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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2章

    李靖一時又不知怎麼做得體,所以只能繼續刷馬,只是他的眼睛依舊時刻盯着這邊。

    紅拂女一手握髮,一手搖手阻止李靖發火。

    她匆匆梳畢秀髮,斂衽向前施禮,問虯髯客的姓名。

    虯髯客自稱張姓,紅拂女說:“妾也姓張。”

    虯髯客大喜道:“今日幸遇小妹。”說完躍然而起。

    紅拂女呼李靖過來相見,彼此行過了禮,李靖和虯髯客都是豪爽之人,漸漸他們都被對方的談吐所打動,三人環坐共飲。

    虯髯客道:“煮的是什麼肉?”

    李靖道:“羊肉,估計已經熟了。”

    虯髯客道:“我餓了,可否與你們一同用餐?”

    李靖答應了,虯髯客抽出腰間的匕首切肉,邊切邊問:“我看李郎你窮途潦倒,是怎麼得到如此佳麗的?”

    李靖說:“他人不方便說,不過兄長磊落光明,小弟不妨實告。”於是詳述了自己與紅拂女相識事情的始末。

    虯髯客問:“現在你們準備去什麼地方?”李靖說他們要去太原避禍。

    虯髯客略略點頭,隨手取出一個行囊,笑着對李靖道:“我也有下酒物,李郎能否一同享用?”

    李靖客氣了幾句,待打開才知道行囊裏是一個人頭,一副人肝。

    虯髯客用匕首切好薄片,大嚼而盡,對李靖道:“這是一名負心人的心肝,我已銜恨十年,今天才始被我殺死,真是解恨。”

    此時的李靖只是少年,還未曾殺過人,因此有些被虯髯客的殺伐果斷所震懾了。

    虯髯客又道:“看李郎的儀容器宇,不愧爲大丈夫,小妹可謂得到佳偶,但不知太原一帶,有沒有獨立特行的人物?”

    李靖回答道:“有一個人與李某人同姓,年僅二十,龍表鳳姿,非常人可及。”

    虯髯客又問:“此人現在做什麼事?”李靖說是將門子弟,名爲世民。虯髯客點頭道:“是了是了。李郎可否爲我引見?”

    李靖道:“小弟的友人劉文靜,與他交情不錯,可託文靜做一介紹,但不知兄長何故定要一見?”

    虯髯客道:“太原現有奇氣,想當應在此人身上,我所以要一見。只是現在還有瑣事未辦,不便與你們一起走,不知李郎何日可到太原?”

    李靖計算了一下日期,虯髯客道:“等至太原再會,李郎可日出時在汾陽橋等我,請不要失約!”

    李靖一口答應下來,虯髯客乘驢遠去,疾行如飛,轉眼間便不知去向了。

    李靖與紅拂女也動身去太原,在汾陽橋等虯髯客。虯髯客如約而來,見到李靖十分高興,立即同往劉文靜家。

    虯髯客自稱善於相面,願見一見李公子。劉文靜本來就很賞識李世民,聽到虯髯客善於相術,便遣人邀李世民一敘。

    李世民不穿衣衫,也不穿鞋,神氣揚揚,相貌與平常人截然不同。

    原本虯髯客是個極其高傲之人,可見到李世民後,虯髯客不禁變色,默然退居末座,彷彿心如死灰。

    他連飲數杯後與李靖偷偷道:“此人乃是真天子,我已料定十之八九,只是還有一位道兄,若讓他見一面,能料到十成,百無一失了。”

    李靖將虯髯客的話轉告劉文靜,劉文靜允諾可以再見一次,並約定日期。

    到了那天,虯髯客引來一位道士,與李靖一同去劉文靜家,此道士實際上便是袁天罡。

    劉文靜正想下棋,便邀請袁天罡入局對弈,又寫信邀李世民前來觀棋。不久李世民來了,長揖後就座,顧盼不羣,滿座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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