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頭直指陳則初。
桌上的氣氛冷了點。
陳則初沉得住氣，半點言論都不發表，更加不肯低下頭來，跟徐歲寧說上幾句話，只道：“阿漣和婉婧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你們年紀也不小了，手頭上也沒有什麼忙活的，能早點就早點。”
自己的兒子婚事不管，半個字不提，倒是在擔心自己的侄子。
陳律道：“我有跟歲歲先領證的打算，婚禮準備我最近抽不出時間，但是打聽來，領證後隔好久補辦婚禮的也不少。既然這樣，先領證也行，歲歲的心也能靜下來。”
陳則初道：“工作上的事還沒多少花頭，腦子裏天天想着結婚？”
陳律臉色驟寒。
徐歲寧看着陳奶奶一點點消失的臉色，心疼壞了。而且今天有客人在，她不想因爲自己場面失控，連忙拉了拉陳律，小聲勸道：“陳律，我沒事，今天別吵架了。我們回去自己商量就成。”
陳律則是盯了陳則初一會兒，然後從餐桌上起了身，把徐歲寧也給拉了起來，說：“今天大伯伯母也見了，我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您們慢慢喫。”
徐歲寧想把他勸下來的，但陳律腿長，兩步就從餐廳跨了出去，緊接着就走到了外邊。
陳則初這會兒的表情難看的要命，道：“別管他。”
徐歲寧很快轉身朝陳律追了上去，喊了好幾聲，他才停下來等她。
“你今天怎麼非要跟你爸嗆。”徐歲寧說，“他也下不來臺呢。”
陳律難得在她面前冷臉：“你跟誰一頭的？”
“今天我伯母給蘇婉婧紅包，即便他沒準備，場面上也得客套兩句，他這麼不給你臉面，你還替他說話，你是不是傻？”陳律道，“如果你跟蘇婉婧的身份換一換，你看看他還會不會準備。”
徐歲寧抱抱他，說：“別生氣了，你都沒喫幾口飯，肯定沒喫飽，我請你喫飯吧。我們出去喫飯，請你喫四位數的。”
陳律臉色稍霽，說：“你心裏有沒有不舒服？”
“只要你向着我，就不會的。我是跟你過日子，又不是跟你爸，只要你好了，什麼我都無所謂的。他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唄，但是我不會跟他一樣的，他是你父親，之後萬一你要是跟他走到斷絕關係那一步，你肯定不好受，我忍讓點，也沒什麼。”
陳律忍不住親了親徐歲寧的額頭，說：“我們歲歲懂事。”
陳家裏頭，陳奶奶到底是忍不住開口說：“則初，你這也太不給阿律面子了，你不喜歡寧寧，但是也得尊重阿律的選擇，哪有這樣戲都不肯做的？寧寧那孩子挺好。”
“是啊，挺不錯的一個孩子。”陳漣母親也附和說道。
陳則初冷哼了一聲，不鹹不淡道：“如果我告訴你們，徐歲寧生不出孩子呢？別看他們現在感情好，但是生不出孩子，幾年再看，到時候指不定還是要後悔，我倒不如干脆利落點。”
一時間，所有人都噤聲不語。
就連陳奶奶也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