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李塵邁步,來到杜寶定近前:“杜公子,你該不會真以爲,你殺了人,還能夠瞞天過海吧?”
“那一日,蕭家和沈家的兩位小姐入住你們杜家,你那好色的二弟便對她們動了歪心思。”
“結果,就在他趁着夜色打算潛入閨房之時,剛好在後院碰上了沈氏女,二人便發生了廝打。”
“你那二弟身體瘦弱,被沈氏女推倒在地,頭撞在牆上昏了過去。沈氏女曾經去試探過鼻息,而後才離開。”
“而這一切,你都已經提前知曉,因爲你二弟在去之前,就曾經與你商議過!那時你便生出了藉機害死你二弟,再嫁禍給沈氏女的想法。”
“你趁着你二弟和沈氏女在後院廝打之時,偷偷潛入沈氏女的房中,取走了她放置於牀頭的手帕,又趁着你二弟在地上昏迷之際將他殺死,而後將手帕放在屍體之上,營造出沈氏女無意中殺死你二弟的假象。”
“包括後來的馬伕杜四到後院去,其實都是你安排好的。”
“本宮與劉大人昨晚便對杜四進行了審訊,結果他的口供與你有多處出入,他之所以說你當晚不在家中,想必也是你當時交代的吧?”
“不過,杜四太過緊張,而你心懷鬼胎,這才導致你們兩人的口供對不上。”
“杜公子,本宮說的,可對?”
這一番話說完。
現場的氣氛,陷入了死寂當中。
公堂之外,蕭家派來的人簡直喜出望外。
而杜家衆人,則是多臉震驚。
李塵這一番話,可謂是滴水不漏。
不管衆人信不信,這番言論,已經將案件相關的所有線索,緊密地串聯在了一起。
百姓們也開始議論紛紛。
“這事兒......似乎有點門道啊。”
“是啊,原來我也以爲就是這姓沈的小妞殺的,可現在這麼看,太子說得好像也有道理......”
“該不會真是這杜公子殺了自己弟弟吧?就爲了跟弟弟爭家產?”
“豪門恩怨,真刺激啊......”
百姓們的心中的八卦之火,已經熊熊燃燒起來。
他受魏王所託,一大早就過來了,目的便是將這潭水攪渾,煽動是非,利用輿論給太子壓力。
結果現在這形勢,就連百姓們的輿論,都開始不受他的掌控了。
蘇清風簡直是欲哭無淚。
......
“造謠,都是造謠!”杜寶定終於急了,面紅耳赤道:“你說是我殺了我弟弟,你有什麼證據?!一切都是你在憑空想象罷了!”
“呵呵,要證據?那本宮就給你證據!”李塵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三枚銀針:“杜寶定,這東西,你該不會不認識吧?”
嘶嘶......
望見那三枚還沾着斑斑血跡的銀針。
杜寶定再也無法站穩,“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衆位且看,這,便是杜寶定的殺人工具!”李塵舉着那三枚銀針,道:“本宮昨日,已經特意從宮中請來御醫,檢測了杜元華的死因。得出的結果是,杜元華根本就並非是死於頭部的碰撞,而是七竅流血而亡!”
“這也是爲什麼杜元華的屍體被人發現之時,臉上會沾滿血污的原因!若是他被沈氏女失手推到撞牆而死,那又怎麼可能會出血?”
“經過御醫檢測,在杜元華的屍體內,便找到了這三枚銀針!”
“兇手的手法非常高明,將這三枚銀針,刺入死者的百會,鳳池,神庭三穴,每一處,都是名副其實的死穴!”
“而這銀針極其細小,若非宮中御醫前來檢測,普通人根本無法發覺!”
“杜寶定,你從小學過一段時間的中醫,在你們杜家,除了你之外,似乎沒有人會使用這銀針吧?”
這一次,不光是百姓。
就連三班衙役,以及劉文正,都是感到了心神劇震!
這位少年太子,以極其嚴謹的邏輯進行推理,步步緊逼。
已經是將杜寶定徹底逼到了絕路之上。
面對太子拿出的有力證據。
饒是杜寶定再怎麼心志堅定,此刻也有些麻爪了。
他頹然地坐在地上,臉色變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