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雨夾雪,後世,某地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還別出心裁,給這玩意起了個新名詞,叫特麼凍雨。
嘿,一個大寫的服字。
中央區,京橋,三井花園酒店。
頂樓的總統套房裏溫暖如春,奢華的真皮大牀上,小西早見不着寸縷,一灘春水似的趴在杜蔚國的身邊,睡得很沉。
杜蔚國完美的踐行了自己的豪言壯語,這個東瀛小娘皮昨夜承受了有生以來最狂暴的風雨。
“嘎巴~”
杜蔚國推開纏在身上的白嫩手腳,翻身坐了起來,輕輕扭了扭脖子,發出一陣清脆的骨爆聲。
最近骨頭縫裏,隱約有點癢癢的感覺,好像又要長個子了。
下了牀,點了根菸,呼出長箭似的白煙,站在人高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腳下已經變成冰雪世界的東京城。
杜蔚國陷入了沉思,心中千頭萬緒。
現在已經是12月中旬了,眼瞅着就是68年新年了,也不知楊採玉那邊怎麼樣了,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出國?
雖然,克格勃掌門人尼科諾夫之前金口玉言的親口答應了他,大概率也是不會食言的。
但是,只要一天還沒有在外面見到楊採玉本人,就存在無法預估的變數,杜蔚國這顆心也就始終懸着。
這次,杜蔚國在東京鬧出來的動靜正經不小,份量十足,震懾效果應該相當不錯。
利好消息是,從今以後,估計東瀛這邊,再也沒人敢覬覦他的產業了。
當然,代價也是相當不菲的,他又多了個不共戴天的死敵,還是睚眥必報的小日子。
一旦杜蔚國馬失前蹄的翻了船,他們必然會展開最瘋狂,最激烈的報復。
刺殺松本翔太和高橋涼太,杜蔚國做的天衣無縫,神鬼不覺,肯定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但是,在當前這個敏感的時間點,杜蔚國本人也在東京的關口,他們卻突然莫名暴斃。
就算沒有絲毫證據可以證明是杜蔚國幹得,但是明眼人也清楚,這兩條人命,必然跟他脫不了干係。
除了更加忌憚他神出鬼沒的手段之外,這個深淵般的樑子,也算是正式結下了。
還有就是尼科諾夫的委託,探索海底遺址,時間也逐漸迫近了。
現在是冬季,北極那邊白雪皚皚,冰封萬里,到了明年3月,等冰層開化,就是時候了。
對於這次探索外星文明之旅,杜蔚國略感惴惴,總感覺會有什麼難以預料的大事發生。
還有就是,共濟會關於血獠的研究和複製,這可是迫在眉睫的禍事,必須第一時間就把這個該死的研究項目還有祕密基地,統統扼殺在搖籃之中。
但是,伯恩這個老狐狸一貫藏得很深,保密工作更是密不透風,想找到他執行斬首戰術難比登天,還容易打草驚蛇。
所以,眼下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找出藏在印泥的祕密基地,直接摧毀。
嗯,就是這樣,馬上就派梅林兩口子去印泥,配合克格勃無孔不入的情報網絡,立刻把這個祕密基地挖出來。
至於奎亞那那邊,之前從共濟會訛來的一系列好處,應該已經陸續到位了,最近也需要回去看看。
不光有這些,還有那個從莉莉絲哪得來的,不明材質的護腕,這玩意絕不是凡物,只要離開空間,就會一刻不停的散發出莫名的波動。
除此之外,奎亞那地域條件優越,氣候宜人,資源豐沛,山高皇帝遠,是杜蔚國物色好的新老巢,不容有失。
還有最後一件事,就是港島那個狗屁真仙教,也不知道那羣瘋子咋樣了?等會聯繫一下雷克,問問事情的具體進展。
“衛斯理,你到底是什麼人?”
身後的大牀上,小西早見抱着被子,窸窸窣窣的坐了起來,聲音幽幽的打斷了他的思緒。
她又不傻,尤其出身首相之家,起碼的政治敏感度還是具備的,酒醒之後,回想起昨晚的經歷。
立刻就意識到,自己是被杜蔚國利用,當了擋箭牌和時間證人,而且,他那遍佈全身,猙獰可怕的傷疤,也絕不是普通旅美日裔能擁有的。
“呵,我是個臭名昭著的劊子手,人人得而誅之的存在。”
杜蔚國熄滅菸頭,扭頭瞥了她一眼,輕笑着自嘲道。
一聽這話,小西早見的眉頭深蹙,呼吸也變得幾次起來,聲音嘶啞:
“所以,昨晚是你故意做的局,特意接近我,然後利用我,證明你的清白。”
杜蔚國點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嗯,沒錯,就是這樣。”
小西早見的臉色異常陰沉,沉默了一會才說話,聲音也愈發低沉:
“衛斯理,你在意的,只是我首相之女的特殊身份,而不是我本人,對吧?”
杜蔚國撿起散落在牀邊的衣褲,他現在早已深諳渣男三昧,提起褲子就翻臉,一邊穿着,一邊隨口回到:
“是啊,逢場作戲而已,說實話,找到你也挺不容易的,你們東瀛這些大人物的子女,長相都有點一言難盡,你絕對是最優選擇了。”
小西早見緊緊的抿住嘴脣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她才擡頭,眼色複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
“衛斯理,如果你想以後都留在東瀛,我,我可以試試~”
很顯然,春風一度之後,這個東瀛小娘皮有點上頭了。
“哈哈哈!”杜蔚國被她逗笑了:
“你對我還真是一無所知啊,小西早見,你還是回家問問你的首相父親吧,看他敢不敢讓我留在東瀛?”
這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小西早見懵了。
此刻,杜蔚國已經穿好衣物走到牀邊,輕輕的摩挲了一下她還算精緻的臉頰,笑着說道:
“小西早見,就憑你剛纔那句話,以後你家裏如果遭遇了什麼繞不過去的生死危機,可以來找我幫忙,但是僅限一次,走了。”
說罷,杜蔚國轉身,乾淨利索的離開了房間。
昨夜,杜蔚國在酒店套房裏翻雲覆雨,安然酣睡,外面卻一點都不消停,甚至都已經沸騰了。
比如,此時此刻,酒店大堂裏,密密麻麻的聚集了幾百上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