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到細白的麪條樂得眯起眼睛,一看碗裏還擱着肉沫,油油湯麪聞着就香,哪還有心思去挑毛病,坐到桌邊直接開喫。
看她喫上了,連友仁夫婦這才鬆口氣,招呼連半夏和顧寒喫飯。
連半夏瞧了瞧連溫良,看到他胃口不錯,也就放心,不怕他喫不到那料。
讀書人嘛,死要面子,把名聲看得重,她今天就讓他丟回臉。
用過早飯後,連半夏直接回屋補覺,顧寒也困,哄好笙兒,一家三口一起睡覺,這一覺睡得沉,到午飯時才醒。
中午連溫良不在家裏喫,本該少一個人,不過這位置被連梅兒補上。
連梅兒得到消息後立即趕過來,一直在屋裏和老太太說話,昨夜連半夏深夜外出的事情,她已經知道。
她很好奇兩人深夜出門做了什麼,那日小啞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極有把握的樣子,昨夜難不成真發現什麼
那可不成
連梅兒目露急色,有些浮躁不安,瞧着連半夏試探道:“半夏,聽奶奶說你昨晚出門了,可是發現什麼了寡婦家的羊是被什麼喫掉的我很想知道呢,你給我們說說嘛。”
連梅兒拖着嗲音撒嬌,連半夏眉心直突突,全身都是雞皮疙瘩。
一個婦人,裝什麼公主少女
想在她這裏挖消息,這般心思當誰不知道麼
連半夏更加肯定謠言的事和連梅兒有關,對她沒有什麼好感,淡漠道:“想知道自己查去。”
“”看得出她討厭自己,連梅兒咬咬牙沒作聲,只是狠狠瞪她一眼,心想既然問不出什麼,只能想別的辦法。
午飯剛過,連溫良被人送回來。
連溫良臉色蒼白,全身沒有力氣,被幾個同窗一路扶着回來,進了院裏,就有人急着叫老太太:“連大娘快些出來,溫良出事了。”
這時,連梅兒還在連家,聽到叫聲很快跑出來,發現小叔半死不活的樣子,驚嚇一跳,瞪着眼睛說:“這是怎麼回事啊,小叔他”
“梅花也在,真是趕巧了。你快些回家請李大夫過來給溫良瞧病,他不知道喫錯了什麼,一直鬧肚子。”
“我這就回家請爹過來,勞煩你們送我小叔回屋躺着。”這不是一般的鬧肚子,小叔就剩半口氣了,連梅兒知道嚴重,一路跑着回夫家。
她剛走,屋裏老太太杵着根棍子出來,看到兒子虛脫嚴重,當下又哭又鬧起來,撲過去說:“良兒這是怎麼了,出門還好好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連大娘,溫良一直鬧肚子,現在纔好些,我們先送他回屋躺着,你莫急,已經讓梅花去請李大夫過來。”
“好好,勞煩你們幫忙,扶良兒回屋。”老太太急着給人帶路,讓人把話都說不出來的連溫良送進屋裏躺下。
連半夏早就聽到外面有響動,一點也不好奇和驚訝,因爲是早上她加的料起了作用,而且效果十分不錯。
最多讓人泄泄火,不會鬧出大事,算是給對方一個教訓,擺脫老太太蹭喫蹭喝。
連半夏繼續研究萬寶給的視頻,沒有理會兒。
不過,屋裏的連友仁坐不住,聽到外面對話,立即出門去看連溫良,他剛到門口就被老太太推出來,一路推搡着回屋。 老太太氣急敗壞地進屋,二話不說,直接衝到布簾隔出的裏屋,揮起手裏的棍子就打連半夏,一邊打,一邊罵:“我就知道你這小賤人不是好東西,一定是你在面裏下了藥,良兒纔會鬧肚子。你個掃把
星,是要存心害我們連家啊”
“少胡說八道,半夏纔不會做哪種事,二孃休要冤枉半夏。”連陳氏見女兒被打,立即上前搶了老太太的棍子,擋在連半夏身前,不讓老太太靠近。
連友仁慍惱,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會做傷害別人的事,老太太沒有證據就胡亂開口,他心裏不滿,看着老太太說:“二孃,就算你不喜歡半夏,也不能冤枉她,溫良鬧肚子的事和半夏無關。
早飯大家喫的都是同鍋麪條,若是有事,我們都該有事,爲什麼只有溫良會鬧肚以前午飯,溫良都是在私塾裏喫,是不是那邊的食物有問題”
說到這裏,連友仁想起早飯連溫良碗裏多了枚荷包蛋,擰眉又道,“我記得溫良早飯多吃了個雞蛋,那蛋是從二孃屋裏取的,或許是放久了,已經有些壞了,所以溫良纔會喫壞肚子。” “壞蛋不可能良兒一直都喫我存放的雞蛋,從來沒有出事。怎麼一到小賤人做飯,良兒就鬧肚子,分明是她在面裏動了手腳。今天誰也別想袒護她,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就和她沒完。”老太太咬死
連半夏不放,怒氣衝衝地要教訓她。
連友仁夫妻自然不讓,兩人拉住老太太,不讓她靠近連半夏。
眼看她不聽人勸,連友仁又不能動粗,只好和半夏說:“半夏,顧寒和笙兒出去太久,你快些讓他們回來,外面冷,別凍着。”
“好”連半夏懂他的用心,點點頭,下牀穿上防雪靴出門。
見她要走,老太太急了,罵道:“小賤人你別走,你回來和我說清楚。”
連半夏充耳不聞,徑直出門去找顧寒。
顧寒沒走多遠,就在村裏的曬場,抱着笙兒曬太陽,連半夏找到人後沒有急着回家,去了趟沈老七家,確定他們沒有丟雞後,才和顧寒一起慢慢散步回家。
到家時,李安已經給連溫良把過脈,自然查不出真實原因,只說是因受了寒才鬧肚子,開了副藥讓連梅兒送來。
有李安的話在那裏擺着,就算老太太再橫再不講理,也拿連半夏沒有辦法,後來看到連半夏回家,沒再尋她麻煩。 結果真如連半夏計劃那般,老太太沒敢再讓他們做飯,連梅兒和老太太住在一起,說是要照顧他們,自然這些活都是她做。