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點頭道:“父皇,此事在兒臣這,算不得什麼大事。”
“兒臣自接管萬年縣封地以來,所想的,便全是我大唐百姓。”
“皇弟他雖然有污衊兒臣之嫌,但兒臣自身清白,並不怕什麼污衊。相反,皇弟此舉,還能夠起到監督兒臣的作用。”
“兒臣身爲儲君,有一位這樣的皇弟在身旁,時刻提醒兒臣要善待百姓,這實在是我大唐百姓之福!”
“因此,兒臣懇請父皇,不單要對皇弟從輕發落,同時對這些大臣們,也該一併免去處罰!”
此話一出。
在場衆人全都驚呆了。
只有李世民撫着鬍鬚,愣了片刻,忽然哈哈笑了起來:“好,好啊!這可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想不到,承乾如今,竟有如此胸襟,朕心甚慰啊。”
“柴愛卿,剛剛承乾所言,你可聽到了?你覺得如何啊?”
柴紹渾身一哆嗦,俯首道:“太子殿下心胸開闊,將來必定是一位好皇帝!此實乃萬民之福啊!”
下面的朝臣們也紛紛附和。
李世民開懷之餘,還不忘用餘光,瞪了一眼旁邊抖如篩糠的李泰:“罷了,既然今日承乾如此爲你們求情,那朕的心胸也該當開闊些。”
“你們這些大臣,朕便不罰了,但青雀今日所爲,朕很不高興,就罰你杖責二十。帶回去領罰!”
李世民一聲令下,金吾衛當即執行。
李泰被一羣金吾衛給架住,即便心中再怎麼崩潰,面上也只能高呼:“兒臣謝父皇開恩!”
眼看着李泰被架走。
柴紹等人,都是長出了一口氣。
他們本以爲,今日跟着魏王過來彈劾太子,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今日之事,要說嚴重,那還真是性質較爲惡劣。
畢竟他們污衊的人,是當朝太子殿下。
魏王是陛下的兒子,這都領了杖責二十。
那金吾衛中的金甲衛士,都是跟着李世民打天下的親兵,各個能征善戰,下手是出了名的狠。
這二十軍杖挨下來,魏王最少也得去了半條命。
而若是陛下的怒火刮到他們,他們受到的懲罰,只會比魏王更狠。
柴紹等朝臣們,後背上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們都是魏王的人,可這一次,爲他們求情的人,卻是太子。
前一秒,他們還在聯合上奏,彈劾太子。
後一秒,太子反倒出言救下了他們。
這簡直讓他們無地自容。
“你們先將魏王帶走。”李世民揮了揮手,命金甲武士將李泰帶回了魏王府。
周圍百姓們看到這種陣仗,也都躲得遠遠地,不敢上前。
李世民看向李塵,目光之中,帶着九分讚賞,一分疑惑。
他問道:“承乾,從朕將封地分給你們,到現在,也纔不過半天時間。”
“可這些災民們對你的態度,卻是如此尊重,如此推崇。”
“父皇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不知不覺間,李世民對待李塵的態度,已經不像是皇帝對待皇子。
反而更像是一位尋常人家的父親,在尋求自己兒子的意見。
李塵微笑着道:“兒臣倒是也沒做什麼,不過是按照每家每戶,給了他們一些安家費而已。”
“安家費?”李世民驚呆了:“給了多少?”
“不多,每戶二十兩銀子。”李塵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