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閉上眼,遇見你的世界 >146.守望相護(2)
    杜蘅乘坐出租車追上沈家旭的時候,沈家旭的車已經側翻在了溝裏。

    車左邊駕駛位的一側在下面,另一側搭在溝邊。從杜蘅的位置,看不到沈家旭的具體情況。汽車翻滾下來,冒着濃煙,車玻璃碎了,鋼化玻璃斑駁成網,有殷紅的血跡滲出。

    “沈家旭,沈家旭”杜蘅驚恐的大喊,她跪在車旁邊,努力的看着車裏面,希望聽到沈家旭的迴音,然而,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

    “這我們沒法救啊”出租車師傅也下來查看。

    杜蘅拿起手機,打120,找救護車;同時打122交通事故救援電話,請求救援。

    “車側翻在溝裏,車門,被壓在下面,我們打不開車門。氣囊彈出來了,人的情況看不清”

    杜蘅跪在車旁邊,向交警陳述着車輛的情況。

    她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卻依舊思維冷靜,表述清楚。

    警車和救護車來的很快,交警有專業救援的車輛和設備,迅速的施救。車被翻過來平放,車門依舊變形,救援人員有專業設備打開了車門。

    沈家旭頭上身上一身是血,人沉沉昏迷被擡上了救護車。

    “有呼吸,心跳65.血壓80,40施救”

    醫護人員將沈家旭擡上救護車,緊急救援。

    沈家旭在急診室搶救,警察已經開始做筆錄。

    杜蘅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和他一起在醫院看望病人,之後準備去公司很突然,他決定要去辦事兒,讓我自己去公司。他神色匆忙,走的非常突然,不是平常很正常的樣子,所以,我打了出租跟出去了,然而,我跟上去就看到了這樣的情形,車已經翻在溝裏了。”

    “我沒有看到車禍發生時候的情況一無所知”

    杜蘅皺着眉回顧着上午的事情,似乎哪裏都不對,可是,又不知道具體問題在哪兒。

    “根據我們初步查看,車沒有發生碰撞,是他自己開到溝裏的。他有沒有什麼異常,比如吸毒”警察道。

    “沒有,不可能有這樣的情況。那條路是雙向四車道,那麼寬,當時車特別少,來來回回就幾輛車”杜蘅皺眉。

    “車很少,那麼,有沒有注意到有什麼異常的車嗎你說你是跟着他的車從醫院到郊區,那麼久,有沒有發現異常”警察道。很認真的警察,發現案件的蹊蹺之處,並沒有只做一般案件處理。

    “是,有一輛車,一輛黑色奔馳,忽快忽慢的出現了好幾次,車牌號是京gxxxx。從醫院到車禍現場之前,我都有看到它”

    杜蘅回憶着。

    “很好,請您多回憶一些細節,這些非常有用”警察鼓勵道。

    “我們從案發現場撿到一個手機,這個手機應該是當事人的手機吧。”一名年輕警察過來,拿着塑料袋子,塑料袋中是沈家旭的手機。

    屏保是雪山的風景,正是沈家旭的手機。

    “是的”杜蘅思索着:“我能不能拿出來手機看看”

    杜蘅拿到手機,幾乎是一瞬間的福至心靈,她劃亮屏幕,直接劃過了密保圖案。

    陌生的號碼,點開,提示錄音。

    “沈家旭,你終於還是肯接我電話的啊”

    “季總,您這是要做什麼你說什麼明說,別來這套了您如果不想同歸於盡”

    電話的末尾是激烈的鳴笛聲,方向盤急轉,滋滋的聲音,然後掛斷的電話。

    在場的警察也立即意識到問題。

    “這是誰”

    “季朝明,許安集團副董事長他有嫌疑”杜蘅篤定的說道。

    昨晚的那通今天,今日的這通錄音,即便是這含混不清的語句,一知半解的內容也足以可以看出來他們曾經陰謀共共事,也依舊分道揚鑣。

    殺人滅口,大抵如是。

    沈家旭的急救手術持續了七個小時,從正午到華燈初上。

    手術結束,沈家旭被推出手術室,直接推進了icu病房。

    “他的頭部受到重傷,淤血嚴重,我們實施了開顱手術,目前清理了傷口,不過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即便是能夠度過危險期,活下來,日後的智力等等會不會受到影響也有待確定他的手臂骨折,肋骨骨折,我們也進行了處理。他傷的非常嚴重,如果能活下來,也是奇蹟”

    醫生說的很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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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杜蘅扶着沈詩詩,點頭應着;沈詩詩哭紅了的眼睛裏滿滿是淚,戚哀的迴應着單調的“嗯嗯”的字。

