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鷹在時候，程輝只是一個小頭領。
雖然職務不高，程輝的能力不弱，眼光也不差，他看得出李承道厲害，甚至比武聖更厲害。
修爲上，李承道和龍辰殺得有來有回，武聖二打一戰敗。
用兵上，李承道雖未直接指揮作戰，但能和龍辰鬥這麼久，水平肯定有的。
而且，作戰前，李承道建議武聖繞開雁門關，從西夏攻入中原腹地。
這個建議現在看來，絕對是正確的。
所以，程輝纔會站出來擁護李承道，跟着李承道離開。
“我們需要找個落腳點。”
李承道看着滅龍軍，又看着茫茫雪原說道。
鬼族和大周的戰爭，除了主將的問題，手下的戰士也有問題。
鬼族的戰士修爲高，但裝備實在太差了，連攻城工具都沒有。
李承道打算找個地方落腳，將麾下六千兵馬裝備起來，再等待時機。
龍辰一定會進攻冰原，那時候中原空虛，李承道可以趁機攻入大周京師，然後一路南下燒殺搶掠，將大周根基毀掉。
最後揮師南下，渡過大江，攻破金陵，重建大梁。
到那時，李承道坐鎮南梁，龍辰從冰原趕回來，天下南北對峙再次出現，勝負未可知。
“西夏有云城，東邊有雁門關，往南不合適。”
“蠻族在草原上有不少過冬的山洞，可以作爲落腳之地。”
程輝看向身後的蠻子，這些蠻子知道地方。
李承道微微點頭道：“讓他們帶路吧，落腳之後，再想辦法。”
程輝看向身後的軍隊，說道：“李將軍，弟兄們剛剛遭遇大敗，又和鬼族大軍分開，軍心不是很穩。”
李承道明白程輝的意思，說道：“把所有將領召集過來，朕有話說。”
程輝馬上把將領召集在一起，百夫長以上全部集合。
很快，一百多人圍在李承道身邊。
看着周圍的將領，李承道大聲說道：“諸位將軍，朕是何人，你們都知道，朕是大梁皇帝，後來跟隨聖子、武聖作戰。”
“如今聖子、武聖都死了，女王也死了，朕和鬼族不再有關係。”
“你們願意跟隨朕，朕很高興，朕也知道你們很迷茫。”
“朕在這裏告訴你們，朕的修爲已經超越龍辰，雁門關前鬥將你們也看到了，龍辰不是朕的對手！”
“武聖被殺，是因爲他落單了，鬼女被殺是因爲她拿走了朕的兵器，後來朕拿回玄武劍，擊退龍辰、重創女帝！他們都不是朕的敵手！”
“如今的局勢很艱難，但並非絕境，而是新的開始！”
“等到明年開春，龍辰必定帶着大軍進攻冰原，鬼族有滅頂之災。”
“但是對我們來說，這是絕佳的時機，屆時，朕將帶領你們攻入西夏，尋找你們的親人，然後揮兵東進，攻破東周京師，然後再進入大梁，那裏是朕的江山！”
“朕將再次在金陵稱帝，成爲大梁皇帝，朕將給你們拜將封侯、封妻廕子！”
“冰原太冷了，不是什麼好地方，金陵繁花似錦，你們跟着朕，以後錦衣玉食、呼奴使婢，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軍隊剛剛遭遇大敗，又和鬼族決裂，軍心非常動盪，士氣異常低落，亟需李承道激勵。
金陵城，他們也聽說過，那裏是繁華之地，是富貴之鄉。
在金陵當將軍、做大官，比在冰原喝西北風好多了。
“我們願意跟着李將軍，聖境什麼鳥地方，凍得要命。”
“我要當縣令，當縣老爺，我要兩個丫鬟陪房。”
“我要娶小妾，我要兩個小妾，一個給我做飯，一個給我洗腳。”
“我要娶十個小妾，有做飯的，有洗腳的，有陪睡的，還有捏腳的...”
“我要天天喫肉，每天喫一隻羊，喫完的羊骨頭喂狗。”
滅龍軍很多是普通百姓，他們沒什麼錢，沒有享受過官老爺的日子，能想象的就是多娶老婆，有丫鬟服侍，喫不完的肉。
看着衆將興奮的樣子，程輝大聲笑罵道：“有點出息，跟着皇上，我們要做大官，區區縣令算個屁，等做了大官，家裏幾百個丫鬟服侍。”
程輝不再稱呼“李將軍”，改口稱呼“皇上”。
“對，跟着李將軍當大官，我要幾百個丫鬟，哎呀，幾百個丫鬟，一天睡一個...”
這些小將想不出更多的東西，說來說去還是那些東西。
程輝訓斥道：“什麼李將軍，是皇上，大梁皇帝！”
小將恍然大悟，對着李承道拜道：“對對對，跟着皇上幹，我要當大官，喫白麪饃饃、喫羊肉泡饃，喫到飽！”
衆將哈哈大笑，彷彿已經看到了大富大貴的日子，喫不完的白麪饃饃、穿不完的絲綢衣服，還有一堆服侍丫鬟。
士氣提振起來，李承道下令：“好了，回去告訴兄弟們，跟着朕，好日子在後頭！”
“現在，先找個地方落腳，等待時機！”
衆將高興地散去，回到軍中，把李承道的許諾告訴手下的士兵。
這些士兵也很興奮，他們也開始想象喫不完的糧食，睡不完的女人。
程輝找了一個熟悉路的蠻子，帶領大軍往過冬的山洞走去。
...
冰原。
宇文凱帶着一萬多兵馬快速往北進發。
頭頂烏黑一片，腳下是厚厚的冰層，冰層之下游動着發光的魚。
魔龍營來過一次，對這些並不驚訝，龍家軍第一次進來，看什麼都稀奇。
“甘將軍，我們沒走錯吧？”
龍家軍將領陳爲之環顧四周，感覺哪裏都一樣，分不清方位。
就像鬼族進入草原分不清方位一樣。
甘辛說道：“沒錯，我們上次來過，宇文老將軍畫了地圖，跟着走不會錯。”
上次進入冰原的時候，龍辰就知道一定會再次攻入冰原，所以畫了地圖，還從鬼族口中得知了如何分辨方位。
不同於中原人看星象、山河，冰原看冰層下的山，還有各種魚的分佈。
宇文凱衝在最前面，前方突然出現一羣影子。
“楊虎，幹掉他們！”
楊虎認真分辨，前方應該是鬼族的巡邏士兵，人數不多，大概二十個。
月城附近有鬼兵巡邏，剛纔已經解決了兩撥。
“你們跟我來！”
楊虎點了十個兄弟，準備上前幹掉巡邏的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