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一樓是舞池,二樓賭場,三樓是提供皮肉服務的客房,男女皆可。
“咔咔咔~”
三樓,充斥着靡靡之音的幽深走廊裏響起高跟鞋的脆響,杜蔚國跟着風情萬種的艾琳達獨自走着。
安娜被留在一樓吧檯了,這小娘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接下來有可能會動手,杜蔚國再嘚,也不至於幹架的時候帶個拖油瓶。
“傑克寶貝,怎麼樣?要不要現在就跟我來一發?你這麼英俊,讓我心癢癢的,可以免費~”
聽着走廊裏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艾琳達彷彿突然來了興致,湊近杜蔚國,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杜蔚國也是花叢老手了,熟稔拍了拍她的豐腴之處:
“先辦正事,之後我們可以好好的切磋切磋。”
艾琳達輕笑,媚眼如絲:“好的,我們到了。”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造型詭異的浮雕銅門,上邊還鑲嵌了幾顆黑白顏色,呈現出眼球形狀的黑耀石。
“老闆就在裏邊,寶貝,祝你好運,等你哦~”
艾琳達朝杜蔚國拋了個媚眼,還用猩紅的指甲,輕輕的颳了他的下巴一下,這才扭腰擺胯的離開了。
“呵,你應該祝你們老闆好運纔對。”杜蔚國饒有興趣的撇了撇嘴,推門走了進去。
銅門後邊是海妖酒吧老闆,索倫森的辦公室,他還號稱是拉帕爾島的暗夜主宰。
這座小島,白天歸政府管,晚上歸他管。
索倫森是個高瘦的白裔中年人,坐在造型奇異的青銅座椅上,神情冷肅。
深棕色的頭髮,一邊眼睛瞎了,帶着黑色的皮眼罩,另外一邊的獨目精光四射,看起來挺唬人的。
“你叫傑克,要坐飛機去亞洲?”
索倫森聲音嘶啞難聽,應該是聲帶受過重創,他脖子上有條猙獰的傷疤,能活下來都是奇蹟了。
問話的時候,索倫森還慢條斯理的擺弄着一卷美鈔,這是剛剛杜蔚國送給酒保艾琳達的好處。
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他的手裏,很顯然,他對這間酒吧的掌控力很強,近乎全知全能。
杜蔚國現在是藝高人膽大,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大喇喇的拉出椅子,一屁股坐在他的對面:
“是,我想搭乘飛機,儘快離開歐洲去亞洲。”
看見杜蔚國的動作,索倫森目光隱諱的波動了一下,追問道:“亞洲哪裏?”
“暹羅。”
索倫森的瞳孔頓時微不可查的縮了一下,不過表情卻是紋絲不動:
“你爲什麼要去暹羅?”
杜蔚國饒有興趣的擡眼看了他一眼,毫不避諱的實話實話:
“我要去追殺一個叫厄爾的狗雜碎,索倫森,你知道他嗎?”
一聽這話,索倫森的瞳孔再次不受控制的劇烈收縮,顯然,他對這個名字絕不陌生。
而且,看他的反應,似乎也猜到了杜蔚國的真實身份,不過他卻矢口否認:
“厄爾,不認識,他是誰?你爲什麼要追殺他~”
“呵~”
杜蔚國冷笑,眼神變得凜冽起來,居然敢在他面前耍花樣,當真是不知死活。
“索倫森,我勸你最好不要去碰桌下那把柯爾特M1860左輪手槍,你會死的。”
說完,杜蔚國還從桌上的雪茄盒裏抽出一支,從容的點着,有意無意的瞥了眼索倫森藏在桌子下邊的那條胳膊。
辦公桌的下邊,藏着一把左輪手槍,而索倫森的手指,此刻已經碰到了槍柄的邊緣。
聽見杜蔚國的話,他的動作猛得一僵,硬生生的止住了,杜蔚國抽了口雪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雪茄不錯,很明智的選擇,索倫森,看來,你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
索倫森獨目閃爍,嘴脣抿得緊緊的,杜蔚國緩緩的呼出煙氣,語氣更加促狹:
“索倫森,如果你不服氣,也可以試試看,你不會死,不過也不可能全無代價,你的另外一隻眼睛,會瞎。”
索倫森的額頭滲出冷汗,一字一句的問道:
“你真是煞神?”
哎呦,不裝了,攤牌了?杜蔚國笑了:
“呵,索倫森,你的消息確實蠻靈通的,我只是在街口打了一架,才過了十幾分鍾,你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索倫森搖頭:“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你如何證明~”
“奪!”
索倫森的話還沒說完,一枚雪亮的煞神梭就貫穿了桌面,正好卡在他的手指跟槍柄之間。
索倫森壓根就沒有看見杜蔚國是如何出手的,只覺得眼前一花,桌上就多了根雪亮的鋼梭,桌下的手指火辣辣的疼。
杜蔚國用雪茄指了指煞神梭,語氣戲謔:“索倫森,你見多識廣,這玩意認識嗎?”
索倫森眼神飄忽,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煞神梭是煞神的招牌武器,他的消息靈通,雖然沒親眼見過,但是確實聽說過。
關鍵是杜蔚國的身手太恐怖了,神鬼莫測,快到不可思議,這一點是決計模仿不了的。
索倫森的語氣低沉:“煞神梭~”
杜蔚國點頭:“不錯,索倫森,算你有眼力,所以,厄爾在哪?”
聽見這個問題,索倫森的獨目中閃過猶豫之色,隨即眉頭皺起,冷冷的質問道:
“別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憑什麼告訴你?這可是拉帕爾島!”
隨着索倫森的怒吼,他還用力的按下了桌側的一個隱藏的開關。
索倫森翻臉,杜蔚國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人家好歹也算是一方巨擘,這座小島的主人,見過大風大浪。
面對杜蔚國的咄咄逼人,尤其是他無比輕蔑的態度,心裏肯定不服氣,想伸伸手。
隨着索倫森按下開關,辦公桌面對杜蔚國方向的側面上,憑空多了兩個圓孔,火焰吞吐間,無數鋼珠噴射而出,桌面裏藏了霰彈槍。
這還沒完,杜蔚國座位下的地板,也猛地彈出幾根鋒利的尖刺,足有一米多長。
這特麼要是躲不開,杜蔚國不僅菊花難保,還得被活活釘死在椅子上,不過,這又怎麼可能?
早在門外的時候,杜蔚國就已經把這間辦公室裏的機關佈置看得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