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碩磊困得說不出話來,林滉則興奮地在電腦前忙了一夜。
清晨,他帶着電腦趕到了木城大學。
梁璀錯見他,被嚇到,“你這黑眼圈”
林滉笑裏滿是倦意,眼睛卻仍閃着光亮,他向梁璀錯大致說了他的想法,而後抱歉道:“所以,我這幾天就不能過來幫你了,我想盡快出一個方案,然後去見綠行還有優pay的負責人。”
梁璀錯表示理解和支持,“有張老師派來的學生在,你放心,而且實驗也快接近尾聲了。”
林滉點頭,順手把手裏的早餐遞給了梁璀錯,“那我走了,你記得再忙也要好好喫飯,還有注意休息”
梁璀錯點頭。
林滉轉身走了幾步後,又轉身,“最重要的一點,不準再做髒活累活了”
林滉小跑在木大的校園裏,穿過悠長的林蔭道,夏日無比明媚的陽光,透過枝丫,打在他年輕又有朝氣的臉上,而他追溯着那流動的熱烈的分子,奔跑着,想要去到更爲明亮和廣闊的未來。
接下來的幾天,林滉拉上汪宇凡,開始了新方案的制定。
汪宇凡百般不願意,但想了下,出力總比出錢要穩妥划算一些。
不得不說,蔡碩磊的話給了林滉非常之大的啓發。
木城的環保組織和環保公司數量有限,規模都不算大。
但卻有很多公司提出了一些和環保有關的經營理念。
綠行和優pay則是近來將環保和自己的業務融合出色,也小有成績的兩家公司。
綠行主打綠色出行,在各個公交站點安置共享單車,旨在解決城市日益擁堵的交通以及汽車尾氣排放超標的問題。
市民只需下載一個相關的app便可使用,方便而且費用低廉。
優pay則是一款支付軟件,和各個商家都有合作,通過優pay進行支付,則能夠獲得相應的優惠。
而近來,優pay和許多超市開展了一項名爲“購物換新裝”的活動,只要通過優pay支付,便能夠免費獲得一個布質的購物袋,從而減少白色污染。
林滉則希望能夠在他們現有的環保理念上進行深化,提出雙贏的方案,與他們達成合作。
新鮮,年輕
他笑,猜想林橋落那邊早就算計好了一切,不然怎會如此之巧,綠行的創始人之一竟和他畢業於同一所學校。
連續奮戰了近一週,方案終於出具規模。
市民近來對於環保的熱議接連不斷,許多人都親自打電話到盎然,提出要捐款。
林滉認爲,這些人也都會是綠行和優pay的目標用戶。
於是他設定了幾套方案,比如使用綠行騎單車出行到一定等級,便能夠將所支付費用的一定百分比捐贈給盎然用來購買樹苗。
又比如說,使用優pay進行公交卡的充值或在線上超市的消費達到一定數額,也能夠進行進行樹苗栽種。
對於綠行和優pay而言,這無疑能夠增加他們的用戶。
而對盎然,這不僅能夠幫助他們籌集樹苗,也能夠使得捐贈到他們這裏的資金公開透明化,建立起良好的信用。
等到盎然、綠行連同優pay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也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能夠意識到,做環保也是一件能夠創造利益的事情。
方案出來後,林滉便迫不及待地跑去盎然,找梁璀錯彙報他的成果。
近來有好幾位新人加入,盎然小小的辦公室已開始顯得擁擠了。
所有人都盯着屏幕,認真聽林滉解說他的方案。
他話音落,袁夢圓帶頭鼓掌。
梁璀錯則繼續認真看林滉給她的資料。
蔡碩磊照舊坐在角落裏,聽着大家的掌聲和讚美聲,不由地笑。
他想,終有一天這間小屋子將再也關不住沉浸在這裏的小小夢想。
林滉則像一個做了好事急需誇獎的孩子,結束後,一臉期待地看着梁璀錯,然後如同黏皮糖一般跟在她左右。
“怎麼樣”
“挺好的,希望能成功。”
很簡單的一句話,不過對於林滉而言,已然足夠了。
“我會努力的”
林滉眉開眼笑,蔡碩磊經過時,看着他眉飛色舞,就差旋轉跳躍的模樣,輕吐兩字:“出息。”
林滉也不理會,又問:“實驗那邊怎麼樣了。”
梁璀錯撐了個懶腰,回:“結束了,已經大概知道了在迎風坡面、背風坡面和平沙地分別採用什麼類型的沙障防沙效果最好。”
頓了頓,她又說:“接下來就是要去實地測量了,然後繪製出圖紙。”面上的疲倦夾帶着不敢懈怠的情緒。
“工廠那邊呢什麼時候投入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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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這個月內吧,夢圓他們剛做完預算,正在和工廠談細節。”
林滉和梁璀錯細聲交流着,蔡碩磊則蹭上前湊熱鬧,“我那邊也還算有條不紊,摸底調查和測量定位的工作都完成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整地了。”
迴應卻是很慘淡,蔡碩磊:“你們兩個是怎樣哦瞧不起我負責的工作嗎那要不要跟我換換啊”
浮誇的表情加臺灣腔,梁璀錯笑着給了他一拳,“知道你辛苦啦,可以了嗎”
蔡碩磊聞言,雙手插進口袋,一秒恢復正常,“既然這樣的話,中午你請客喫飯吧。”
肖珂剛好經過,重重給了蔡碩磊一掌,“欠我的飯錢能先結一下嗎就知道蹭喫蹭喝”
蔡碩磊立馬叫喚:“你這叫什麼職場暴力你知道嗎”
梁璀錯在一旁看着他們吵鬧,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
盎然的規模在變大,再過不久,也許就要換新的大的更明亮的辦公室了。
接下來的一週,每個人都各司其職,進入到無比忙碌和緊繃的狀態。
雖然有了方案,但想要見到綠行和優pay的負責人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兩間公司的總部都設在上海,林滉電話郵件預約都失敗後,乾脆親自飛了過去。
網傳綠行的創始人經常加班到深夜,林滉於是乾脆帶齊了乾糧,在大廳守候。
如此終於在第三天的凌晨兩點見到了綠行的負責人吳垠。
大廳的燈已經熄滅了大半,而看着昏暗燈影下忽然冒出來的那個身影,吳垠差點沒被嚇出心肌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