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微微嘆了口氣。
“你天賦高，是不假，即便是在這整個大唐境內，你的武道天賦，也絕對稱得上是名列前茅，甚至是數一數二，但你卻忽略了一點，很多時候，武道成就高的人，並不一定要天賦高。”
“比方說，有一種人，他們天賦平平，但卻心無雜念，一門心思地門頭苦練，最終的成就或許比天賦高者還要更上幾分，而有些人，天賦奇高，卻不斷揮霍，最終也只能是曇花一現。”
“除此之外，決定你武道之路能夠走到哪一步的，還有機緣。若是機緣不到，那便也只能是望洋興嘆，天賦高又有何用？既然這機緣是本宮給的，那本宮看誰順眼就給誰，你天賦再高又算得了什麼？”
李塵說的，完全是大實話，很多百姓聽了這話，也是頻頻點頭。
對此他們也是深有感觸，就拿讀書一事來說，很多學生頭腦聰明，一點就透，但正因爲天資聰穎，導致他們心高氣傲，對待老師的態度也不如天賦平平者那麼恭敬。
這樣一來，老師或許更喜歡天賦一般，但卻態度恭謹，一心求學的孩子，自然願意多給後者開一些小竈。
無論是研究學術，還是研習武藝，其本質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要有人看好你，有人願意將真本事傳給你，這一點，甚至比天賦還要重要。
而李塵現在，就是將這個道理，用最簡單的話告訴馮牧歌。
果不其然，馮牧歌聽完之後，頓時愣住了。
之前他從未想過這一層，只覺得自己天賦異稟，全世界便都該圍着自己轉，當然這也跟他馮家大少的身份有關。
而仙子啊，仔細想想，人家太子說的，貌似也沒什麼毛病？
“太子，你可知道，以我馮牧歌的天資，你若是選中了我，那我必定會給你豐厚的回報。”馮牧歌大聲道：“別的不說，你若是賜我修爲，我馮牧歌必定在兩年之內，成長爲整個大唐最頂尖的武者，甚至比肩李靖和裴旻，若是你不信，我可以發誓。”
“你若是真有眼光，就該幫我，這樣等我馮牧歌飛黃騰達之日，我必定忘不了你，到時有我馮牧歌在，就足以保證你李唐皇族百年無恙，山河永固。”
此話一出，周圍人盡皆譁然一片。
“馮家大少竟然公然向太子求修爲？這也太沒有氣節了吧？”
“是啊，武道世家向來和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如今馮大少卻公然向太子示好，這豈不是要做朝廷的走狗？”
“真是丟盡了馮家的臉！馮家主，此事你怎麼看？”
馮天龍囁嚅了半晌，沒有說話。
畢竟，馮牧歌如今的所作所爲，讓他也有些不太能接受了。
爲了能夠走捷徑，得到太子相助，竟然甘願向太子賣好，甚至不惜提出自己要幫李唐皇族百年不敗？
而馮牧歌此刻，已經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了，他此刻就只有一個心思，那就是，今日太子好不容易露面了，自己必須得到太子的看重！
因此，他可謂是使盡了渾身解數，甚至連讓李唐皇族江山永固的話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