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聽槍聲,杜衛國就已經判斷出,槍手在卡車的後鬥!好在這個時候陳達虎已經開始開槍朝卡車的槍手還擊。
陳達虎戰鬥經驗豐富,槍法也正經不錯,靠着手槍的連打射擊,居然瞬間壓制住了對面的步槍,讓他沒有打出第二個三連點射。
杜衛國此時根本就顧不上查看傷勢,他趁機掃了一眼對方槍手的位置,然迅速的轉移到汽車的尾部,蹲在右後側的輪胎後方,一邊移動一邊大喊。
“巴特,趕緊下車,鑽到車底下。”
此時,陳達虎的彈夾打完了,對面的步槍又響了起來,噠噠噠!
中間還夾着手槍的聲音,啪!
子彈統統都是朝着陳達虎方向打的。
杜衛國此時猛地站起身,卡車後斗的步槍射手也是個硬茬,看見杜衛國又站了起來,調轉槍口就要打杜衛國。
可是杜衛國比他更快,啪,啪!兩聲槍響。
步槍射手眉心中彈仰面栽倒,駕駛室裏的手槍射手也是同樣的下場。
“呂廠長,袁教授!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我也沒事!”
“巴特!”
“沒事!”
“陳達虎!”
“沒事!”
這會後車的同志們都已經持槍衝了上來。
說着挺熱鬧的,其實從前車被撞側翻,到杜衛國開槍還擊,連續擊斃6人,總共戰鬥時間一共還不到1分半。
當真的是電光火石之間。
杜衛國又喊了一聲,當仁不讓的命令:“2人留在原地警戒,其他人向前先肅清殘敵,檢查左右兩側建築。”
而他剛要動,此刻劇烈的疼痛從腹部傳來,血已經把衣服徹底都浸透了。
幹!實在太特麼疼了,剛剛腎上腺素瘋狂分泌,戰鬥的瞬間感覺不到,但是這會已經疼得根本就動不了了。
杜衛國靠着車勉強的住穩身體,左手捂住傷口,大口呼吸,忍住不喊出聲來。
這時候巴特捂着胳膊滿臉是血的走了過來,他看見杜衛國腹部受傷了。
他急得大喊:“快救人!我們杜頭腹部中彈了!”
杜衛國非常艱難的說:“巴特,別喊,先救王洋他們!”
這時候陳達虎已經跑了過來:“杜科長,你咋樣?”
杜衛國現在渾身發冷,劇烈疼痛讓他說話直哆嗦,聲音發顫:“我,動不,了了,趕緊先救頭車,其他人,原地等待支援,後車送,受傷的同志,先去醫院。”
“好!”
杜衛國到這會都已經站不住了,好在巴特已經走到他的身邊,用力的撐住了他,纔沒有摔倒。
不過杜衛國此時眼皮越發沉重,大量失血,導致他已經有了休克的前照。
“頭!你千萬別閉眼啊!頭!媽的,過來救人啊!”
巴特此時滿臉都是血還夾着眼淚,他抱着杜衛國,大聲呼喊!
明明近在咫尺,但是杜衛國感覺巴特的聲音好遙遠,他眯着眼睛,已經感覺沒那麼疼了,也沒那麼冷了,反而困得不行,眼皮彷彿有千鈞之重。
20分鐘後,杜衛國躺到了奉天醫大二院的急救病牀上,麻藥注射之後,逐漸失去了知覺。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醒過來的時候,杜衛國居然看見了蔣東方,巴特還有一個腦袋纏的好像木乃伊一樣的應該是王洋。
“杜頭,你可算是醒了!”巴特滿臉都是眼淚!
“杜頭,你沒事就好!”王洋也是瞬間飆淚!
“醒了?”蔣東方!還好,老蔣沒哭,但是眼圈也是紅的。
杜衛國費勁的說:“口渴,我能喝水嗎?”
“我去問問大夫!”巴特抹着眼淚,趕緊跑出門了!
“我睡了很久嗎?”杜衛國問。
“已經3天3夜了!”蔣東方說道,他的眼圈又紅了。
“難怪又渴又餓!我沒殘廢吧?”杜衛國擔心的問。
蔣東方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截了一段腸子,你昏迷這麼久是因爲失血過多,太懸了,再晚一會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杜衛國聽到沒殘,放心不少,接着問:“呂廠長他們?”
蔣東方點了點頭,眼中露出無比滿意的眼神:“放心,他們都沒事,都已經開始工作了,不過馮工傷得很重,殘了。”
杜衛國眼皮又開始發沉,他強撐着問:“其他人呢?”
“機械廠犧牲了一個,重傷昏迷一個。”
杜衛國眨巴眨巴眼睛,強烈的睏倦感如同潮水一般襲來,他強撐着說:“蔣叔,這次這批人都是狠茬硬手,而且肯定有內~”
蔣東方點了點頭:“你放心吧!釘子都已經揪出來了!你郝叔也來了,他都瘋了,我已經快10幾年沒看見他發瘋了。”
杜衛國想起這個倔強的老頭,費勁的笑了一下:“呵呵,他來帶沒帶他的小黑貓啊?”
“沒帶。”
蔣東方苦笑的不得的看着杜衛國,心說,你這個小王八犢子心是真大啊,人都特麼的差點死了,還惦記着和一隻小貓爭寵。
杜衛國聽見沒帶小黑貓,又笑了一下:“呵呵呵,叔啊,千萬別告訴採玉!”
蔣東方點了點頭,沉聲答應:“嗯,不說。”
“叔,我再睡會。”
說完杜衛國就再也堅持不着排山倒海的眩暈感,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郝山河的那張臭臉。
杜衛國當時就笑了:“呵呵,郝叔,您來了?”
郝山河的臉又黑又臭,張嘴就罵:“瞎特麼逞什麼能?就你最牛比是吧?你特麼不知道先確保自己安全在查看情況啊?”
“老郝頭,我能不能喝口水?嗓子~”
杜衛國的嗓子確實是幹得不行,像小刀割一樣,生疼!
郝山河起身拿過來一個杯子,溫的鹽糖水,拿一個小勺子一點一點的餵給了杜衛國。
溫熱的鹽糖水流進了嘴裏經過了喉嚨,如同乾涸的大地被雨水澆灌了一樣,杜衛國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喝了小半杯鹽糖水,郝山河把杯子放了下來。
他扳着臉說:“不能喝太多,先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