    杜蘅下午的時候給沈詩詩打電話,安排許安集團的司機接沈詩詩過來的。這位憔悴的母親一直目光呆滯,口中唸唸有詞最無助無能爲力的時候,信佛的沈詩詩一直祈求菩薩保佑。

    icu病房有一面牆是透明的,從外面可以看到裏面的情形。

    沈家旭睡在潔白的牀單上,頭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只漏出口鼻;他吸着氧氣,身上插着各種管子,旁邊是各種監控的儀器。他如安睡一般,對外界一無所知。

    旁邊,沈詩詩靠在icu的窗戶上,滿臉是淚。

    “爲什麼要那麼做”

    杜蘅依舊不得其解。

    晚上九點多鐘,許樂康匆匆而來。

    在看守所住了兩天,沒有刮鬍子,許樂康蓬頭垢面,一臉的滄桑。不過是兩天,都像瞬間蒼老了數年一般。

    傍晚時候,杜蘅接到了公安局安排辦理取保的電話。杜蘅沒有離開醫院,安排公司行政經理去辦理。許樂康一出看守所,知悉沈家旭受傷,便直奔醫院而來。

    “今天季總開會,批評了財務經理肖雪。後來肖雪還跟季佳熙董祕吵起來了季總說是沈總監爲了財務報告更理想,要求大幅度縮減成本,縮減開支,減少了成本、管理費用的支出,這造成了施工方爲了降低成本,所以犧牲施工質量,最後大樓倒塌的季總還查到沈總監挪用公款的證據估計是沈總監壓力太大了,這一不小心,就出車禍了。”

    行政經理嘮嘮叨叨。

    “這些事兒,是季朝明開會說的”許樂康皺眉。沒有確鑿的證據,季朝明說這樣的話,打壓沈家旭,惡意滿滿。

    “是這是下午的事兒,不過開會那會兒還不知道沈總監出交通事故了沈總監出交通事故挺不幸的。不過,要真是像季總說的那樣,也真是太過分了。許總,您不要休息一下再去醫院麼您這樣子,太憔悴了”

    行政經理道。

    “不,直接去醫院。不管沈總監工作上是不是有疏忽有錯誤,他是我的兄弟”許樂康道。

    看守所的兩天,他從警察的口中也得到了不少的信息第三方介入調查,以更中立客觀的態度去看問題,去分析問題,即便是時間倉促,看到的是粗淺表面,但是,也有另闢蹊徑的地方。

    生產的問題,管理的問題,很多時候是人的問題。

    “一個管理者,在公司出現這麼大事故的時候,不得其解,不該是爲此負責任麼”

    面對這樣的詰責,許樂康自責,愧疚,亦是陷入深思。

    在看守所,他沒有過多的去想事件會怎麼樣的發展,他會被要求負怎麼樣責任,面對什麼樣的刑罰。他開始反思,這種情況是如何發生的,到底是哪裏有問題

    前幾日突然坦誠錯誤的沈家旭,一直興風做浪的季朝明,平庸而冒進的尚超也許只是因爲疏忽,也許只是因爲冒險,可能千里之提潰於蟻穴,可能機緣巧合的小問題就釀成大禍。更何況,這裏面還有人處心積慮的希望會出大事

    然而,聽到沈家旭在醫院的消息,他依舊只有滿滿的關心。

    工作的錯誤,他需要爲自己工作的錯誤負責,但是,他依舊是他的兄弟。

    醫院裏,杜蘅與沈家旭見面緊緊相擁。不顧及此時兩人的狼狽,不顧及衆人的目光,不過分別兩日,所經歷的的心理折磨如兩個世紀。

    杜蘅簡要介紹着這兩日的情況,介紹沈家旭的病情。

    “警察一定會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的。殺人者,背後的黑手都不會被放過現在已經有證據懷疑季朝明是僱傭殺人,不過,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佐證”

    杜蘅道。

    杜蘅話音剛落,便有年輕警察走過來。

    “我們找到了京g開頭的黑色奔馳的車主。不過,他不承認對沈家旭有什麼的不利。他說自己去醫院探望朋友,然後去東郊買東西,那只是必經之路”

    警察介紹道。

    “他探望的朋友叫什麼名字住哪一間病牀”杜蘅張口問道。

    “您真的很專業,的確,我們訊問也是這麼問的。他說不出來幾番審問之下,他心裏崩塌了。他承認,是受僱於季朝明跟蹤沈家旭的。他們是一個犯罪團伙,多人合作,憑藉害命以謀財的”

    警察的語氣如常,顯然是見慣了這些兇殺與陰謀。

    許樂康與杜蘅相視,即便是相信警察所言非虛,也都是格外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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