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胎毛都還沒退呢,這個小芍藥根本就像個小肉球似的。
杜蔚國本人也不算太稀罕小孩,看了一眼,隨便的敷衍了兩句吉祥話,就從小喬的臥室退了出來。
楊採玉倒是稀罕的不行,動作非常笨拙的又抱又逗的,玩得不亦樂乎。
杜蔚國和於公子一起走到了他家門口,還像往常一樣,坐在臺階上,點了一根菸。
於公子此時有點蔫蔫的,無精打采的,他是被杜蔚國給徹底打擊到了,全方位被人碾壓的滋味那是相當難受了。
咱們先說顏值,於公子原來也算是一表人才,可是爲人父之後已經日漸圓潤髮福,但是杜蔚國卻依然丰神俊朗。
不僅如此,幾個月不見,他好像還瘦了一些,輪廓倒是越發的深邃,如同刀劈斧鑿的雕像一般。
和楊採玉站在一起,簡直就像是神仙眷侶一般。
尤其是剛纔出了糧店之後,坐上杜蔚國的吉普車的時候,於公子當場就懵住了。
朋友們,在眼下這個時代,擁有專車的幹部那可絕對是鳳毛麟角。
就說原來的紅星軋鋼廠吧,一萬多職工的大廠,正T級的單位,一共也才3臺配車。
現在整個四九城裏,滿打滿算,開車的都有數,現在擁有一臺自行車,都是很多工人家庭的最終夢想。
於公子可不是白丁,他也算是體制內的,杜蔚國今年才23歲,就已經混上專車了。
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這特麼就已經驚着於公子了。
他於淮海就已經算是升得極快的了,才23歲就已經到了19級,今天夏天就有望成爲副科級幹部了。
他坐在車上之後,硬着頭皮,提心吊膽的問了一嘴:“杜蔚國,你丫的現在到底是幾級了啊?”
一如小時候我們互相詢問小夥伴的遊戲等級一樣,如此的瑞瑞不安。
杜蔚國回頭瞥了他一眼,坐在後排的於公子,此時的動作如同西子捧心的一樣,嘴裏淡淡的說道:
“我啊,現在才14級,不過最近我又立了點功勞,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到13級,唉!宦海無涯,如同逆水行舟,真難啊!”
我尼瑪,這股濃烈的凡爾賽味道,差點沒把於公子當場就薰掉眼淚了,你特麼這說得還是人話嗎?
13級可就是正處級了,丫的,你特麼還讓不讓人活了?前一刻還人生巔峯的於淮海,此時就已經徹底抑鬱了。
回他家的一路之上,於公子他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始終都是處於極度emo的狀態中。
這就叫人比人得死,貨比貨該扔啊!
楊採玉全程一直都是抿着嘴,她特別想笑,硬生生憋了一路,杜蔚國實在是太損了!
大概只有面對於淮海和向北方的時候,他才能露出如此幼稚單純的一面吧。
杜蔚國現在不說洞徹人心吧,眼色也是極其犀利的,他自然知道於公子是真的有點喫味了。
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死黨,由於長大以後,因爲身份地位財富這些物質表象的東西。
而變得漸行漸遠,以至於最後都不再聯繫,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這種事情那可就多了去了,屢見不鮮。
杜蔚國長長的吐了一口煙氣,攬住了於淮海的脖子,語氣幽幽的說:
“淮海,你啊!你就看見我人前顯貴,升官發財了,昨天晚上,軋鋼廠和附近的職工住宅都發生槍案了,這事你知道吧?”
一聽這話,於淮海頓時就一皺眉頭,本來他剛纔見面的時候,還想問這件事呢。
但是被杜蔚國降維打擊瞬間搞到了失語狀態,把這茬個忘到腦後去了,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杜蔚國此刻目光幽遠,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彷彿自言自語的說着:
“呵~我算是昨天才回來的,結果我第一天回來,家門口就放倒了一大堆屍體。
這些傢伙手裏可都是清一色的衝鋒槍,甚至還有大威力的手雷,淮海,你覺得我現在過得是啥日子?
我說句喪氣話,我特麼現在一隻腳都已經跨進棺材裏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
於淮海一聽這話,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此時他有點擔心的扭着臉看着杜蔚國,憂心忡忡的問:
“蔚國,你就不能想想辦法,重新回到軋鋼廠上班嗎?總是這麼提心吊膽的生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啊!”
杜蔚國吐出煙氣,撇了撇嘴,把手裏的菸頭彈飛,目送橘紅色的拋物線落在了遠處,輕輕的撇了一下嘴,語氣之中有些無奈和滄桑:
“上船容易下船難,一入侯門深似海,有時候真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淮海,你知道我多希望自己還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保衛幹事啊!可以每天都守着楊採玉,平靜樸實的生活!”
“唉!辛苦了,兄弟~”
一聲嘆息,於公子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擁抱了他一下。
成功的開解了於淮海的心結,並且約好了改天叫上向公子一起喫飯,杜蔚國開車載着楊採玉去了蒯老三家的私房菜館。
這會其實才5點多,還不是飯口,但是杜蔚國和楊採玉此刻都是飢腸轆轆的。
啥飯口不飯口的,不管不顧的就是一頓猛造,羊肉的味道自然是一如既往的鮮美。
楊採玉也是食指大動,胃口大開,只不過杜蔚國如同饕餮一樣的食量都已經驚着小白羊了。
天才剛剛擦黑,杜蔚國和小白羊牽着手回到四合院的時候,中院可是極其熱鬧,人聲鼎沸的!
這會,不僅王洋巴特狗剩李小萌都在,負責幹活的殷老六,崔木匠和一羣工匠也在,甚至連郭漢鴻都過來湊熱鬧了。
好傢伙,還真是羣英薈萃啊!
看着架勢,大傢伙顯然是都在等他啊,杜蔚國自然撿最重要的人先答對啊!
“郭處,你這位高權重的遮奢人物,大駕光臨區區寒舍,這是有何貴幹啊?”
杜蔚國說話夾槍帶棒的,郭漢鴻皺了一下鼻子,然後撇了一下嘴,沒好氣的說道:
“我說杜大少爺,你這可有點過分了吧?我這邊忙得昏天暗地的,你也不說伸伸手,結果自己帶着媳婦去喫羊肉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