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耀武揚威喝道:“切,這廢物太子,剛纔還在這裏裝,現在連裝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吧?”
“我爹這祖傳的染色手藝,放眼整個大唐,都是無人能及。這廢物太子竟敢與我父親比試染色?”
“舅舅,你們家這工坊,該不會是有後門吧?這廢物太子,該不會從後門跑了吧?”
沈家衆人哈哈大笑。
蕭家的人則是沉默不語。
誰不知道,沈家此番是抱着吞併蕭家產業的心來的。
因此,蕭家衆人,反而期待着太子能夠勝出。
即便他們也清楚,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
就在這時。
工坊的門一開。
李塵邁步從中走了出來。
“呦呵,這位太子殿下,你還敢出來啊?”沈浪呵呵冷笑着,邁步來到李塵近前:“殿下的大作呢?快取出來,讓我等好好看看。”
看着這一幕。
李塵微微嘆了口氣。
這傢伙這麼喜歡嘲諷,卻不知自己的斤兩。
究竟何時才能意識到,真正的小丑,實際上是他自己呢?
“該不會拿不出來了吧?”沈浪撇了撇嘴:“哎,果然是紈絝太子,只會裝腔作勢罷了。”
“還說什麼與我沈家比拼染色工藝,這牛皮都吹到天上去了。”
“此事若是傳到朝堂上去,恐怕太子會徹底淪爲笑柄吧......”
一羣沈家人,也是紛紛出言嘲諷。
沈仲元更是輕撫鬍鬚,冷笑着盯着李塵。
可,下一刻。
嘲諷之聲,卻戛然而止。
一塊紫色布料,從李塵懷中被取出。
微風吹過。
那紫色綢緞隨風飄揚,如清泉緩緩流淌。
再看沈家衆人。
一個個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大大的,都快能喫下去幾個雞蛋了。
“這......怎麼可能?!”沈仲元第一個傻眼了。
身爲沈家家主,他比誰都清楚,想染出紫色的布料,其中難度究竟有多大。
即便是他,在沒有準備的前提下,想要染出一塊紫色布料,也至少需要幾天的時間。
可這少年太子,卻在三個時辰的時間內,就成功做了出來。
這在沈仲元眼裏,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
其他的沈家人,也都是目瞪口呆。
他們比誰都清楚,能夠在三個時辰的時間內,染出紫色布料,意味着什麼。
這染色技術,稱之爲出神入化,也毫不爲過!
“殿下,可否讓老夫仔細一觀?”蕭元海問道。
李塵點了點頭,將那布料隨手遞給蕭元海。
蕭元海接了過去,激動的雙手微微顫抖。
“這......這是貝紫!”蕭元海顫聲道。
此言一出。
全場一片譁然。
貝紫,又稱帝王紫,是一種極其尊貴的色系。
早年唐太宗剛剛登基之時,西域諸國曾經進貢過無數禮品,其中便有這貝紫色的綢緞。
傳言這貝紫綢緞,乃是羅馬女王的最愛。
太宗聞言大喜,重賞使臣不說,還將這貝紫色封在皇宮之中奉爲上品。
也就是說,貝紫色布料,在大唐民間是近乎於絕跡的。
即便是擁有祖傳祕法的紡織巨頭沈家,也造不出來。
而現在,太子竟然染出了貝紫色?
這簡直是一道驚雷!
不只是蕭元海,蕭家衆人也都在場。
他們都是行家,自然能看得出來,李塵染出的這塊紫色布料,無論是色澤,還是神韻,都不是沈仲元那幾塊布料能比的。
蕭雨晴絕美的俏臉上,也是震驚非常。
身爲商業才女,蕭雨晴比誰都清楚,李塵能染出貝紫,意味着什麼。
單單憑藉這一塊貝紫染色技術,所能獲得的利益,便無法估量。
再聯想到之前,李塵當衆說,他揮手之間,便能讓蕭家取代沈家,成爲大唐紡織行業新的壟斷家族。
這,絕不是妄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