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國師他想做皇夫 >第438章 不容開口的愛意
    “撲通!”

    高大的身軀伴着烏黑色的血液重重砸在了秦明昭肩膀上,砸得她差點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但好在,秦明昭因得腳踝上那隻手穩住了身形,在顧寒淵倒來的那一刻,便下意識張開了懷抱。

    在她的世界坍塌前,穩穩地接住了她的全世界,將他抱了個滿懷。

    同往常微涼不同的冰涼身軀,烏黑色的血液,肩頭上的弩箭……一切因素疊加在一起後,秦明昭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徹底從愣神中緩了過來。

    “……顧寒淵!!!”

    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在了這片充斥着血腥的弄堂中。

    客棧中,商議完成所有事宜後,秦明嵐借來了店家手中的一副雲子,和韓麟在房間中的書案上盡力搏殺着。韓麟執白子,秦明嵐執黑子。

    棋盤上的形式對於黑子而言,是一片光明,相反,對於白子而言,則是一片慘淡。望着被殺得片甲不留的白子,韓麟那叫一個惆悵,時不時煩躁地抓弄着自己的頭髮。

    “韓麟啊,你這是打算……將自己的腦袋都扯禿嗎?”

    秦明昭撐着下頜,好整以暇地凝視着對面一片愁雲慘淡的韓麟,口中說出來的,卻是堪比九月秋季一般的風涼話,“實在不行就認輸吧,將你府上那三罈子好酒讓給你家殿下我,也不算是丟人啊。”

    “不行,那可是我娘送給我的生辰禮,據說這酒可是釀造了數十年的好酒,”韓麟義正詞嚴地拒絕了秦明嵐的“勸降”,一臉嚴肅地審視着桌面上的棋局,眉頭緊鎖,“一定還有破解……”

    “閻君呢!閻君人呢!快點啊!!!”

    “顧寒淵,顧寒淵你給孤醒着!快點!來人啊!”

    “快!叫人啊!還愣着幹什麼!”

    一聲淒厲高亢,夾雜着焦急的哭聲猛地打斷了韓麟還未完的話語和秦明嵐的悠閒神情。兩人頓時面色一凝,帶着一同變了臉色的玄鴉猛地衝出了房門。

    “發生什麼……阿昭!!!”

    然而,還沒等秦明嵐徹底衝出門,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之時,卻見一身是血的秦明昭和同樣狼狽的大雪、秋分踉蹌地走在人羣身後,眼圈紅腫,神情焦急哀慼。

    “阿昭你……”

    “哥哥!!”

    這廂秦明嵐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便見自家妹妹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跑回來找家長的小孩一般,狠狠撲進了他的懷中,緊接着死死拽住他的衣襟開始放聲大哭。

    “嗚哇……顧寒淵、顧寒淵……”

    “顧寒淵怎得了?慢慢說,阿昭,無事無事,別怕,別怕,他不會有事的,你信我,可好?阿昭不哭了,阿昭不怕,不怕,哥哥在這裏……”

    聽秦明昭這般一哭喊,秦明嵐頓時想起,方纔從自己面前經過、像是擡着什麼的那一羣人,瞬間心中明白了什麼,抱着妹妹的手又緊了緊,低聲緩慢地安撫着秦明昭不定的情緒。

    “嗚嗚……”

    懷中的人兒還在顫抖着,抓住自己衣襟處的骨節已然開始泛白,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全然砸在了自己懷中。可想而知他的阿昭究竟受到了怎樣的驚嚇,心中是如何的惶恐不安。

    “無事了阿昭,不怕不怕,”秦明嵐心中揪痛不已,但還是強行壓下心中滔天的怒火,萬分心疼地小心翼翼抱起不願意將自己從懷中脫離的貓兒,快步走向了秦明昭的房間,“哥哥在這呢。”

    “這是……”

    等到秦明嵐離開後,韓麟這纔敢問出聲,不置信地指着地板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問道,“帝姬殿下受傷了?可是顧大國師又是……他方纔可是被人擡着過去的。”

    “我看未必是小殿下,”玄鴉仔細思考着方纔的所看到的,垂着眸緊鎖眉頭,“反倒是那位國師……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支斷了的弩箭。”

    “弩箭?!不是,他不是在殘樓裏謄抄文書嗎,怎得一轉眼就就成這般模樣了?!”韓麟聽到這個詞後,瞬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徹底炸開了毛。

    “怎得了?今日這客棧怎得這般吵鬧?”

    此時,因得商議結束而前去補覺的獨孤鄴揉着惺忪的眼睛打開了房門。一開門,便看見沉思的玄鴉和急得像是熱鍋上螞蟻的韓麟在那裏爭論着什麼。

    “韓麟?你怎得在這裏,你不是之前和太子殿下……”然而,還沒等獨孤鄴調侃完韓麟,便聽韓麟火急火燎地說出了一個差點讓他當場逝世的消息。

    “我老天爺啊,你還空在這裏說什麼風涼話啊兄弟!帝姬殿下差點都連命都沒了!早知道這樣,就該勸着殿下當時帶上你!造孽啊……”

    “……你說什麼?”

    獨孤鄴先是一愣,繼而下意識火速地衝回房間中,以最快的速度換上獵裝,提着自己的長刀便衝了出去,“殿下呢,殿下在哪!快說啊!”

    這般焦急的模樣和方纔悠哉遊哉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就在殿下先前的房間內,”玄鴉連忙伸手扯住了就要衝過去找人的獨孤鄴,“不過我奉勸你,此時此刻不要衝動,太子殿下還在裏面。”

    “究竟發生了何事?”

    獨孤鄴雖然想要立刻衝進去安慰他的殿下,但是到底還是尊卑有別,男女設防,加之他的殿下已然心有所屬,若是他強行闖入,那……

    “國師呢?”

    想到顧寒淵,獨孤鄴突然想起來一個較爲致命的問題,“殿下受傷,爲何不見國師?他……”

    “瞎想什麼呢,”玄鴉此刻恨透了韓麟這張快嘴,不由得狠狠剜了他一眼,隨後同獨孤鄴解釋道,“重傷的應當是國師,至於你家小殿下,應當並無大礙。”

    “那……”

    玄鴉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獨孤將軍,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上心就能得到結果的。所以,趁現在還脫得開身,別……”

    “不要你管!”

    心事被戳破的獨孤鄴狠狠甩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臉色陰沉地走向了秦明昭的房間門前,“我自有判斷,不需你來此指手畫腳。還有,你自己的事情,也沒比我好到哪去!”

    隨後,便一如既往地守在秦明昭門前,如同守護在府門前的那尊石獅子一般,威嚴冷漠,但卻充滿着無盡柔情。

    “……他一直都是這般倔強的嗎?”

    “是啊,就算撞了南牆,他也不願意放棄。”

    雖說韓麟平日裏大大咧咧像個二貨,但實際上卻比誰的眼睛都尖,他早就知曉,自己這個兄弟啊,已然深陷情網而無法自拔了,當然,這也跟他自己不願有關。

    終究還是,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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