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化縣,鹿港修船廠,當CIA的外勤行動指揮官,外號大熊的瓊斯,帶隊返回鬼手辦公室的時候。
兩個留守的手下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們都處於物理性撞擊導致的深度昏迷中。
而且可以預見,未來至少幾天時間,他們都會保持昏迷狀態,至於鬼手還有桌上的那包現金也都消失不見了。
“咣噹!”
幾塊鋼製雕版被瓊斯氣憤的砸在了桌面上。
這個棕熊似的大漢雖然看起來脾氣暴躁,但是他其實挺利害的。
今夜的圍剿行動,提前經過周密的佈置,那個叫金中勳的北高麗特勤最終還是被他幹掉了。
雖然對付的狙擊手逃脫了,但是最重要的凹版鋼模海卻被他搶回來了,只不過這玩意壓根就是廢品。
不對,說廢品有點不確切,這個10元的美金雕版只是半成品,部分花紋還沒雕完。
用不着什麼專業設備,更用不着什麼專家,哪怕只用肉眼仔細觀察,都能輕而易舉的分辨出。
所以,鬼手那個捨命不捨財的狡詐傢伙,哪怕是死到臨頭,依然狠狠的擺了金中勳一道。
這隻老狐狸,應該是算準了時間,直到他肯定沒時間仔細查看,這才說出這半成品的埋藏處。
“瑪德法克,到底是誰又突然冒出來橫插一腳?”
瓊斯用力的撓了撓頭皮,暴躁的自語道,隨即扭頭朝身旁的手下吼道:
“唐納德,你特麼搞什麼呢?到底查完了沒有,道格他們到底是被什麼東西打暈的?
還有,這個突然跳出來攪局的混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又是怎麼帶着鬼手逃出去的?”
瓊斯很清楚自己手下的本事,鬼手絕對沒本事打暈他們,他對自己的佈置也很自信,鬼手也沒可能自己逃出去。
所以,一定有人把他救出去了,當然,也可能是被擄走了。
唐納德是個矮胖近視,還有點禿頂的中年人,他是瓊斯手下的痕跡檢驗專家。
或許是習慣了,唐納德直接無視了瓊斯的暴怒,繼續耐心的查看着兩個特勤的傷勢,以及地上遺留的痕跡。
良久,他才緩緩起身,臉色有點凝重:
“頭,道格他們是重度腦震盪,應該是被球狀硬物,大小類似棒球一樣的鐵質東西打暈的。”
“鐵球?是不是華夏人在手上揉的那種鐵膽?”
瓊斯的眉頭緊皺,唐納德篤定的搖了搖頭:
“不是,鐵膽都是光滑的,打暈道格他們的鐵球,表面有明顯的紋路,更像棒球,呃,或者是手雷。”
“沃德法克,你是說這傢伙用手雷打暈了道格他們?唐納德,你特麼是不是酗酒了?”
“當然沒有,瓊斯,我很清醒,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推了推眼鏡架,唐納德的眼神閃過一抹複雜,又繼續說道:
“不過還有更不可思議的,至於這個傢伙是如何帶着鬼手逃出去的,根據目前勘察的結果。
我只能說,他是夾着鬼手,從窗戶的破口跳出去的,但是,他卻沒有落地。”
一聽這話,瓊斯頓時怒不可遏,一把薅住他的脖領:
唐納德表情無奈,慢慢的掰開了瓊斯的手掌,聳了聳肩膀:
“boss,我也知道這根本就解釋不通,不過從目前的痕跡上來判斷,結論就是這個樣子。
更加詳細的進一步勘驗,只能等天亮,能見度變好,投入更加專業的設備之後,或許纔能有其他發現。”
“法克!”
瓊斯狠狠的一拳錘在了桌面上,無能狂怒。
此時此刻,彰化縣向東50公里左右,萬斗山,常觀寺。
灣島這個地方其實也挺妖的,別看地方不大,但是各種廟宇道場教堂之類的地方卻格外的多,據說超過萬間。
而且這邊信仰的還特別廣泛,各自相安,幾乎能叫得上名字的漫天神佛全都能在這裏找到自己的道場,堪稱神仙扎堆之地。
比如,這間坐落在密林當中的常觀寺就是華嚴三聖之一,三曼多跋陀羅,普賢菩薩的道場。
這間廟的面積不算大,老舊冷清,但是勉強還算整潔。
後院一間僻靜的禪房中,杜蔚國叼着菸捲,慵懶的倚坐在牀榻上,斜眼瞥了癱在地上的鬼手一眼。
“我說,伍東垣,差不多得了,地上挺潮也挺涼的,你這是裝睡裝上癮了?”
伍東垣就是鬼手的原名,這老東西鬼精鬼精的。
杜蔚國對他下手的時候格外收了力,其實他早在一個小時前就醒了,但是始終都忍着疼,裝做昏迷不醒的樣子。
估計他是在拖延時間,想等待CIA那邊的救援,又或者想迷惑杜蔚國,趁機逃跑。
聽見杜蔚國的聲音,鬼手依然一動不動的癱在原地,好像真的是陷入了深度昏迷,他的演技精湛,甚至連眼球都是紋絲不動。
丫的,還真是個滾刀肉啊,杜蔚國又好氣又好笑,對一旁早已躍躍欲試的無常使了個眼色。
收到杜蔚國的信號,無常頓時激動的不行,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隨即二話不說,直接飛起一腳,狠狠的踢在了鬼手大腿的傷口上。
“啊!”
撕心裂肺的劇痛,讓鬼手瞬間破防,再也演不下去了,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
不過,無常是個悶葫蘆性格,再說,他也想在祖師爺的面前好好表現表現。
他也不管鬼手已經不再裝暈,只是沉着臉,抿着嘴,一言不發,一腳接一腳的猛踹。
“啊~啊~不要,不要再踢了,我,我服了!”
鬼手被踢得鬼哭狼嚎,爬蟲似的滿地打滾,嘴裏沒口子的告饒,杜蔚國卻沒有叫停,只是面無表情的繼續抽菸。
這個老不死心眼賊多,狡黠如狐,確實有必要來上一個下馬威,讓他喫點苦頭。
而這些賣力氣的活計,杜蔚國現在自持身份,當真是不太好親自下手了。
無常這傢伙粗中有細,他也知道杜蔚國肯定要留着這個人有用,所以,雖然每一腳都竭盡全力,但是卻都巧妙的避開了要害,只疼不傷。
過了好半天,鬼手已經被踢得奄奄一息,連哀嚎都變得有氣無力了,杜蔚國這才擡了擡手,叫住了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