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是在宿舍,下午放學後打了熱水回去,結果鑰匙都插進去了,門卻怎麼打都打不開。”
“那麼然後呢”
“然後嘩的一下就打開了,但是宿舍裏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的意思是,所有人都不在還是連帶物品都一起不在了”
“對對對,就是所有物品,牀、桌子、凳子、櫃子全都不見了”
“您還記得當時是下午幾點嗎”
“當時剛一下課我就跑到了飯堂,吃了飯打了熱水再回去,正好五點四十五。”
“好的,謝謝。”
“據您所,您是在宿舍住着,然後大晚上的突然聽見有人敲窗戶是嗎”
“沒、沒錯,每次都是一過十二點,窗外就有人敲窗戶,敲的聲音還特別規律。”
“我看了下你們的作息時間表,晚上十點半就要熄燈了。換而言之,你好幾個晚上一過十二點,硬是被這種聲音吵醒了,是嗎”
“沒錯。”
“據我所知,你們宿舍應該是四人居住的。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人聽見這種聲音嗎”
“也有,有好幾次。我們宿舍其他三人也不同程度的聽到了,就是”
“就是什麼如果有話請放心,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就算你在這裏想罵老師,我也不會告訴他們的。”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們的反應不如我這麼大而已。明明窗戶都在被使勁的敲,但是被驚醒的每次就只有我一個。”
“好的,您的談話記錄我們會盡快進行反饋處理的。”
“你們不是不告訴老師的嗎”
“冷靜,冷靜,你看,上面啥都沒寫,冷靜點。”
“我整理了下您剛纔所的信息,就是大晚上的您起夜去衛生間,結果在鏡子裏面看見身後多了個人。當時的時間應該是在十一點五十到十二點之間,還有什麼別的需要補充的嗎”
“沒有了。”
“沒有專門上過真靈系的課,我們也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沐長離看着厚厚的一本記錄冊,稍稍嘆了口氣。
爲了確保對方能把所有的話都出來,所有的談話都必須一對一進行。沐長離、葉貉和溫凌武一人負責一部分,梅蘭芙根本不跟其他人交流,吳蘇利耶估計沒兩句話就把別人引到其他話題上面去了,伊琳娜是外國人,容易引起緊張,有些關鍵詞記錄的言不達意也不太妙。
當然,最關鍵的地方在於,琉璃這一次沒有來。她是通靈術的專家,又有劉刕這麼個資深老鬼幫忙,外表也更近人,還受過專門的訓練。如果有她來搞這件事,那肯定比一羣半吊子要強得多了。
不過就算只是一堆半吊子,也足夠從這些資料當中看出不少東西了。
“時間有點太密集了,足足有四分之三的事件都發生在子夜。”葉貉第一個道,“是,鬼魂活動是會挑相對陰氣最重的子夜,但是密集到這個地步,這是大半夜的開集體party麼全校所有教室宿舍衛生間通通都被鬼魂佔據,大家一起撒紙錢燒高香。”
“這個倒還好。”沐長離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太在意這些地方,“其實人的記憶是會隨着不斷地回憶、敘述加以改變的。或許一開始還是時間不確定,但是隨着旁人不斷地補充描述、自己的修繕回憶,最後就變成了十二點整。”
“但是相應的,就有另一個問題了。”吳蘇利耶用手拍了拍記錄冊,道,“這裏其實有不少故事好吧,事件記錄,故事原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什麼校園七大不可思議十大鬼故事聽都聽膩了。如果單看這麼一本冊子,我會勸他們統統都去看心理醫生。”
