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瞳抿脣輕笑:“阿姨,不是曲家的事,是我自己的事。”
“你二十多年前纔出生呢”林盼雪順口道。
她忽然一愣,似有所悟地瞅着童瞳:“你自己的事瞳瞳,你的身世和花城有關”
童瞳點點頭:“阿姨怎麼這麼厲害,一下子就猜準了。”
“二十多年前你還能有什麼事”林盼雪笑意盈盈,“等等,瞳瞳,你先別說是什麼事,我再猜猜。”
“嗯。”童瞳含笑應着,“阿姨接着猜,我來看看要喫點什麼。”
“你負責喫的,我負責思考。”林盼雪說完果然陷入沉思。
童瞳一擡手:“服務員”
八分熟的牛排上桌的時候,林盼雪思考完畢:“瞳瞳,我都猜到了,你看我猜得對不對。”
“阿姨請說。”童瞳將牛排推到林盼雪面前。
“你不找別人先找我,這事大有學問。”林盼雪嚴謹地分析着,“這說明我比別人更接近這件事的真相。也許是背景相似,也許是和我相關的家族有關。對吧”
童瞳一愣,凝着林盼雪的眸子不知不覺有了欽佩之意。
婆婆大人和林盼雪都如此睿智,偏她童瞳是個馬大哈,她倒有點懷疑自己的猜測了。
林盼雪見了信心更足:“一直以來,我對瞳瞳總有種無法解釋的親切感。瞳瞳,你不會是我林家的娃吧”
想了想,童瞳柔聲道:“阿姨,當年花城的書香世家或富貴之家,有幾戶姓林的”
“當年可沒幾個富貴人家。”林盼雪沉吟着,“姓林的書香世家倒是不少,都是我們那一脈下來的,也是可查的。”
童瞳眼睛一亮:“那阿姨有沒有聽說誰家丟了孩子”
“這個嘛”林盼雪沉吟着,“我們林氏一脈家風正,不可能故意丟孩子。”
童瞳有些泄氣:“那也許是我猜錯了,說不定和富貴與書香無關。”
林盼雪笑了:“你這孩子能不能把事情說詳細些,我纔好給你當參謀啊你不會是不想讓阿姨碰用你的隱私吧”
“當然不是。”童瞳尷尬地擺手。
想了想,她將之前查到的所有線索都告訴給林盼雪。
“姓林,花城,遺物”林盼雪琢磨着,“這看起來還真有可能和我們林氏一脈有關。”
童瞳期盼地瞅着她:“阿姨也這麼認爲麼”
林盼雪點點頭,又笑:“可惜我沒生女孩的命,要不然我就乾脆說我纔是你親媽。”
童瞳抿脣輕笑:“可惜我沒那好福氣。再說阿姨人這麼好,也不會把親女兒扔出去不管。”
“關鍵在這裏。”林盼雪皺眉,“依我們林家家風,壓根不可能發生棄嬰這種事。和我年齡相當的姐妹並不是太多,共同點都是家教嚴謹,怎麼可能把自己女兒丟掉。這完全是不可能的。”
童瞳不由捏緊刀叉:“也對也許是我猜錯了。”
“瞳瞳,你讓我再想想。”林盼雪道,“這事非同小可,一時半會理不清的,也許學有別的隱情在內
“嗯。”童瞳乖乖應着。
林盼雪面容和緩了些,輕輕拍了拍童瞳的肩頭:“別難過,阿姨盡全力幫你。只要真和林家有關,就一定能查出來。”
“謝謝阿姨。”童瞳綻開笑容,“還是阿姨好,是我的主心骨。”
哄得林盼雪眉開眼笑:“瞧瞧我們瞳瞳越來越會說話了,要真是我女兒,我上五臺山燒香去。”
童瞳撲哧笑了。
“一切皆在可能。”林盼雪期待地道,“明兒我帶你去做個親子鑑定,說不定真有線索呢。”
童瞳眼睛一亮:“對,親子鑑定。”
她都忘了這事了。只要和林家有關,和林盼雪做親子鑑定也會有收穫的。
林盼雪松了口氣:“可不,還是有辦法的。慢慢來,真相總會有的”
她的聲音嘎然而止,愣了愣,才道:“菩薩保佑瞳瞳和我們多點關係,離雪姐那一脈遠點兒。”
要不然曲一鴻和童瞳就是近親了
童瞳一震,手裏的刀叉差點滑出去。她定定神,擠出笑容:“我們淘淘婷婷都那麼健康,應該不是近親。”
“也對。”林盼雪拍拍心口,“我這是自己嚇自己。”
話雖如此,童瞳一顆心卻下沉不少,面前美味的牛排味同嚼蠟。
她正想着,旁邊傳來服務員的聲音:“夏總還需要什麼嗎”
“不用了。帳單呢”
陷入思緒的童瞳倏地扭頭看向後方。
只見隔壁包廂正站起一個人,正是夏北城。此時他正擺着一慣的冰山臉,接過服務員手裏的帳單。
“北城”林盼雪也聽到了,愕然看過去,“你也在這裏”
夏北城頷首:“方太太好”
“你這孩子個性還是這麼悶。”林盼雪搖搖頭,“我們聊天這麼久,你居然能悶着不打個招呼。”
夏北城面無表情:“就是聽到方太太聊在興頭上,所以不好意思打擾。”
童瞳聞言心裏咯噔了下,瞅着夏北城的目光不由多了警惕。
夏北城剛剛居然一直在聽她們聊天,這麼說來,他剛剛全聽到了。
不知爲什麼,這讓童瞳心裏有些不安。
林盼雪轉移話題:“洛婉這孩子最近有沒有聯繫你”
“沒有。”夏北城語氣更涼了些。
林盼雪一聲嘆息:“這城市傷了她的心了。算了,她在外面也好。”
“她在外面有什麼好”夏北城語氣生硬,“她當初根本就不該離開這裏。”
林盼雪微微一愕:“你這孩子怎麼了對洛婉這麼大的怨氣你們夏家若有人真心關心洛婉,她怎麼可能離開”
夏北城皺眉似要反駁,終是閉嘴,轉身走了。
目送夏北城的背影消失,林盼雪皺眉:“這孩子個性和他爺爺一樣,只能說夏來鑫後繼有人。”
回頭見童瞳默然不語,林盼雪瞭然:“他剛剛聽到我們的談話了,確實有點不好,不過他一個男子漢應該不會那麼八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