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三角地都是你的掌中之物,幾萬人馬俯首稱臣,欲求欲予,嘿嘿,煞神,果然好算計!”
萊沙心如死灰,已經存了死志,所以纔會故意出言相譏,杜蔚國挑了挑眉頭,剛想說話。
霍衛就急不可待的剜了萊莎一眼,還狠狠的推了他一把,粗着嗓子喝罵道:
“萊沙,你特麼廢什麼話?昆擦是你親爹?說白了,不就是一個靠着販賣煙土吸人血起家的狗軍閥嗎?值得你生死相隨?”
霍衛是個梗直漢子,他和萊沙相處的不錯,多少是有點惺惺相惜,看似喝罵,其實是在想盡辦法保他的命。
霍衛這點小心思,杜蔚國自然是一清二楚,不過也沒拆穿,他對萊沙的感官也不錯,畢竟忠誠的人,哪怕是愚忠,又有誰會不喜歡。
杜蔚國緩緩呼出煙氣,語氣沉沉:
“萊沙,前天晚上,我在的甘烹碧的莊園裏借宿,被頌帕善聯手一個叫乍侖蓬的蠱師突然偷襲了。
當時我中了蠱毒,差點一命嗚呼,主使者是烏隆府的乍侖,萊沙,你可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這個人。”
乍侖是昆擦的小舅子,彼此休慼與共,相交甚密,萊沙身爲昆擦的心腹,自然是知道的。
乍侖的行爲,基本上就算代表了昆擦的立場,這個根本說不清,這就叫黃泥爛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一聽這話,萊莎頓時皺起眉頭,眼神飄忽,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烏隆府乍侖?他,他居然偷襲你了,真的嗎?”
杜蔚國嗤笑:
“萊莎,你覺得我有必要編個理由騙你?乍侖已經被我幹掉了,動靜不小,隨便一查,根本就瞞不住。
殺人者,人恆殺之,昆擦和乍侖合謀,找蠱師偷襲我,險死還生,我總不能無動於衷,束手待斃吧。”
萊莎被懟的啞口無言,沉默了好一會,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啞着嗓子哀求道:
“衛斯理先生,禍不及家人,昆擦咎由自取,死了也活該,您大人有大量,他的妻兒可都是無辜的~~”
一聽這話,霍衛也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杜蔚國心中多少是有點膩歪,不過還是耐着性子說道:
“昆擦的妻兒老小,現在都還在大陸酒店裏,安然無恙,以後他們也會一直都住在酒店裏,直到壽終正寢。”
一聽這話,萊莎頓時心中巨石落地,搗頭如蒜,淚眼滂沱:“多謝,多謝先生~~”
四天後,被夷爲平地的弄亮鎮已經重建的初具雛形。
左右也就是些竹木結構的吊腳樓而已,就地取材,只要人手充足,重建的進度自然飛快。
孔卡也是個精明強幹的主,行事雷厲風行,原來昆擦麾下的部隊已經開始分批整編了。
第一批就裁掉了3000多名老弱病殘,但是也並沒有讓他們自生自滅,而是統一分配到一塊荒地,有償軍墾。
條件談不上多好,但也不算太差,總體來說,能喫上飽飯,還小有盈餘,胡蘿蔔加大棒,情況基本上還算平穩。
霍衛,艾莉,約瑟組成的煞神衆三角地小分隊,都被杜蔚國一股腦的留在了弄亮鎮。
他們負責幫孔卡穩場子,保護他的安全,當然這些是有償的,而且還特麼賊貴。
安保費用,一天3萬美刀,絕不二價,堂堂三角地將軍,手握幾萬兵馬,還特麼需要僱傭保鏢,也算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艾莉她們的佣金,每人每天5000美刀,剩下的錢,入公賬,這也算是煞神衆的第一單正兒八經的有償委託。
當然,這也是煞神衆之名響徹雲霄的第一步,這都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
此時此刻,杜蔚國已經離開了三角地的範圍,乘坐着一輛半新的福特吉普車,正朝着仰光的方向進發。
駕駛吉普車的,正是老街大陸酒店的負責人,朝奉陸巖。
杜蔚國懶懶洋洋的的靠着座椅上,嘴裏叼着菸捲,呼出煙氣,瞥了陸言一眼,痞裏痞氣的說道:
“我說,陸言,你不至於吧,不就是1000萬美元的訂金嗎?你還怕我跑了不成,偏要一路跟着?”
陸言沒好氣的颳了他一眼,罵罵咧咧的:
“別特麼廢話!是1000萬美元的訂金,外加50萬的補償款,衛斯理,你把我的槍打壞了,你特麼要是敢賴賬,老子就跟你拼命!”
杜蔚國咂咂嘴:
“你特麼搶錢啊?不就是一把花裏胡哨,中看不中用的破爛雕花手槍嘛,金子做的嗎?居然要50萬美元。”
陸言又被激到了,紅頭脹臉的破口大罵:
“衛斯理,閉上你的臭嘴,破爛手槍,你可真敢張嘴,我告訴你,50萬美元,少一分都好使!
