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四合院:我的穿越爲啥這麼陋 >第七百八十二章 殺人如割草
    九龍城寨從外面看起來十分魔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詭異美感,但是內部可就一言難盡了。

    佈局如同迷宮一樣,道路狹窄逼厭,髒水橫流,污穢不堪,密密麻麻的房屋和牌坊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堆在一起,跟蜂巢似的,讓人頭暈眼花。

    城寨內裏,靠近正中央的位置,有一處坐北朝南,又像祠堂又像衙門的建築,門口還立着兩頭威風凜凜的獬豸銅像。

    這處建築是個三進的,佔地不小,二堂之中,木雕金漆的關公像的右側,杜蔚國大馬金刀的正襟而坐。

    他對面的左手邊太師椅上,坐着一個穿着緞面長身馬褂,鬚髮皆白,清瘦矍鑠的老者,姓唐,人稱七公,大家都管他叫阿公,真名不詳。

    唐七公是九龍城寨街坊福利會的會長,這個稱謂聽起來有點可笑,跟特麼居委會婦女主任似得,可是他的權利卻大得離譜。

    九龍城寨是國中之國,不法之地,自成一方小天地,高度自治,水淺王八多,廟小妖風大。

    而這個街坊福利會基本就相當於城寨裏的衙門口,無論大事小情,基本上都是一言而決。

    唐七公基本就相當於這裏的土皇帝了,他是個典型的老派,行爲做派講究氣度,耷拉着眼皮,還留着長長的指甲。

    七公不緊不慢的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口,咂了一下嘴,說話慢條斯理,拿腔拿調:

    “年輕人,嚐嚐看,這是正宗的武夷巖茶,用萬綠湖的水泡的,味道還不錯。”

    從七公的話裏不難聽出,這老傢伙也是個玩海路走私的老炮,而且還是神通廣大的那種,否則也不會用大飛來倒騰茶葉和湖水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杜蔚國風輕雲淡,絲毫都沒有拘謹的感覺,自顧自的點了一根菸,笑呵呵的擺了擺手:

    “七公,茶我就不喝了,剛纔在外面疾風冷雨的淋了一個透心涼,已經喝飽了,我是個粗人,性子急,咱們還是直奔主題吧。”

    “呵呵呵~”

    唐七公捋着雪白的山羊鬍子笑了起來:

    “年輕人,稍安勿躁嘛,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可輕忽,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杜蔚國不太喜歡他這裝腔作勢,暮氣沉沉的做派,說白了,這個唐七公本質上就是一個窮窩子的吸血鬼罷了。

    靠着壓榨這些社會最底層,已經跌入深淵的螻蟻,敲髓吸骨,肥了自己的食腐動物,居然還敢惺惺作態。

    別說他這樣的一個老棺材瓤子,就問問港島的地下皇帝雷洛,他現在敢不敢在杜蔚國的面前如此拿大。

    杜蔚國現在脾性越來越大,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這無關涵養,而是地位提升之後的必然結果。

    試想一下,雷娜,娜塔莎這樣,位高權重,執掌一方的特(務)頭子,成天都圍着他轉。

    而像索羅斯,雷洛這樣的大佬都得俯首帖耳,國會議員啥的也是說殺就殺,怎麼可能任由一個蛆蟲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杜蔚國的臉色沉了下來:

    “七公,我現在之所以坐在這裏,完全是給霍衛面子,我也不是來和你商量的,而是通知你,趕緊把伍世豪的那些手下交出來。”

    杜蔚國翻臉了,咄咄逼人,唐七公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不由也加重了語氣:

    “年輕人,不要盛氣凌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如今伍世豪已經死了。

    正所謂人死賬爛,他的那些小弟,都是我們城寨的子弟,你這麼趕盡殺絕,可是有點不和規矩。”

    杜蔚國嗤笑,呼出一口如同長箭一樣的煙氣,語氣揶揄:

    “哈!規矩?什麼規矩,哪裏的規矩,伱訂的?你個老棺材瓤子,你也配?”

    杜蔚國的耐心耗盡,直接扯破臉,出言不遜,饒是七公城府深沉,眼中也閃過一抹慍怒,把茶杯重重的墩在茶几上,戟指怒目:

    “沒錯,就是我們九龍城寨的規矩,但凡我城寨子弟,死在外面聽天由命,絕不怨天尤人。

    但是隻要子弟還在城中,外人就休想動他們一根寒毛,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隨着七公不輕不重的墩了一下茶杯,這處議事廳的兩邊樓梯和過廊之中,頓時響起如同潮水一樣的腳步聲,聽動靜,絕對不下幾百人。

    就連議事廳的後堂之中,也有人在快步靠近,甚至連粗重的呼吸聲和利器出鞘的聲音清晰可聞。

    呦吼,玩得還特麼挺古典,摔杯爲號,刀斧手一擁而上,把杜蔚國砍成齏粉肉泥。

    杜蔚國臉上的笑容不減,沒有一絲一毫緊張神色,緩緩的碾滅菸頭,語氣幽幽的:

    “七公,你這是什麼意思?軟的不行來硬的?想要一擁而上,這也是你們城寨的規矩?”

    七公摩挲着手裏的青花瓷茶杯,冷笑一聲,一改之前慈眉善目的表情,語氣陰森:

    “年輕人,這裏可是九龍城寨,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最好識相一點,在這裏,是龍盤你得着,是虎也得臥着。”

    聽見唐七公色厲內荏,大言不慚的口出狂言,杜蔚國連忙垂下眼瞼,才勉強忍住放聲大笑的慾望。

    丫的,這老流氓明顯是想玩強龍不壓地頭蛇的戲碼,不過就憑他手下這些烏合之衆的刀手,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杜蔚國起來玩心,斂住笑意,輕輕的搓弄着手上的灰燼,擺出一副有些心虛的姿態:

    “七公,那如果按您老的說法,這件事該如何處置呢?”

    眼見杜蔚國認慫,唐七公輕笑一聲,像個陰謀得逞得手老狐狸似得,擼了一下自己的山羊鬍子,又開始拿腔拿調。

    “呵呵,年輕人嘛,就該這樣,知進退,識大體,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也大概瞭解了。

    伍世豪和你之間的恩怨,都是發生在城寨外面的,他技不如人,死在你手上,我們管不着。”

    這老頭說話抑揚頓挫的,跟特麼唱戲似的,杜蔚國雖然心中膩歪的不行,依然耐着性子,垂着頭,沒有打斷他的表演。

    唐七公瞥了臊眉耷眼的杜蔚國一眼,心中愈發得意,眼中露出狡黠之意,輕輕的摩挲一下茶杯,突然話鋒一轉:

    “不過,伍世豪終究是咱們城寨的人,他的門徒子弟也都在城寨,所以,按照江湖規矩,他的財產和營生,還得由城寨來繼續接管。”

    好傢伙,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杜蔚國差點破防直接笑出聲來。

    狗屁的規矩,見鬼的團結,九龍城寨之所以如此態度強硬的維護那些跛豪手下的那些毒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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