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本宮這就去立政殿。”李塵起身，喚來如芸，命她去取些東宮特產。
一批批新鮮的果蔬，都被裝好。
對於這位以賢良淑德著稱的長孫皇后，李塵心中本就敬重。
再者上次，那枚李塵託李世民送給她的琉璃吊墜，如今還戴在蕭雨晴的脖子上。
就連陛下賜的禮物，她都轉手就送給了太子妃，且毫不吝嗇。
這足以見得，在長孫無垢心中，最愛的兒子，終歸還是長子承乾。
......
半個時辰後。
李塵左手牽着兕子，右手拉着蕭雨晴，出現在立政殿門口。
蕭雨晴深吸了口氣，瓊鼻微皺。
“怎麼了？”李塵問道。
“許久沒來拜見娘娘了，有點緊張。”蕭雨晴應道。
於她而言，距離上次和長孫無垢見面，已經過去一月有餘。
這些日子以來，蕭雨晴忙於蕭家事務，鮮少回宮。
再者她雖主持蕭家事務，但私下性格靦腆，更不想給宮裏人留下她主動巴結皇后的風言風語。
因此，蕭雨晴和長孫皇后的交集並不算多。
李塵見狀，捏了捏她的小手，柔聲道：“你既已是我李家的媳婦，就該隨本宮稱呼母后纔是。”
“母后她生性溫柔，莫非還會爲難你不成？”
在李塵的柔聲安慰下。
蕭雨晴總算是不那麼緊張了。
夫婦二人領着小兕子，邁步進入庭院。
長孫無垢是一位氣質典雅的貴婦人，素來喜愛花草。
庭院之中，紅的花綠的草。
端的是花團錦簇，春意盎然。
最爲出衆的是，那庭院正中一片白牡丹。
在陽光的映襯之下，淡淡花香隨威風襲來，沁人心脾。
僅是深吸一口，便覺心曠神怡。
正如那詩所云：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
“母后這裏的花，真漂亮。”蕭雨晴挪步過去，眼波流連，愛不釋手。
見她那欣喜的樣子，李塵也是露出絲絲笑意：“喜歡？”
“嗯。”蕭雨晴美眸始終都捨不得離開。
李塵笑道：“若是喜歡，那本宮便爲你，在這整個長安城的街道上，都種下這牡丹花，如何？”
一句話。
他們還從未聽聞，這世間有哪個男子，會做出如此許諾。
蕭雨晴的臉蛋瞬間緋紅一片。
這個年代的姑娘，沒聽過多少動人的情話。
而如今，依照李塵的意思，要將牡丹種滿長安，只爲博美人一笑。
如此行徑，簡直與當年周幽王爲博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一般瘋狂？
“殿下，不要說笑了。”
蕭雨晴低頭，容顏羞赧。
同時心中暗道，這紈絝太子，究竟知不知道，在整個長安都種上牡丹，需要多少錢？
她只當做是玩笑，卻不知道，李塵從來不說大話，更不可能對女人說空話。
數年之後，待到他們從那江南水鄉，攜手攬腕歸來之時。
整個長安街上，牡丹同時開放。
那一日。
太子莊嚴地立於城頭之上，向全世界昭告。
“爲了她，就算本宮與天下人爲敵，又如何？”
待到牡丹花開之日，邀天下人共同見證。
沖天香陣透長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
......
他們進入立政殿之時。
長孫無垢正坐在搖椅上，怔怔地出神。
畢竟，自己親生的兒子剛剛被判處終身監禁。
換成任何一個母親，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好在，李塵對此早有準備。
“母后，兒臣帶雨晴來看您了。”李塵主動打招呼。
長孫無垢轉頭，看到蕭雨晴到來，臉上總算是露出一絲笑容：“雨晴來啦，快，坐過來，讓母后看看。”
女人到了一起，總是有着說不完的話題。
至於李塵，則是乖乖坐到一邊。
李泰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劃。
如今，長孫無垢就算是怪他，那也是應該的。
好在，長孫無垢畢竟算是個明事理的女人。
在和兒媳婦一番促膝長談之後。
長孫無垢轉過身來，雍容華貴的絕美面龐，對着李塵道：“承乾，最近你父皇忙於政務，太過勞累。”
“你若是有時間，就多去幫幫他。”
李塵點頭：“父皇那邊，兒臣自會幫忙。只是母后您......是否還在生兒臣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