杜蔚國冷笑:
“呵!想訛我?陸言,我就不賠錢,你能奈我何?拼命是嗎,來呀,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啥手段?”
陸言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猛地撕開衣襟,露出裏邊黑黝黝的一大圈,好像炸藥一樣的東西。
陸言另外一隻手裏,還捏住一個類似起爆器一樣的東西,眼神狠戾,聲色俱厲:
“衛斯理,你特麼要是敢不賠錢,老子就和你同歸於盡!”
杜蔚國愣住了,非常錯愕,我尼瑪,這似曾相識的無恥感,下九流之以死相逼?
“陸言,你特麼好賴也算是一屆高手,而且還是老街大陸酒店的幕後老闆,爲了區區50萬,至於連這種臭無賴的招數都用出來了?”
陸言炸毛了:
“啥?區區50萬!你特麼還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我一年的薪水才只有6萬塊,50萬,我特麼得存10幾年。”
說實話,6萬美金的年薪,絕對不算低了,別說當下的1967年,就算是後世,都算是妥妥的高薪一族。
不過按照陸言的超凡身手來說,這收入可就完全不夠看了,就艾莉她們,最低日薪都已經高達5000美刀,都特麼相當於陸言的月薪了。
“不是吧?你們兄弟會這麼困難的嗎?”
陸言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暗,語氣也變得低沉下來:
“我們兄弟會和共濟會是生死仇敵,他們財雄勢大,拼命打壓,現在我們基本已經接不到像樣的刺殺任務,只能靠着幾個不法之地的大陸酒店勉力維持。”
從陸言的話裏,不難聽出,兄弟會現在已經江河日下,如履薄冰,維持的非常艱難了。
杜蔚國心有慼慼的點了點頭,彈飛菸頭,語氣也變得正經起來:
“共濟會果然霸道,你們現在處境很難?”
陸言臉色也變得正經起來,默默的收起起爆器,這本來就是嚇唬杜蔚國的玩笑之作。
這是他們兄弟會的規矩,單獨出門的時候,都會隨身帶着烈性炸藥,一旦遭遇襲擊,實在不敵的時候,最後一步就是玉石俱焚。
“確實很難,不瞞你說,你下的這個單子,算是5年以來最大一個委託了。”
杜蔚國皺了皺眉:“你們現在還剩多少人了?”
陸言略微沉吟了一下,選擇實話實說,只是聲音悶悶的:
“嗯,我們幾年前和共濟會的在中東火併了一次,損失慘重,大陸酒店現在一共還剩4個,都在三不管的不法之地。
每個店裏,目前都有3個人坐鎮,總部那邊,也沒剩多少,總共還不到10個人。”
杜蔚國在心裏暗暗的盤算了一下,按照陸言的說法,兄弟會這邊,能力者一共還剩十幾二十個,雖然已經沒落,但是也算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但是他們兄弟會有個致命傷,所有高手,基本上都是物理向的。
而且像醜漢和老頭那樣的,還特麼使用冷兵器,估計一個精銳的特種武裝小隊就可以擺平他們了。
“陸言,像你這樣身手的,兄弟會還剩幾個?”
陸言的臉色更加陰沉了,目光幽遠,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傷心的過往,沉默了好久,才嘆息一聲,語氣惆悵:
“還有5,6個吧。”
杜蔚國知道,自己的問題,怕是勾起了陸言的傷心往事,拍了拍的他的肩膀:
“行了,陸言,別黯然傷神了,麪包總會有的,咱們煞神衆和兄弟會合力,必然天下無敵,一起打爆共濟會!”
陸言也是江湖兒女,生死看淡,只是一瞬就斂住了神色,突然話鋒一轉:
“你特麼少給我畫餅充飢,衛斯理,我跟你說,一碼歸一碼,修槍的錢你必須給我,否則,老子就跟你同歸於盡。”
哈哈哈!
杜蔚國放聲大笑,心情愉悅:
“給,給,另外,我再多給你500萬,給我定做兩把稱手的手槍,連同幾百髮雕花子彈。”
陸言被杜蔚國的財大氣粗震的直翻白眼:
“一下子就訂兩把槍?我說,衛斯理,你不是纔剛剛吞掉了昆擦的基業嗎?你特麼現在很有錢嗎?”
杜蔚國撇了撇嘴,語氣輕鬆:
“還行吧,這兩天,就光從你們酒店擡出去的那些掮客,前前後後就颳了4000多萬美刀。
而且這還只是現金部分,已經足夠支付這次的委託費,連同我訂製武器的費用了。”
陸言眼睛都直了,直接爆了粗口:
“我艹尼瑪,你特麼也太會做生意了吧,這裏邊,我特麼也是出了大力的,應該分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