢洶洶，喬愛晴嚇得臉一白，又退後面去了。
“說下去。”曲一鴻語氣微涼，聽不出情緒。
“後來大嫂受傷，胎兒不穩，醫院說孩子可能保不住。”喬愛晴總算擡頭，敢看着大家了，“大家都應該記得，那時候大嫂妊娠反應一直都很嚴重，大哥也不在她身邊，二哥也在海外。大嫂發生車禍，只有我們在旁邊打理。這時候換孩子，是件很容易的事。”
曲一鴻神色一斂，星眸中厲芒掃過曲沉江：“當時肇事者是你同學兼手下。”
“老二，我也不想這樣好不？”曲沉江在旁吊兒郎當地說，“他爲此也被我開除了。又賠償了大嫂，他還入獄了，你還想怎樣？”
曲一鴻瞬間眼神冷峻。
這事大家心知肚明，那起車禍的幕後十有八九是曲沉江。可就算種種跡象表明事實如此，也扛不住那個肇事者不怕死地攬下所有罪行，將曲沉江洗白得一乾二淨。
“等等——”曲老太太神色一凜，“你們把婷婷給了老大，那老大自己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