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寫錯,就是大名鼎鼎的蘭德酷路澤,其實這款越野車,早在1951年就量產第一代了,現在這款,都已經第二代的改良版了。
兩門兩座,後箱寬敞,完全可以睡下幾個人了,此刻,越野車連燈都沒開,行駛在漆黑一片的公路上,跟幽靈車似的。
這臺車,當然又是杜蔚國順手牽羊搞來的,熟能生巧,他現在已經算是非常老練的偷車賊了。
之所以頭偷車,也是迫不得已,藤原兄妹現在都是病號,尤其是千夜,傷體沉痾,不可能再繼續跟他在山林之中飛馳,會死的。
藤原千夜剛剛吃了些東西,又吃了自制的藥劑,這會蓋着厚實的外套,蜷在後箱睡着了。
藤原櫻坐在副駕駛,手裏抱着一個淺黃色的木盒,這是來自德意志的FEODORA牌巧克力,賭神最愛。
此刻,她的嘴巴正在輕輕的蠕動着,好看的丹鳳眼也眯成了月牙形,滿臉享受,跟喫到了小魚乾的貓咪似得,開心的沒心沒肺。
藤原千夜這個話不多的漢子,是個值得託妻獻子的好朋友,同時也是個難得的好哥哥。
之前跟陰陽師火併,他傷到了臟腑,吐血幾升,險些當成涼涼,但是藤原櫻卻只是輕傷,屁事沒有,只是脫力跟肌肉拉傷。
休養了一天,到了這會已經基本恢復,顯然,當時對戰的時候,她哥拼死護住了她的周全。
藤原櫻這小娘皮,之前一直都生活在神社裏,基本上足不出戶,相當於與世隔絕。
雖然都是喫好的用好的,但是卻從來都沒喫過巧克力,更別提FEODORA這種巧克力之中的高檔貨色。
女孩對甜食的抵抗力大多都是很低的,尤其是第一次品嚐到這種人間美味,更加欲罷不能。
反正藤原櫻此刻就沉溺在這細膩美妙的滋味當中,不可自拔,已經一口氣吃了小半盒,根本停不下來。
之所以買這玩意,是杜蔚國下午在名古屋補充物資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的,巧克力的體積小,高熱量,本來就是應急軍糧的首選。
另外,杜蔚國也想試試用這玩意堵住藤原櫻這張喋喋不休的嘴,現在看來,效果驚豔。
藤原櫻嚥下嘴裏的巧克力,本想再接再礪,再來一塊,突然就打了一個飽嗝,頓時就感覺膩了。
丫的,喫巧克力喫到飽可還行?要知道,巧克力雖然熱量極高,但是膨脹率卻很低,喫到打飽嗝,呃,自行腦補吧。
出醜了,藤原櫻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含羞帶怯,微微側頭,偷偷的瞄了瞄杜蔚國。
此刻,杜蔚國正全神貫注的操控着方向盤,目不斜視,彷彿根本就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他戴了一個黑色洋基隊棒球帽,帽檐特意折過,還壓的很低,遮住了眉,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
不知道誰說過,棒球帽是極其考驗顏值的,想想也是,遮住了頭髮眉毛跟半雙眼,就只能靠輪廓出彩了。
好在杜蔚國在這方面倒是一點都不慫,擋住禿頭跟禿眉之後,又恢復了往日的丰神俊朗。
好像還有人說過,男人專注的時候,最有魅力,此時此刻的杜蔚國,又好死不死的恰好符合了這一點。
妥妥的一眼萬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裝傻充愣的杜蔚國,實在受不住這火辣辣的注視,忍不住扭頭低叱了一句:
“你瞅啥?”
“呃~”
藤原櫻如夢方醒,瞬間找了個大紅臉,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結結巴巴的回道:
“我,我沒看什麼,對了,我們現在到底要去哪啊?”
杜蔚國語氣生硬,非常不耐煩的回了一句:“鳥取。”
一聽這話,藤原櫻的好奇心頓時就被吊起來了,都忘了剛剛的尷尬了。
“鳥取?爲什麼要去那裏?我們不是要坐船離開東瀛嗎?我聽說神戶是個大碼頭,離名古屋很近,船也最多。”
聽見她這一連串,好似機關槍一樣的問題,杜蔚國頓時頭大如鬥,恨不得直接把她打暈。
幸好此刻,後箱的藤原千夜咳嗦兩聲,緩緩的坐了起來,倚在車廂上,接過了她的話頭。
“小櫻,我們現在是跑路,不能乘坐正常的輪渡出海,也不能去神戶這樣顯眼的地方,咳咳~~”
劇烈的咳了幾聲,藤原千夜這才平復下來,繼續說道:
“去鳥取,我想,衛斯理閣下估計是想把咱們送到對馬島,然後再從南高麗借道離開,對吧,先生?”
杜蔚國點頭,眼中露出滿意之色:
“是,我會先從鳥取你們送到對馬島,然後再目送你們到高麗釜山,不過剩下的路程,你們就只能靠自己了。”
對馬島距離南高麗的釜山市,只有50公里的距離,如果是晴天,按照杜蔚國的目力,甚至都能清看見對岸的人臉。
藤原千夜舔了舔乾裂的嘴脣,挪動身體,朝杜蔚國的背影跪坐下來,五體投地的拜俯,語氣鄭重:
“感謝閣下大恩大德,我們兄妹必定銘記於心,但有驅使,絕不推辭。”
杜蔚國擡了擡手:
“行了,後箱有水壺,你喝點鹽糖水,補充一下體力,能睡就再睡一會,我們半夜還要坐船過海。”
藤原千夜皺起眉頭,語氣略帶猶疑:
“半夜就要坐船過海?衛斯理閣下,這麼短的時間,您連海船都找好了?”
杜蔚國當然明白他的顧慮,笑着回道:“放心吧,絕對穩妥,不會被出賣。”
藤原千夜略顯羞赧的撓了撓頭,訕笑:“嘿,是,是,閣下神通廣大,是我多慮了。”
此刻,一直旁聽,憋了半天的藤原櫻再也忍不住了:
“煞神閣下,您爲什麼不跟我們一起離開呢?您在東瀛,難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杜蔚國搖下車窗,點了一根菸,語氣幽幽的:
“嗯,確實還有點小事,千夜,你們到了釜山之後,千萬別逗留,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晚了,估計米軍又要封海了。”
藤原櫻不諳世事,根本不知道杜蔚國的處境,也不懂他在說什麼,傻呆呆的問道:
“啊?米軍封海,爲什麼?”
藤原千夜卻秒懂了杜蔚國的言外之意,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聲音乾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