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突厥一族,乃是蠻夷之輩。近些年來,他們不斷侵擾我大唐邊境,屢禁不止。”
“若是不將他們一次性打服了,恐怕這種侵犯,就永遠都不會停止!”
魏徵冷冷一笑:“陛下,大道理誰都會說,空談沒有用。”
“要打仗,可以,錢呢?糧食呢?”
“沒錢,沒糧食,難道要讓我大唐的將士,餓着肚子上戰場不成?”
“你......”李世民氣得用手點指魏徵:“莫非你魏徵認爲,朕所言都是空談?”
“臣不敢,臣惶恐......”魏徵立刻低頭:“臣向來是直言進諫,若陛下認爲臣所言並非爲了這江山社稷,那大可將臣砍了便是。”
說着,魏徵將頭一歪,一副我就把腦袋擺這兒了,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模樣。
李世民氣得鼻子都歪了。
氣歸氣,偏偏他又沒有任何的辦法。
魏徵和李世民之間,經常爆發爭吵,比這更厲害的也有過。
每一次吵到最後,魏徵都是這句話。
李世民還真不能砍了魏徵,畢竟魏徵除了直言不諱,絲毫不考慮帝王的威嚴之外。
這老貨的爲人還算是可以的,也稱得上是兩袖清風。
在朝臣心目中,魏徵乃是真正爲了這大唐江山社稷的重臣。
若是將魏徵給砍了,那要如何服衆?
李世民重重嘆了口氣,心中無比思念李承乾。
“承乾啊,你爲何還不過來,快來幫朕治治魏徵這老貨,你父皇我一個人頂不住了啊......”
看着李世民那愁容滿面的樣子,魏徵忍不住道:“不知陛下可是在思念太子?陛下,老臣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太子年紀小,一時衝動之下,口出妄言。老臣倒也不是真的要太子退出東宮,只要太子能夠當衆向老臣以及趙國公賠禮道歉,並保證以後再也不說大話,那這事兒也就這麼算了。”
“陛下,爲今之計,您還是先考慮考慮,下罪己詔的事情吧,這百姓們可都等着呢。”
這一番話,又是將李世民差點氣了個半死。
就在這時,外面忽而傳來一聲尖細嗓音。
有太監稟報道:“魏王到!”
旋即,只見四皇子李泰着朝服,滿臉端正嚴肅進入太極殿。
李世民面色一滯。
按理說,李泰的年歲還相對較小,不需來參與朝政。
但,兒子既然有參政的心,那做父皇的,自然是支持。
更何況,據史料記載。
四皇子李泰,乃是太宗皇帝李世民最最喜愛的兒子,沒有之一。
“免禮。”李世民擠出一絲笑容:“青雀,你平日從未來參與朝政,怎的今日倒是想起來了?”
“回父皇,兒臣今日前來,是聽聞皇兄與鄭國公,趙國公打賭,籌集軍餉軍糧一事。兒臣這才特地前來,想看看皇兄的風采。”李泰嘴角噙着笑意,目光淡然道。
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來看太子的笑話!
李世民嘴角抽了抽。
身爲父親,自己這幾個兒子心思如何,他自然知曉。
若是之前,李世民對於李承乾失望至極,心中的確是已經產生了廢長立幼的想法。
可現在。
李塵的變化,李世民可是都看在眼裏。
既然太子如此努力,那朕自當給他一個機會。
只是......這太子爲何還不來?
......
終於。
在衆人千呼萬喚,翹首以盼之中。
李塵登場了。
他身着金色王袍。
步履穩健,紙扇輕搖。
表情輕鬆寫意,仿若這朝堂之中爭鬥,與他並無半點關係。
周遭大臣,都是一臉譏嘲。
他們都認爲,這廢物太子想籌集五十萬貫軍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五十萬貫啊,那可不是小數目。
時逢災荒年頭,國庫中都拿不出來,還能到哪裏去籌集?
甚至有不少大臣已經開始議論。
莫非,今日便是廢掉原太子,改立魏王李泰的日子?
若真是那樣,他們大唐可就有救了啊。
時至今日,不少朝臣依舊認爲。
太子李承乾,根本不配做儲君。
李塵直接將他們無視,邁步來到朝堂正前方,悠哉笑道:“父皇,兒臣今日前來,僅有一件事。”
“兒臣是爲父皇送錢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