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孔尋芳的聲音，李塵心神不得不從修煉的狀態中退了出來。
一睜眼，果然看到孔尋芳那張噁心的老臉。
李塵暗道一聲“麻煩”。
雖然眼下掌握了“空間挪移”和“噬元”血脈，但憑藉這兩道手段，李塵不認爲他是孔尋芳的對手。
自知不可能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李塵心下反而輕鬆下來，露出笑容道：“孔長老，又見面了。”
見李塵面對自己，非但沒有絲毫慌亂或者恐懼，反而還能笑得出來，孔尋芳不由就是一陣驚疑。
旋即，孔尋芳的目光，卻是越過李塵，向峽谷內部掃去。
當掃過鐵甲灰犀屍體所化的那灘血污時，孔尋芳瞳孔就是一凝。
從那灘血污上，他能感受到一股殘留的氣息，大致在聚靈境三重上下的程度。
“之前的動靜，是這小畜生在和一頭聚靈境三重的妖物大戰？”
一個念頭，在孔尋芳腦海中蹦了出來，旋即很快被他推翻：“不可能，這小畜生不過武道巔峯的境界，怎麼會是聚靈境三重妖物的對手！”
孔尋芳正想着，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離李塵不遠的地面上。
那一塊地面，被鮮血染紅，不過孔尋芳最在意的，則是地上幾縷破碎的衣物。
其中一縷衣物上，繡着明顯的忘憂城城主府的標誌。
而很快，孔尋芳又發現了更多的東西，比如被斬碎的芥子袋。
“那是......馬關的芥子袋！”
看到馬關的芥子袋，孔尋芳瞳孔劇烈地震。
馬關的實力，王衝他們都不知道，但之前見面時，孔尋芳就看出馬關距離聚靈境中期，都爲期不遠。
但現在，馬關竟然死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看着李塵除了身上衣物染上了血漬外，整個人都完好無損的狀態，以及那灘鐵甲灰犀留下的血污，孔尋芳推翻的那個念頭，當即捲土重來。
伴隨着這個念頭生出，一股強烈的荒誕之感，同時席捲了孔尋芳的心田。
雖然在他看來，眼前的李塵，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那妖物或者馬關的對手。
但事實擺在眼前，孔尋芳不相信也沒有辦法。
眼底的輕視潮水般退卻，此時孔尋芳再看向李塵時，後者臉上淡淡的笑容，突然多了一層讓孔尋芳看不懂的深意。
“他的氣息很平靜，並不像是經過大戰的樣子。”
“但既然馬關已經死了，他爲什麼不逃走，而是留在這裏？”
“難道，他在故意等我？”
猛地，孔尋芳聯想到了什麼，腳步下意識地向身後的峽谷出口退去。
可沒退出幾步，孔尋芳又陷入了猶豫。
他先是折了陸婉卿，之後又冒着被太一門追究的風險，給崔天行通風報信，之後更是親自出馬，目的就是爲了弄死李塵。
而現在，李塵就在眼前，就這麼放過他的話，那麼前期投入的那麼多代價，豈不是全部都要打水漂？
孔尋芳不甘心，低頭陷入了掙扎。
與此同時，看着孔尋芳臉上的表情，時而陰狠，時而躊躇，李塵不由一頭霧水。
在李塵想來，以他和孔尋芳在世俗界就結下的仇隙，孔尋芳萬萬是沒有理由放過自己的。
但現在，孔尋芳竟然沒有出手？
“不管他，既然他不出手，那我也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李塵見孔尋芳久久沒有動作，心思也開始活絡起來。
換做是之前，他是斷然不會有在孔尋芳面前蹦躂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