雖然吳蘇利耶的是有些殘酷,但是就術校裏面風傳的段子而言,就是“十個鬼故事九個假”。裏面一大部分靈異事件其實都是人爲創作,在流傳一段時間後漂洋過海改頭換面,把時間地點之類的要素都換成接地氣的這就變成膾炙人口的鬼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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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另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單純的心理作用,亦或者是經歷巧合之外的誇大其詞。御靈科有一個著名的笑話,教大家如何對付鬼的,就是如果你遇見了鬼,千萬要害怕。等到你被嚇死,變成鬼以後,就可以跟鬼對掐了。
“其實這麼一個談話也就是讓大家心裏有數,畢竟我們晚上是要直接奔着可能鬧鬼的地方去的。”着,沐長離就取出了六隻槐木雕成的人偶,手工粗糙的要死,五官都是乾脆貼了爾康表情包來代替,“一人一個,不過大家該出手時就出手,安全第一。”
槐字從木鬼聲,所以民間傳槐木容易召鬼。沐長離特別製作的槐木引就是爲了確保能夠招來鬼,大家硬碰硬的做過一場比什麼效率都來得快。
六個人每人都分別拿了一隻人偶,從現在開始他們就必須進行分組行動了,畢竟有槐木引在,見鬼的概率起碼能提升六十個巴仙。至於具體分組的問題,兩位女生當然是一組,葉貉就和吳蘇利耶搭夥,再由沐長離來帶溫凌武,每一組都確保至少有一個對靈體專精的人。
趁着梅蘭芙又跑到神位前去盯着看的時候,沐長離悄聲向伊琳娜問道:“伊蓮,蘭芙她什麼時候居然看起這玩意兒了我記得她不是從來不看的麼”
“你居然不知道嗎”伊琳娜一臉驚訝的反問道,“她是不看這類東西但是據這部是你給她推薦的啊。”
“啥”
漆黑的走廊裏一片靜謐,除了應急燈所提供的最低限度照明和窗外星星點點射入的路燈光線以外,什麼也沒有。
突然,腳步聲從走廊的盡頭傳了出來。一個人的腳步又短又急,另一個人卻又輕又緩,幾乎不發出半點聲音。
“大大舅哥你就不能聲音放大點麼”
“不行。”
“那話也好。”溫凌武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對身後的人道,“或者咱們打上手電筒,好不好”
“那樣遇見鬼的概率不就多了嗎”他身後的沐長離語重心長的道,“咱們來就是爲了見鬼的,把鬼都嚇跑了算什麼啊”
“可是你一點聲音都不發出,連呼吸幾乎都沒有我好害怕”溫凌武的話語都已經滿是顫音,大概
“習慣而已,你要是”沐長離猛地想起溫凌武身體不好這件事,也就沒有把你要是練武這樣的話題出來。不過他轉念一想,從口袋裏取出了自己的槐木引:“這樣我注入點法力試試,看看能不能引來鬼。咱們早見鬼早完事,好吧”
“不行”溫凌武的話纔剛出口,赫然就看見距離自己十多米外的地板上出現了一個血手印,被窗外照入的燈光映照的清清楚楚。
緊接着,另一隻血手印就在更前二十公分的地方出現。兩道手印交替前進,等來到溫凌武面前五六米的時候,他已經完全能夠看清楚,一個披頭散髮的白衣女子正飛快的朝他爬來。
“大”溫凌武剛想回頭,一雙手卻死死地按在了他的腦袋左右,將他的頭穩穩地定住,無法移動半分。他想要拔腿就跑,這雙手卻如同生鐵鑄就的一般,讓他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白衣女子一瞬間就爬到了溫凌武面前,眼看已經對準他的腳伸出了手。溫凌武被嚇得魂不附體,兩隻眼睛死死閉上,看都不敢看。
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了沐長離的喝聲:“吐”
平常術校的訓練讓溫凌武條件反射式的喉頭一動,一團唾液就出現在了他的口中。吐口水這種事情可以是人與生俱來的本事,教都不用教,溫凌武就想都用不想的對着面前的白衣女子吐了過去。
白衣女子是趴在地上,還直奔溫凌武的雙腳而來,哪裏還有吐不中的道理那團唾液剛一落到她的身上,白衣女子的口中便發出一記淒厲的慘叫。然而這記慘叫才叫到一半,頓時就轉成了咩咩的羊叫聲。白衣女子本身更是身形一縮,乾脆就變成了一隻咩咩直叫在地上亂跑的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