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國師他想做皇夫 >第229章 與君離別意
    顧寒淵見秦明昭終於是有了空閒時間,連忙將備在袖中的那一包點心拿給了秦明昭,頗爲心疼,“阿昭,你且先用桃花酥墊墊,等着我將這些文書處理完畢後,我們便回府。”

    “好……”貓兒已經餓得有些眼暈,看見點心的那一刻,頓時兩眼放光,迅速拆開包裹就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塊,而後也往顧寒淵的口中遞了一塊。

    “唉……算算時日,也快到了冰河融化之時,”秦明昭一邊啃着點心,一邊掰着指頭算着日子,有些惆悵,“等到冰河完全化開,阿水姐姐他們便要離開了。”

    “阿昭可是捨不得了?”

    “自然是捨不得,”秦明昭猛地直起身子說道,語氣帶着些許不滿,“阿水姐姐本就是我東凌國淮臨郡主,憑何要隨着他去南曜國?更何況……”話還未完,小貓兒自己先蔫巴了。

    還沒等顧寒淵開口安慰,卻聽秦明昭幽幽地開了口,“可現如今對於阿水姐姐來講,真正安全的地方,便是南曜國。那裏有宋黎晟護着她,還能時時刻刻盯緊那些不懷好意之人。

    “比起東凌國,南曜國已然是安全數十倍了。不多些時日,東凌國便要再次與北霖國開戰,屆時大家都會迅速忙起來,甚至是有可能自顧不暇。難保不準屆時會有人趁虛而入,因此傷害到她。

    “現如今細細想來,也許趁着這段時日還算得上太平,讓阿水姐姐離開東凌國,遠離朝堂是非,遠離戰爭紛爭,纔是上上之策。雖說……我也很捨不得,但終究還是要以她的生命安危爲首要。”

    “……阿昭,”顧寒淵不知道此時又該如何安撫住小貓兒的情緒,只能是暫且擱下手中的筆,將秦明昭抱了過來,輕輕拍着後背安撫着,“你已然做得很好了,爲了家人,你做得很好了。”

    “唔……”秦明昭忍住眼眶的酸澀,將臉埋進顧寒淵的大掌中,等候着情緒的發酵,“可是,我僅僅只是想要和家人在一起,怎得就變得這般艱難,他們又憑何硬生生叫我們血脈分離……”

    紛爭戰場,從來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從東凌國建國以來,因得戰爭流離失所、家破人亡的例子不在少數,而因得戰爭導致妻離子散、家中兒郎盡失的例子,也是不在少數。

    雖說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但這些事情在發生之後,就算在此之前經常聽說過類似的事件,也還是會在再次聽到之時,讓人唏噓不已,感嘆世道無常,痛恨戰爭無情。

    有時,秦明昭真想向秦弘安請旨,調走白虎營、青龍營和神冀營,連帶着北境四關的邊防駐軍,先發制人,一舉拿下北霖國,一勞永逸。

    可這般做法,不也是將戰火燒在了普通百姓身上?這般做法雖說可以一勞永逸,但卻也是實在有違秦明昭的本心,就算名留青史,也改變不了她曾手染鮮血的事實。

    所以,她寧可做被動還擊的一方,也不願昧着良心,揹負她最不願意見到的累累血債。一將成名萬古枯,並非是妄言,但並非是一位將軍應當自以爲豪的根本。

    一將成名的背後,往往都存在着數以千計、甚至是數以萬計的枯骨鮮血。那不是任人宰割的家畜,而是一條條曾經存活在世間鮮活的生命。

    秦明昭並不願意受到自己良心的譴責和內心的重債,所以,只能是選擇將這等想法徹底拋棄,碾碎後落入塵埃之中,不再提及。其實她從來都不是什麼戰神,只是因得家人,而被迫拿起了刀刃。

    而顧寒淵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格外心疼這個自小就懂事得不得了的貓兒,小心翼翼地在別處呵護着她,讓她能在戰場之外的地方,做回自己的本貌。

    “阿昭,離別過後,會有重逢的,”顧寒淵嘆息着安慰道,將貓兒緊緊抱在懷中,低聲細語地說道,“每一次的離別並非是爲了離別,而是爲了下一次的相見。等到戰事了結,我便陪你去南曜國,可好?”

    “……好。不許反悔!”

    “嗯,不反悔。”

    而後的半個多月之間,秦明昭將自己手裏的工作每日都是以最快速度完成,而後再和秦子月共同遊覽着現如今的天都城,還帶着她去到了永樂村,看望了自己前世的救命恩人。

    可惜,就算秦明昭有心讓時間慢一些,時間也從來不會對任何人憐憫,依舊快如流水,匆匆而過。轉眼間,便到了二月初五驚蟄這一天。

    驚蟄時,春雷動,萬物蘇,百花開,河水解凍,枯木逢春,一切生物都表現出欣欣向榮的面貌,可就是在這等萬物復甦,春意盎然之際,秦明昭卻要眼淚巴巴地送別自己的姐姐。

    在驚蟄過後,秦子月和宋黎晟便正式地提出了告別,拜別過宮中的帝后之後,他們便同前來送行的秦明昭等人一一告了別。

    “哎呀昭昭,”秦子月隱忍着眼眶中的淚花,笑着伸出手揉着秦明昭皺巴巴的臉頰,將秦明昭的脣角扯出了一個微笑的弧度,“別這般哭喪着臉呢。大不了等東凌國政務清減後,你來找我便是!”

    雖說口中這般輕快灑脫,但是卻不難從秦子月不捨的淚光中看出她的難過和因離別而帶來的傷痛。但天下哪裏有不散的宴席?家人、親朋、摯愛……總有一天,便是要經受生離或者死別。

    秦明昭眼淚汪汪地猛地抱住了秦子月,悶聲悶氣地說道:“那姐姐可得等着我!等我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妥當了,便帶着子夙一同去看你。”

    “好,”秦子月伸出手去,輕輕抹掉了秦明昭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輕柔地拍着貓兒的發心,“昭昭不哭,昭昭日後要小心自己,知道了沒?遇見萬事,先以自身安全考慮,嗯?”

    “嗯,我記下了。”

    而另一邊,顧寒淵則將手中早已備好的符籙遞給了宋黎晟,“這些符籙危難時刻,帶在身上可保一命。平日貼在臥房中,也可保宅中風水太平,家室興旺。”

    “多謝國師,”宋黎晟曾經是見識過出自於顧寒淵之手的這些符籙的厲害,心下既欣喜又感動,而後便大大方方接過了這些符籙,裝在了自己貼身的口袋中,“在下感激不盡。”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顧寒淵拍了拍他的肩膀,湊近他的耳邊說道,“近一個月可得仔細你夫人的身子。你這面相上已然呈現出了子女宮的興旺之相,好好護着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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